再下
白無常在屋檐上依舊在與厲鬼交戰,額間幾滴冷汗冒出:「玄奕!你可還記得大人前幾日交於你的定符?」
一旁的黑無常將劍換為左手,朝他身邊所襲來的厲鬼砍上一劍,從腰間掏出兩張定符:「可是這個?」
白無常點了點頭,繼而道:「你試試用此符將一鬼先定住,我們合力將其煉化,再對付另外一個。」
「好!」黑無常一步步退到與白無常齊肩,將一定符投至跟前一鬼面上。
兩人將指尖從各自的劍刃上劃過,血染劍刃。雙劍齊驅,一劍刺喉一劍刺腹,口念凈身咒。
「啊——唔!」厲鬼慘叫一聲,魂魄已定,肉身腐爛。
將冷汗抹去,兩人開始著手對付另外一隻,可惜,這隻厲鬼靈敏的很,見大勢已去,逃下屋檐。
兩人身心俱疲,也沒有精力去追了,便坐下歇息,可不到一會兒,察覺有所不對。
白無常轉向黑無常問道:「那個姑娘呢?」
剛剛在與惡鬼交戰,完全忘記了還有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野鬼在身邊。
而且……
方才明明有三隻厲鬼!
雙目相對,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不會吧……」黑無常扯了扯嘴角,「說不定剛剛那隻厲鬼是自己先跑了,而那姑娘只不過在附近閑逛……」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屋裡有聲音!」白無常將黑無常一齊拉下屋檐,正巧溫子衿也趕來了。
三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推門而入。
進了裡屋,看到面前的一番景象……
白無常:「……」
黑無常:「……」
溫子衿:「……」
再次醒來,已回到冥界,仍是那昏黃的天色,桃歆兒只覺得頭痛欲裂,艱難起身,發覺黑無常守在床沿邊。
「你醒了?」黑無常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神情古怪。
看黑無常的反應不對勁,桃歆兒搖了搖混沌的腦袋,使自己清醒一些,問道:「我怎麼回來了?」
「你可還記得昨日的事?」黑無常小心翼翼的問道,只是嘴角不斷的抽著。
搖頭
黑無常嘆了一聲,給她講到:「昨日我們與大人推門而入,便見你將那厲鬼砸在牆上按著打,你雙目赤紅,煞氣升騰,也是一副厲鬼模樣。」
「那女鬼的魂都快要被你打散了,你還死摁著人家不放。幸好我們大人及時制止,不然那厲鬼可就入不了輪迴道了。」
桃歆兒指了指自己,一臉不可置信:「你確定說的是我?」
黑無常鄭重其事點了頭:「沒想到,你煞氣會那麼重,也真是厲害了。」
「哪裡哪裡,也就是一般般啦~」桃歆兒不好意思的客套一下,撓了撓腦袋。
黑無常:「……」這不是在誇你……
桃歆兒問道:「那丹絡與別的厲鬼呢?」
黑無常的神色陰沉幾分:「其他厲鬼已被送去輪迴,而丹絡被關著呢,怨氣太重,而且魂魄全失,煉化不了。」
「那怎麼辦?」桃歆兒微微挑眉,想著這丹絡倒也是真的可憐,魂都給別人奪了去。
黑無常撇了撇嘴:「還能怎麼辦?要麼關一輩子,要麼將她的心結解開,完成她的夙願。等她怨氣消了再送去煉化。」
「哦……等等!差點忘了正事了!」桃歆兒一個翻身下床,將靴子穿上,不等黑無常喊她,便一溜煙跑去了奈何橋。
「大娘!」桃歆兒笑著朝孟婆揮了揮手。
孟婆眉頭緊鎖,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給來來往往的鬼魂舀著湯。
見她不答應,桃歆兒索性來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娘,是我。」
廢話,當然知道是她,但就是因為是她所以才不想理會。
死皮賴臉的喝了她那麼多湯,還拐了他們冥界的主子閻王,怎叫她不氣?
「今日的湯是斷不能給你了。」孟婆將身子挪了幾分,冷聲道:「若要去投胎的話便快點去,冥界不是你可久留之地。」
桃歆兒搖了搖頭抿嘴一笑:「今日我不是來討湯喝的,是來打聽一個人。」
「誰?」孟婆這才回了頭,向她投去狐疑一眼。
「那人名林曦塵,今年二十,相貌不凡,眼角處一顆淚痣,痞子性格,近日可有這人來奈何橋?」
「並無。」孟婆將頭回了過去,繼續給鬼魂們發湯。
「那大娘,要是有這人來,你可否將他攔下?與我說一聲?」桃歆兒的眼睫緩緩落下,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行行行,你快走!」孟婆敷衍的答應一聲,就忙下逐客令了。
「歆兒在此謝過!」桃歆兒給她跪下磕了個頭道謝,便滿心歡喜的走了。
「你可別讓我等太久啊……」桃歆兒在嘴裡呢喃一句,望向那昏黃的天。
殿內
「明日我們還得去凡界一趟。」溫子衿將一手抵在下顎,一手把玩著桌案上的毛筆。
「為何?」黑無常問道。
溫子衿答道:「他們還會出現。經過調查發現,厲鬼們所害的都是剛剛臨盆的婦女與嬰兒,我推測厲鬼背後的人拿婦女與嬰兒的魂定有所用。
「所以,我們需再找即將臨盆的婦女?」白無常微微托著下巴,神色認真。
溫子衿輕輕點了頭。
黑無常突然將話鋒一轉:「要帶那個小野鬼去嗎?」
黑白無常兩人的目光朝向溫子衿。
白無常眉眼間掠過一絲憂慮:「那姑娘太弱了……恐怕……」
黑無常倒是滿不在乎道:「我覺得她挺可愛的,帶去解解悶唄!況且她化成厲鬼,可比外邊那些厲害多了。」
溫子衿面色如常:「就帶著吧,總有用到的時候。」
白無常:「……」大人你這理由也太草率了吧!
繼而,溫子衿又道:「玄奕,你去幫她找一俱肉身,她以魂魄的形態在凡界不能久留。」
「好嘞!」黑無常得令,找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