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天女

「得了吧，你就是死三次，也見不到天女，我還是前兩年偶然看見過一次，確實是花容月貌尋常女子不可比擬，傳聞三年一度祭天時，天女都是以面紗示人，近兩年，就連皇室中人也未曾見過天女的真正容貌。」

「天女自然是長相如同九天仙女一般，我等不必再胡亂猜測。」

喝著茶的眾人點頭住了口，也怕冒犯了天女給國家帶來不順。

白府。

白太師蒼老的面龐帶著慍怒望著下跪的眾人，手捏紙條重拍木桌，大喝，「小姐到底去那裡了？！已是找了一天，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大廳上無一人敢出聲，白明滄把惱怒的目光停在一身穿淺紫色衣裙的丫鬟身上，站起身問，「紫玉，你向來跟著小姐，說，到底怎麼回事？」

「奴…奴婢也不清楚，晨時奴婢去敲門時，就發現小姐沒了蹤影，只留下了那張紙條。」

紫玉一向忠心，此刻說話的話再真不過。

白明滄再打開被揉皺的紙條，上面赫然寫著『前去赴約，午時之前定回來。』

自己養這個女兒他再清楚不過，自從她娘親過世后，他一直把這個女兒保護得極好，以至於把白仙樂慣成了目中無人的脾性，若不是兩年前出了意外毀了容貌。現在……

如今說是去赴約……想到此，白明滄只感到右眼直跳，有種強烈不好的預感。

「秘密派人去尋小姐，要快！」

夜色朦朧，暗流涌動。

次日清晨，秘密派去的人在一間茅草屋內找到了昏迷狼狽的白仙樂，白仙樂還是那個白仙樂，只是貞潔被破。

面對這一變故，白明滄幾近絕望，迅速封閉了這一消息，稱病修養足不出戶。

房間中，腳步匆忙走來打扮明艷珠翠玉環的女人，推門進來，又輕關上門，壓低柔聲道；「老爺，出了這種事情，若是換成別的官家千金還不會牽連到九族，可仙樂……」

「住口！」

被白明滄這麼一怒吼，朱姨太唯諾閉了口，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又猶豫道，「老爺，事關重大，若是讓皇室的人知道了風聲，白府不僅顏面盡失，說不定還會牽連九族，

那九王爺雖說遊手好閒，可當年說到底也是皇上親自指婚，雪…她當年若是未死，現在指不定都坐上了后位，而兩月後便是婚期，您…」，提起雪妃，朱姨娘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忙改了口。

「我又何嘗不知。」他沉了眸色，今時發生的事定是有人故意算計，再想到九王爺，心下越發冰寒。

話說到此，朱姨太不敢再多言，心下也焦灼，畢竟事關自己的生死安危，想到自己膝下無女，嘆道，「若是白家現在還有個女兒說不定還能把事情掩蓋下來。」

白明滄聽聞，雙目一閃而過的光亮，像是被喚起了久遠的記憶，「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妾身……妾身說要是白家還有個女兒，就能把事情掩蓋下來。」

就是朱淑艷這句話，白明滄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

千里之外，天啟王朝江南地界，寒山廟。

山水連綿，春意盎然，細小的雪白梨花花瓣隨著微風飄落，煙霧繚繞中恍若滿山雪映入山腳寒江春水面，波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