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同床共枕

白靈淵這次眼疾手快抬手及時阻止，空氣沉默了片刻，她像是決定了什麼般鼻息輕吸。

「我只是當初代替白仙樂嫁給你的人，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你娘子。」

與其一直躲躲藏藏，還不如跟古墨塵把話說清楚，以後便少些麻煩事情。

古墨塵眉頭微皺，溫柔道，「不管誰是誰，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古墨塵只認你一個人。」

「可是我不願意。」

「……」紅衣男子心中明顯有些受傷，面上依舊溫柔道，「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是我認定的人，哪怕是上天入地，你都別想跑。」

她見此，便是知道用溝通的方法是沒有辦法讓古墨塵就此鬆手，可是她…要如何面對眼前人的感情。

況且古墨塵的這份感情，究竟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若是我要跑，你便是再也找不到我了。」

要不是因為必要的事情她來帝京，又怎麼會讓古墨塵找到，再露出破綻，說來做戲，她還是不會太多。

「不要，淵兒，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哪怕是萬里江山，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若是這話讓旁人聽了去，便不知作何感想，一向雷厲風行殺人不眨眼的齊王，竟如此央求一個女子不要離開他。

白靈淵心中微動，思緒被眼前人所攪亂，她本是來尋找仇人，實在不想跟古墨塵糾纏不清浪費時間。

「不走可以，你現在起身，便是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古墨塵聽此，便是頗有不舍，這馬上就要到手的媳婦兒，怎麼三言兩語就把他繞到別的話上去了。

索性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他多少放心些。

「我若是不答應，你又當如何？」

白靈淵沒有料到古墨塵如此厚顏無恥，既然如此，她也不得不更加嚴肅認真起來，語氣篤定。

「你若是不答應，這總尚書的位置我便不要了，從今往後，人間蒸發。」

原本還處於上風的紅衣妖孽男子聞言，一時亂了心神，紫眸怔住片刻，猛然抓住眼前女子的手腕。

「不，不…」

她道，「那便答應我。」

古墨塵身子像是撐不住了般，緩緩貼近白靈淵，靠在她身旁，良久，耳邊才傳來紅衣男子嘶啞低沉的聲音。

「我什麼答應你。」

「嗯……」她輕應出聲，試著從床上起身拉開跟古墨塵的距離。

可靠在她身旁的紅衣男子像是下意識反應過來的動作一般，雙手瞬間環抱住她不讓她走。

白靈淵皺眉道，「你方才才答應我的，忘了嗎。」

古墨塵薄唇微動，最終說道，「我什麼都做，之下抱抱你，可以嗎？」

「……」白靈淵此刻躺在床上，便是沒有說話，記得曾經不知是什麼時候，古墨塵也這般抱著她睡覺，只是那時，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樣的感情，在沒有能力反抗的的時候，沒有反抗。

現在可以反抗了，卻是不敢輕易反抗。

他見她像是默認了般，便輕輕抱住她，不再出聲。

白靈淵靜靜望著那燃燒著的蠟燭，心中思緒萬千，她不知，對於古墨塵，究竟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面對。

古墨塵感受著懷中女子的溫暖的體溫，仿若數月來所有的煎熬疲憊，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眼前女子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這幾個月，跑那裡去了。」

這這個問題，要讓她怎麼回答才最為妥當。

「游遍各處。」

古墨塵一聽，便知道她不是在說真話，但是懷中女子現在不願意說，那他便不強迫逼問。

「淵兒。」

「嗯？」她像是中了魔怔一般，下意識回應。

「你認識宇文燁嗎？」

宇文燁…為何他會問起此人，想起當初在南楚時的情況，以防萬一，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為好。

「不認識。」

「嗯……」

古墨塵只是輕應了這個嗯字，卻是讓白靈淵感到他一直緊繃著的身子逐漸鬆了下來。

「你問這個人做什麼？」

「沒什麼，便是隨口問問。」

他想到當初在雲州時，認錯一個人，當時的情況宇文燁也在，后又知道那宇文燁出逃的王妃也叫白靈淵。

他心中便是害怕…害怕他跟宇文燁所找的是一個人，若是一個人，那當初…

如此這般想來，懷中人極有可能在這短短數月時間，遇到過宇文燁，但為何，她卻說不認識。

「淵兒，給我一個機會，在你愛上我之前，你千萬不要愛上別人。」

愛？

什麼是真正的愛，她早已感受不到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前世對於愛情的感覺是虛假的不說，也早已淡忘。

有人說，愛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堅定與信念。

愛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忠貞不渝，可是此生已經重來，她還能遇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