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外工作

軟磨硬泡拿到了介紹信，因為沒戶口本這些，說實在，在農村，沒介紹信，非常難辦身份證。離開張書記的辦公室，沿著田埂走向小鎮，距離鎮子上有一段黃土公路，路邊種著一片大楊樹，也不知道種植了多少年，常年茂盛。

她其實也不太清楚鎮子上的派出所在的位子，不過進入鎮子，她並不著急，而是晃悠，熟悉一下鎮子的店鋪的地理位置，也看到了郵局，在郵局門口有人賣報紙和顏色略豐富的雜誌，當然還有一些小人書。她走過去，「這一本多少錢啊？」

「這個啊，2分錢。」蹲坐的小商販報價，看對方是小孩，也沒敢報太高，這裡有些雜誌都有些破舊了，是他們去城裡垃圾場淘來的，其實是一分錢一公斤買回來的。

「好。」季雲溪也沒壓價，拿出一分錢就沒出來了，她隨意翻閱就看到後面有投稿的地址，賺錢有很多種方式，而在85年代，她便想到來錢非常快的投稿，一般投稿一次，成功了，就有200塊錢，這錢比很多政府鐵飯碗一個月工資高。不夠投稿的要求也比較高，她也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試一試也是可以的。

隨後她便通過問路，「大哥，那個派出所怎麼走呀？」

「前面路口左轉就能看到了，妹子，老哥兒提醒你一下，有錢不能這麼花。」小商販覺得這女孩也比較奢侈，買這樣沒用的雜誌，看她樣子也沒多有錢，那衣服破洞修補，比他還多。

季雲溪一愣，是在沒想到這個小商販會這麼說。小商販被季雲溪這麼怪異的一盯，二十來歲的臉一紅，「好了好了，別看我，怪滲人的。」

季雲溪只是低頭道謝，然後去派出所。

派出所內其實沒什麼人，而這個時代，發生任何事情，人們並不是第一時間找派出所。她走進去，也沒劃分什麼業務區，她就上前，「警察叔叔，我要辦理身份證是在這裡辦理嗎？」

「嗯，是的。」這個警察聽到一個小女孩來了，嚴肅的臉便松下來，一般孩子非常怕他們這個派出所呢。

季雲溪拿出介紹信，「警察叔叔，那我可以辦身份證嗎？就我一個人來，我爸媽他們覺得沒用，不樂意來。」

「可以的，現在身份證都推廣了，辦個身份證以後也好讀書，家長怎麼都不重視。」這個警察是從城裡掉過來的，現在上學都要證件了，看這個小女兒的家人沒來，應該不怎麼重視。

這個警察看了介紹信，確認了公章，「過去拍個照片，要給5毛錢的手續費哦，三天後過來拿。」

季雲溪拿出五毛錢，好在存有2塊錢，不然自己就尷尬了。不夠辦個身份證要五毛錢，可是會讓很多人避而遠之，尤其是那些老思想的人，也會認為這是瞎花錢。

記得在城市就不一樣，都要求辦理。因為房子那些都需要有證件了，自然大家都只能去辦個人身份證。而城市的思想傳播，的確要比鄉村要快一步。

過去拍照，然後填寫表格，姓名和年齡，還有家庭住址。

在年齡這一塊，她心一橫，直接填上了16歲。這也是為了方便，並且14歲讀初二，在現在的教育環境來說，並不多，而自己的同學大部分十六歲了，十七歲十八歲的都有。

警察叔叔就坐在一旁，和季雲溪聊著，「現在應該是在上學，你怎麼沒去？」

「家裡不給上學。」季雲溪繼續填寫地址，這個地址有些模糊了，不過應該沒關係。

警察覺得可惜，但是沒辦法，現在都這樣，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隨意看過去，看到女孩的字，「你的字很漂亮啊。」

「還可以吧。」季雲溪覺得一般般，雖然是楷書，但是她個人偏愛一些銳利的字體，但是她有練過，就發現楷書最適合自己，就放棄了其他字體的學習。

警察叔叔想到了什麼，「你識字多嗎？」

「基本上都認得，偏僻字也大部分認得。」這不是季雲溪吹牛，誰讓修仙的那些書有很多都是偏僻字，不得不學。

這個警察也是讀了個警校出來，雖然不是本科，但是季雲溪這個字，寫得非常好。就像是那些書本列印出來的一樣，「家裡不給你讀書，打算讓你做什麼？」

「我媽想要我去工廠打工，我拒絕了，到時候看看能做些什麼，賺點錢，繼續讀書。」季雲溪寫完了，遞給另一個警察。

面前的警察叔叔依舊在問東問西的，季雲溪有些汗顏，「那個，警察叔叔，我三天後再來拿身份證。」

「季雲溪等一下，你有沒有來興趣到警察局做事，其實每天只需要幾個小時，整理一下案子擺放，記錄一些事情，你的字好看，你記錄了，大家也能看的明白，之前我們派出所的文員走了，一直沒招到。如果你要賺學費，不如來我們派出所。」這個警察叔叔也是可憐季雲溪，小小年紀就要出來賺學費，剛好她字不錯，而他們派出所缺人，雖然城裡說調人過來，但是要等上幾個月，每天看那些狗爬字，認都認不出，有時候本人寫什麼，也無法認清。

季雲溪眨了眨眼，「真的可以嗎？不過我不能做太長時間，我的意思是或許就幾個月？」

「當然，幾個月後，城裡也會調文員過來的。一個月給你25塊錢，不低了吧，工作內容不多，每天完成抄寫和整理就可以了。」警察叔叔笑道，如果這孩子能來，那字，以後也沒人會抱怨了，唯一的擔心就是這個孩子能不能聽懂別人的話，敘述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