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他一起睡
薛洋打開門,陸毅臣恰好站在門口。
兩人身高差不多,神色氣度也很相仿,如果依照顏色來區分,陸毅臣屬於深不見底的黑,而薛洋則是變幻莫測的藍。
對於面前這位斯斯文文的男人,陸毅臣不反感,但也不喜歡。
「我太太怎麼樣了?」
薛洋直言不諱道:「沒有什麼大礙,不影響正常生活。」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段時間最好就不要走石子路了。」
陸毅臣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明天再過來複查一下。」
「嗯!」
薛洋走後,陸毅臣進了房間,管家隨後跟上來,手裡端著幾個冰袋。
陸毅臣取過冰袋,小心的把夏樹的腳從被子里拿出來,看見她腫脹的腳底板,男人眉眼低垂,目光晦暗。
外界對陸毅臣的了解僅限於電視、雜誌跟報紙;他們見到的陸毅臣是不苟言笑的,是高高在上的、無所不能的……
可是,沒有哪一個人見過會暗自傷神的陸毅臣。
這一刻,夏樹竟錯覺的以為,此時蹲在她面前為她細心冰敷的男子其實只是一個平凡人。
但那也僅僅是一瞬間。
夏樹看見他寒眸中折射出的冷光,緊接著蠻狠且霸道的聲音灌入耳膜:「把那條石子路給我拆了。」
勞倫斯點頭:「是!」
因為腳受了傷,洗澡這種事便由女傭代勞。
洗完澡換上睡衣,女傭眼尖的發現有人進來。
「先生好。」
「下去吧。」
伴隨著落鎖的聲音,躺在床上的人蹭得一下坐起來。
他怎麼來了?
發出疑問之後,夏樹立刻在心裡鄙夷自己的智商,陸毅臣是夏茜的丈夫,卧室里的床也有他一半的好不。
陸毅臣在另一間浴室沐浴過了,他穿著松垮的睡衣,完美的肌肉線條一直延伸到敞開的領口處,褪去西裝的男人,一舉手一投足盡顯慵懶之氣。
散發著古龍水味道的身體在靠近,夏樹整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跟陸毅臣睡一張床?
她就是做夢也不敢想啊。
男人掀開被子,見旁邊的位置空出一大塊,他拍了拍空出的地方:「過來。」
不過去行不行?
見她磨蹭著不肯過來,陸毅臣兀自以為是因為腳不方便,於是他主動貼了上去,長臂一伸將夏樹緊緊得擁在了懷中。
吧嗒一聲,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睡覺吧。」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黑暗中,夏樹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回想剛才那快速而又令人莫名的一吻,狂亂的心跳到現在還沒恢復。
……
次日清晨,跟往常沒有兩樣。
「昨晚布拉德先生致電過來,想邀請您參加他舉辦的慈善宴會。」勞倫斯手裡拿了六套不同款式的襯衫站在男人身後。
「最近沒空。」圍著浴巾的男人隨手選了一套銀灰色的,健完身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極致的性感,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利落的套上襯衫,扯過一旁的領帶,手腳麻利的給自己繫上了一個完美的結扣。
「好的,我幫您回絕。」
穿戴完畢,陸毅臣望了身後管家一眼:「石子路拆了嗎?」
「已經拆了,花匠正在忙著栽種花圃。」
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望著下面忙碌的花匠。
「跟下面的人說種薰衣草吧。」
「是!」
……
夏樹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挨到陸毅臣走了,才敢睡個安穩覺。
這一覺睡到下午才醒,正好薛洋過來複診。
聽完夏樹描述昨晚的情形后,他安撫道:「你不要胡思亂想!」
「什麼叫我胡思亂想,你說只要當個替身就有錢拿,可誰都沒告訴我,晚上還得陪對方睡覺。」昨晚她嚇得一宿沒睡。
八卦上經常有一些爛俗的選擇題,問你最想跟哪個富豪共度春宵。
陸毅臣的選票當然是最高的。
人長得帥,有錢,又疼愛老婆。
可問題是,親身體驗過之後,她發誓,這輩子最不想睡的就是陸毅臣。
他不是睡覺,簡直就是……就是禁錮,害得她晚上都不敢翻身,照這樣下去,她非神經衰弱不可。
一夜功夫,那條斥重金修葺的石子路已經變成了花圃,上面栽滿了薰衣草,此時,園丁正拿著噴壺給花澆水。
聽著她的抱怨,薛洋把視線從花圃上移開:「夏小姐的身體是無法承受劇烈運動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你盡可以放心。」
可夏樹卻在薛洋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他沒說出口的潛台詞。
「喂,你什麼眼神,搞的好像吃虧的人是他一樣。」
她承認陸毅臣長了一張令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臉,可別忘了,她是狗仔,見過的帥哥比他吃過的大米還多呢,那些帥得掉渣的明星,在她眼裡只是一張張能換錢的照片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薛洋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夏樹被看非常不自在,不由得挪了挪位置:「幹什麼?我說錯了。」
「你有抱怨的時間,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把夏茜這個人物演的更像一些,如果穿幫了,你自身難保不說,身邊的人恐怕也免不了被你拖累。」
夏樹如鯁在喉,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你個王八蛋威脅我!」
「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把事實講給你聽。」薛洋對她露出一絲沒有溫度的微笑:「為了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你也應該努力不是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她拚命,除了那個花費了大半生心血養育她,最後卻只能躺在病床上靠著吸氧維持生命的女人。
「你再這樣跟我講話,我找人告你信不信。」她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
「這是我的名片,到時候給你八折。」
丟下名片后,薛洋揚長而去,望著他挺直的背影,夏樹氣朝空氣里揮了一拳——丟顆原子彈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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