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我們彼此的深愛是?!(萬更)
又是一日冬。
大雪紛紛。
別墅周圍的樹枝上掛著厚重的一棒雪。
依僑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厚厚的手套,坐在院子里那個鞦韆架上。
為了防止依僑坐著冷,穆如風親自在木板上,訂了厚重的毛毯,鐵鏈上握手的那一部分還纏了暖和的帶子。
冬日的清晨,空氣很冷。
微風吹著依僑貝雷帽下那長長的髮絲,讓那本就雪白的臉頰帶著几絲冷意。
輕輕地盪著,不知道何時,身後有一雙手靠近自己。
當溫暖的手的肌膚從自己的脖子處蹭來的時候,依僑就知道,對方是誰。
她看都不看,僅僅輕輕地抿唇笑了下,「如風,我知道是你。」
穆如風鬆開手,握著鐵鏈子,轉到了依僑的面前,「依僑,爸媽從老家寄來了橘子,今天早上,大哥帶來了一箱。」
黑色的皮手套攤開,一個嬌小地可愛的小橘子就出現在依僑的眼前。
「甜么?」依僑仰起頭笑著問,「太酸的話,可沒有勇氣吃!」
「很甜!」穆如風拖掉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替依僑剝橘子皮。
過後,塞了一塊到妻子依僑的嘴巴里。
依僑咀嚼了兩口,不由地開心,「恩,真甜。」
「還要麼?」穆如風抖了抖掌心的橘子。
依僑看著他,點頭回應,「要,不過……多來幾塊。」
「好啊。」穆如風看著妻子依僑的臉頰,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
將幾塊橘子如數送入依僑的嘴巴。
依僑鼓著嘴巴,咀嚼得非常痛苦。於是她嗚嗚地嗯了兩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穆如風憋著笑,就那麼寵、溺地看著她。
好不容易吃完,依僑才斜眼看穆如風,「好啊,如風,你這是想撐死我啊!」
「誰叫咱家依僑吃橘子這麼可愛的!」穆如風用手擦了下依僑嘴角的橘子汁,然後用略帶溫柔的語氣,湊在耳邊說,「依僑,每天呆在你身邊,真控制不住想要咬你一口!」
依僑白他一眼,看他身上那件黑色皮衣,健壯的胳膊以及大好的身材,不由地臉紅了紅,「那你整個一行走的迷、魂、湯呢,總是迷了人家的心。」
「什麼?」穆如風微低身體,沒怎麼聽清。
「我說我特別喜歡你!」依僑抬起頭,伸手抓住他胸前的皮衣扣子,「喜歡到想要把你塞到心裡,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你。」
穆如風聽到,耳朵一紅。良久,伸手將依僑從鞦韆架上抱到懷中。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他就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子。
屋子裡暖氣同屋外不同,暖氣縈繞,帶著異常不同的溫暖。
卧室旁,床外一室旖旎。
白色羽絨服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蹭亮的地板上,還躺著一件黑色皮衣。
床褥里,紅浪翻飛。
她潔白的肌膚緊緊貼在丈夫的胸膛里,手腕上細緻的水晶鏈子,叮嚀有聲。
穆如風的手停在妻子的耳邊,語氣很柔和,寬闊的胸膛下,只寫著溫暖。
「小依僑,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你很勾、引人的!」
依僑抬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不知道,反正我的第一次畢竟只給了你。」
穆如風看著妻子嬌紅的臉龐,忍不住再次俯身親了一口。
一小口。
慢慢地從唇落到脖子,再次蔓延其下。
她看著天花板,手指落到丈夫的胸膛上,她在想,完了,這一次一定又完了。
中午,支撐著酸軟的身體,從被褥里爬起來,打量了一下身旁同樣睡得很熟的丈夫。
男人結實的臂膀攬著妻子的腦袋,伸手將依僑帶回懷中,「去哪兒?」
依僑小聲地嘟囔著,「已經中午十二點了,該起來了?」
「太累,不想動。」穆如風眯著眼睛,自己不想動,也不希望依僑起身,但他又擔心自己的霸道惹哭妻子,便翻了個身,將妻子抱緊了些,嘴唇貼在妻子的脖子,聲音請輕忽忽,「不要,依僑,再睡會兒。」
從來都是她撒嬌,丈夫依她。如今丈夫撒嬌,請求,她當然也是大力贊同,「好,我不起,我就在旁邊陪你。」瑩潤的指甲擦著被褥伸入被褥中,她也翻身,正面朝向自己的丈夫。
互相睡著時,她其實並沒有睡好。
——
回到別墅以後,他們的生活的確有一段平靜的日子了。
並且,值得一提地是,她同自己最愛的人好好地呆在一起,這是幸福又快樂的時光。
……
大概二點,丈夫穆如風便穿衣起來,在妻子依僑的額頭上親了一小口,「乖,一會兒飯坐好了我叫你!」
「嗯。」依僑點點頭,眯著眼睛,回味這幸福的時光。
直到一通電話闖進耳光,打破了她的寧靜。
電話是女兒穆煙打來的。
「喂,媽,我有事兒同你說。」女兒穆煙吞吞吐吐,有些難以啟齒。
依僑聽見,不由地奇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我好像懷孕了。」女兒穆煙有些抽泣,「孩子是阿七哥哥的。」
依僑聽后,開放地笑著問,「怎麼,沒忍住啊?」
「沒忍住!」女兒半是無奈地笑了下,許久她告訴依僑,「媽媽,不過,你千萬別責備阿七哥,其實是我,沒忍住。」
「呵呵。」依僑憋著笑,「哈,我女兒原來也像我?」
「主要是蕭七哥長得太帥,身材太好,而且又是把我當未來媳婦兒寵。我一個沒注意,就把他給灌醉了。」女兒穆煙垂著眸子,壓低聲音,同依僑說笑,「現在,人已經成了我的了。所以,我沒辦法不對他負責啊。」
「媽沒讓你不負責啊!」依僑懶洋洋地枕著,出一個挺好的主意,「反正你也早長大成人了,所以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了。當初你去到老湯那個縣城,不就是想著以後能夠跟在阿七的身邊,做她的新娘子么?」
女兒穆煙聲音再低了低,「媽媽,你不怪女兒做錯事兒了么?」
「沒有啊,你不也喜歡阿七哪。況且,這早點兒生孩子,更容易恢復身材。不要像媽媽,那時胖得沒法看。」依僑笑嘻嘻地說著話,「所以煙煙,不要難過,這事兒,媽媽相信你會處理好的,而且你懷孕了,阿七他不可能不管你吧。」
「嗯。」煙煙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媽媽,煙煙一定會處理好的。」
在去醫院檢查出,確實懷孕了的時候。老湯將兒子蕭七打了一頓。
蕭七無奈地跪在地上,撓撓頭,有些苦惱。這事兒……確實不好交代啊?
本來想著道歉的,不料穆煙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抓住老湯的手,含笑著搖頭,「老湯,你別打阿七哥。是我覺得阿七太帥,身材又好,然後沒忍住的。」
司機老湯含著淚,向穆煙道,「煙煙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我知道,沒關係啊。我來這兒讀書,就是奔著阿七哥來的。所以懷孕了也好,這樣離阿七哥也就更近了。」這麼坦誠的表白,可是讓蕭七有些錯愕。
但老湯卻是非常高興的,本來還不知道怎麼同依僑小姐說,可穆煙這麼一句話,徹底給足了他的勇氣。
「可是煙煙,這事兒我怎麼給你媽媽交代啊?」司機老湯鼓足勇氣問了這麼一句。
「不用交代!」穆煙仰起天真的臉,傻笑著解釋,「因為我前幾天就已經打電話,把這事兒告訴我媽了。媽媽說沒事兒,反正她說也知道我喜歡阿七哥。只是……」她正經地轉過臉來,一臉笑意地望著蕭七,「就是阿七哥會不會娶我呢?」
蕭七傻樂著抱緊自己的心上人,「當然要娶咯。」
於是三人晚上就興高采烈地開了聚會,說是要在一起慶祝這件事兒。
依僑這邊自然也接到了來自老湯的電話,反正說得都是些保證以後要好好對待穆煙的承諾。寄希望於能夠在自己的後半輩子,讓兒子蕭七迎娶穆煙為兒媳婦,日後好好對待穆煙。
——
吃飯的時候,依僑就坐在穆如風的對面。
她拿了一杯紅酒,連喝了三杯,才彷徨地笑了下,「如風,你知道么,現在女兒已經找到幸福,徹底成為了別人的了,看來以後,我們倆只能相依為命了哦。」依僑手撐著迷糊的腦袋,有些煩心,「說起來,這也應該是高興的事兒,可為什麼我竟然這麼難過呢?」
穆如風當然了解妻子依僑是怎樣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下,往依僑的碗里夾了一塊排骨,「那是因為依僑覺得,自己養了那麼久的女兒,突然成了別人家的了,心裡頭有些煩躁。同為煙煙的父母,我有深刻的體會。好依僑,但你別擔心,要知道,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以後也會拐、走別人家的女兒到我們家,那會有這樣感受的家長,豈不是也是我們的翻版?」親切地拍了拍依僑的手背。
他的分析貌似也起了作用,依僑沒那麼無奈了。
……
雪連著下了好幾天。
整個世界處於高度寂靜。
萬物也彷彿沉睡在地里,等待著春天復甦的那一天。
y市監獄外。
傅家老爺子和其夫人已經開著黑色的賓士在等待了。
他們的老朋友依赴今天出監獄。
當他拎著一小包東西,蓬頭垢面地出現在傅家老爺子和夫人的面前時,深有懊悔,一雙滄桑的眼,蓄滿了淚水。
「老傅啊,你們……怎麼來接我了?」
「我們怎麼不能來接你啊?」那傅家老爺子眼睛里雖然有淚珠在閃,但還是高興地將老朋友依赴抱住了。
兩個老哥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傅家老夫人站在車旁,抹眼淚。
進監獄的時候,傅家老爺子也是站在這裡相送,如今依赴出來,又是他第一時間來接,這不由得讓依赴感動不已。
「走吧?」傅家老爺子拍了下依赴的胳膊,示意對方進車,「外邊冷,回家收拾一下。」
依赴點點頭,坐進了車裡。
去到傅家,簡單收拾了一下,依赴才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
他看著傅玉瀅這孩子,忍不住自責,「是我拖累倆孩子的婚事兒了?」
「不拖累!」傅家夫人掩面哭泣,「如今你回來了,就可以為這倆孩子主持婚禮了。」
「這……我如今這樣了,玉瀅還願意認我為岳父么?」
傅玉瀅微笑地咧嘴,「我願意,顧伯父。其實等了這麼多年,我好像越來越發現自己有多喜歡依赴了。能夠嫁給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好,好,有玉瀅這句話,伯父再怎麼樣,也要讓阿牧好好待你。」
……
依赴後來在傅家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走時,給兒子依牧打了電話,讓對方到街上來接。
家裡。
接到父親的電話的依牧一拍腦門,從被子里縮出來,「天哪,把正事兒都忘了?」粗魯地搖醒被子里的武陽,「喂,阿陽,快快快,接爸去。」
「爸?」胳膊抬高,放在腦門上,武陽有些不明所以。
「快起來,我爸今天出獄!」下床迅速穿好衣服的依牧,拿著枕頭,輕輕地砸了砸那睡地很香的男人,「快啦,不然爸一定要說教了。」
武陽最終在心上人的聒噪下,起身了。坐起來,手臂朝著衣櫃一指,「內、褲拿過來?」
「事兒真多!」依牧小聲罵一句,從衣櫃里拿了條內、褲扔進被窩裡,「外套穿哪件?」
武陽打了個呵欠,「黑色羽絨服!」
「哪,給!」依牧迅速地從衣櫃里拿了他指定的衣服遞出去,然後迅速收拾了一下,拿了車鑰匙去開車,「樓下等你,快點兒啊。」
在依牧的催促下,武陽也迅速地跳下床,穿衣服。
大概十分鐘后,他跑到樓下,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哎,阿陽,記住了啊,見了爸,先什麼也別說,等我們到家了,關上門來,再說我們的事兒!」
武陽嘖嘖舌,「天啊,感覺我們的事兒見不得人似的?」
「可不就是么?」依牧吐舌,手握著方向盤,開車走了,「我爸那老封、建,要是能一下子想明白,估摸著得下輩子了。」
「啊,好吧。我答應你了。」武陽手枕在腦門后,看著窗外的大雪,小心叮囑,「雪這麼大,你看著點兒路。」
「放心,有你在身邊,我做什麼都得顧全到你。」依牧一句暖心話,直讓武陽哈哈大笑。
……
街上。
等待的依赴已經在發抖了。
看到兒子開車趕到,忍不住翻白眼,「現在怎麼越來越慢了,在家裡幹什麼呢?」
依牧傻笑,「沒幹什麼啊,爸,我不過就是……就是換了身好看的衣服。」他拍了拍自己米色的羽絨服,「怎麼樣,帥氣吧!」
「一天想著帥氣,怎麼沒想你老爸,在雪地里站這麼久,冷不冷?!」依赴嘟囔了一句,有些煩心地覷了兒子一眼。
然而,就在這當口,他那深邃的目光卻瞟到了兒子身後站著的男人。
他看上去特別高大,面目出挑,五官不是那種最帥的,但卻自帶一種禁、欲的氣質。當然,又有些書生的錯覺。
依赴抬手,問兒子,「那男的是誰?」
「哦,哈,我的……我的……好朋友,武陽。」依牧將武陽推到老爸的面前,愉悅地介紹,「老爸,這是我最好的哥們,武陽。你在坐牢的這些日子裡,都是他照顧的我。」
「呵呵,是么?」依赴伸出手去,發自內心地感謝,「多謝你了,武先生。」過後,又開始揣摩,「武陽?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武陽笑笑,「伯父,您可能忘了,我曾經去過顧家別墅,交接工作。」
依赴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些明白了,「哦,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兒。」他握著武陽的手,「武陽,我這兒子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阿牧待人和善,幫了我不少忙。」武陽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稱讚的目光里透著一股子柔情和曖、昧。
看得依赴甚有些詫異。
就在老爸目光快要老奸巨猾的時候,依牧拍了一下武陽的肩膀,趕緊催促著依赴上車,「哈,老爸,站在這兒太冷了,我們……回家吧。」
……
二十分鐘后。
家門口。
三人正要坐電梯,不想電梯正在維修,有些久,所以三人便走樓梯。
走樓梯的時候,依牧都是走在中間,因為他覺得老爸總是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心上人,讓身邊的武陽都覺得全身顫抖。
「那個,武先生?」
武陽一驚,回頭,「顧伯父?」
「你也在這兒住么?」依赴巧問。
武陽手心捏出汗漬,他看了眼依牧,點頭回答,「對,我就住在這邊不遠。」
「哦。」依赴明白了。
可是武陽這麼一說后,就不能跟著依牧一起回房間了。最無奈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武陽覺得,自己平時都是和依牧一起住的,就算自己要出去住,哄騙伯父依赴。那也得想辦法,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搬出來,才能夠回父母那棟房子里住啊。
思來想去,武陽的心裡頭已經慌了。
更慌地,倒不是武陽,而是帶著老爸一起回家的依牧。
當他把老爸帶進房間,對方看到家裡的陳設時,就有些納悶地問兒子了,「阿牧啊,你這家收羅地真像有媳婦兒的家啊。」
依牧舌頭打結,不敢說話,「哪……哪有啊,爸,你……想多了。」
「興許真是我想多了吧。」依赴說完,問兒子,「衛生間在哪兒?」
「後邊。」兒子依牧一指。
依赴去到衛生間,竟然奇迹地發現衛生間的梳妝台上,放著兩支牙刷。
還有兩個漱口杯。
情侶的。
「好啊,臭小子,讓我逮住了。」上完衛生間,把兩個漱口杯和兩支牙刷抱出去,放在桌子上,氣悶地問,「阿牧,來,給爸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
依牧本來就擔心武陽心裡頭不高興,索性也就不想隱瞞了,「爸,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這個畜生!」依赴氣地拍桌而起,「你有了喜歡的人,那你把玉瀅放在哪裡,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如此深厚,你怎麼能……能背叛她呢?」
依赴噘嘴,「什麼背叛,爸,你說什麼呢,小的時候根本不懂愛情,好吧,現在,兒子已經這麼大了,難道找個喜歡的人都不行?!」
「你……你胡說八道。」依赴憋氣,「我出監獄的時候,已經同你傅伯父商量好了,過幾天就讓你和玉瀅完婚。你……現在整這麼一出,簡直是丟了我的臉,說,那小妖精呢,小妖精在哪兒,把她給我叫出來!我看她究竟是什麼膽兒,竟然敢勾引我的兒子?」
依牧較真,「他根本沒有勾引我,是我勾引的他?!」
「你……你是要氣死我?!」依赴眼睛里已經生出熊熊的火焰,「兒子啊,傅伯父一家那麼好,你怎麼忍心啊。這次,你又找了個什麼女人,拿點兒錢打發算了?!」
「不用拿錢,人家有的是錢!」依赴坐在沙發上懊惱,「可是爸,實話說,兒子喜歡他喜歡得要命,我同他已經生活了很久了。我……我甚至都願意為他去死!」
「你……你這個臭小子,走,把那女人給我找出來?!」依赴猛踢了一下桌子,茶杯跟著摔倒在地。
碎了。
其中的一個茶杯,是武陽給他買的。
「你……你不講理?」依赴也突然失去了理智,「好,好,我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誰。他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那個男人,武陽。」他從兜里摸出手機,給樓道口吸煙苦惱的武陽打了一個電話。
「喂?」
「阿陽,回家!」聲音之大,把武陽的耳朵都震痛了。
「哦,好。」武陽答應了聲,就把手放褲兜,奔跑回到了家門口。
依牧的家。
剛到,做好心理準備進去呢。
「依牧,哈,叫我來做什麼?」裝傻充愣。
「坐這兒,阿陽。」依牧拍了下身旁的沙發,瞪大眼睛,向自己的老爸介紹,「老爸,這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武陽。」
「你……你竟然跟一個大男人在一起廝混,我……我打死你!」依赴氣地拿起桌子上的漱口杯扔過來。
武陽替對方擋了。
牙刷打在眼睛上,疼得眼睛都睜不開。
「阿陽,沒事兒吧,讓我看看。」依牧抓著武陽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的眼睛。
二人繼續曖、昧的舉動,把老爸依赴給氣地火冒三丈。
「武先生,你照顧我的兒子,我很感激。但他是有未婚妻的,而且過不了幾天,就要結婚了。如果……如果你知趣的話,請你放過我兒子!」依赴走近,鞠躬道謝。
武陽也鞠躬,然後抬起頭,異常誠實地說,「對不起,伯父,我沒有辦法答應你。我……我喜歡阿牧,這是事實。」
「你是一個男人啊?」依赴緊跟著分析,「依牧一年兩年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久了以後呢,他生、理上能夠得到滿足么?」依赴苦口婆心地說,「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喜歡阿牧,那你就讓他幸福,給他機會不行么?」
「對不起,我……我不能。」武陽正面看著依牧,手忍不住放在對方的肩膀上,「我這輩子已經離不開他了,他也離不開我。與其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讓他幸福還不如光明正大地說一句,我愛他。」
依赴脫鞋丟過去,「屁話,我讓你說愛,我……我讓你說愛!」
這下兒子依牧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鞋子拿到一邊,然後拿了雙拖鞋到得跟前,「爸,這是我的拖鞋,穿著吧,不穿鞋,冷。」
「不穿!」依赴耍孩子脾氣了,手臂往武陽的方向一定,「臭小子,你要不跟他恩斷義絕,你……你就別認我。」
依牧果斷,「我不會跟您恩斷義絕的,同樣的,我也不會跟我喜歡的人分手!」
「你……你不講理!」依赴真是被兒子依牧打敗了。
依牧吐舌頭,做鬼臉,「你老怎麼現在才發現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呢?」
那天晚上,依赴沉悶地坐在沙發上,不想跟兩人說話。
武陽也的確有些難堪,但是他也不好拉著依牧去睡覺,只能陪著伯父依赴,坐在沙發上,看他生悶氣。
晚上,依僑打電話過來。
是武陽接的。
「哥?」
「嗯?」
依僑又問,「依牧在么?」
「在。」武陽把手機拿給依牧。
依牧看著武陽,「誰的?」
「依僑打來的。」武陽說完,雙手緊握,規矩地坐著。
依牧拿著手機,接道,「依僑什麼事兒?」
「我聽說你爸今天出獄,你……去接了么?」
依牧嘟囔著回答了一聲,「接到了,現在正在生悶氣呢。」
「啊?怎麼回事兒?」依僑正坐著看電視,聽聞這個重大的消息,連忙拿遙控器,將電視關了,「你爸怎麼了?」
「他……他知道了我和你大哥的事兒!」依牧撓撓頭,無助悲憤,「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要這麼莫名其妙?還有,他讓我同傅玉瀅結婚!」
「這……」依僑也沉默了。
說來,傅玉瀅當初也確實跟她這位表哥是有婚約的。那個時候,他喜歡著女藝人南汐,要不是被南汐欺騙,他傷了心,或許就不會喜歡上一直陪他幫他的大哥武陽。
此事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坐在沙發上,了解到武陽是依僑的大哥時,他氣憤地紅了眼,「武先生是依僑的大哥?」
武陽點頭,「依僑是我的親妹妹!」
「好啊,你妹妹以前坑騙阿牧,現在你這個做大哥的也來坑騙依牧,你們……你們兄妹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哎。怪我啊,怪我,始終沒有將她扳倒啊!」依赴捶胸頓足地哭訴。
武陽氣不過,「伯父,您說我可以,請不要說我妹妹。我妹妹同這件事兒沒有任何瓜葛,是我自己要喜歡阿牧。」
依牧掛斷電話,也介面,「爸,要怪怪我,是我要喜歡阿陽。」
「你,你們……」
……
依赴發火發到了第二天早上,直到依僑打電話來,約見他說事兒。
原本不打算見依僑的,可兒子依牧變成這樣,他真想好好問問依僑,他大哥究竟使用了什麼花招。
於是按照約定,來到茶室。
依僑坐在雅間,看到依赴進來,她出聲笑了,「姑父?」
依赴恍然,按耐不住地問,「你……你叫我什麼?」
依僑點點頭,回答著說,「姑父?」
「呵,你叫錯了吧。舅舅二字都不是名副其實,更何況姑父二字?」依赴白了依僑一眼。
依僑還是附和著笑,「上一次庭上作證,多謝姑父。」
依赴臉朝向外邊,「不用謝,就當我幫了一個白眼狼!」
「姑父,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依僑從自己的提包里,拿出讓宋家孟長拍來的一張有關宋家小姐的照片然後推到依赴的面前,「這個人,我想姑父應該認識?」
依赴瞥眼看下去,當時就震驚了,「你……你怎麼會有你舅媽的照片?」
「她不是我舅媽,是我老公如風的姑姑,自然,我也叫姑姑。姑父,你不計個人恩怨,如此寵愛姑姑,還幫助她報仇,我……我真地很感激。謝謝您。」依僑真誠地解釋道,「雖然您以前做了許多傷害我的事兒,但是我知道,您那也是為了給姑姑報仇。特別是我的丈夫,他也很感激你。姑姑來到顧家,被發現,顧天池調查她的底細,並陷害於她,是你……給了她勇氣。姑姑曾經在爺爺面前,這樣提起過你。她說,你是他的唯一。」
依赴的眼睛濕潤了,他顫抖地摸到桌子上的照片,淚眼朦朧地說,「那個時候,我發誓,說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她,沒想到……沒想到她為了不拖累我,直接同顧天池攤牌了。想到她的死,我心裡真是難過。」
「我知道你的心情,姑父。」依僑忍不住感傷,「這種感覺我很清楚。」
「不要把話題扯遠了!」依赴擦乾眼淚問,「依僑,你讓你大哥接近阿牧,究竟是什麼心思?!」
依僑搖頭,「姑父,對不起,我大哥和依牧之間的事兒,我……我也不大清楚。他們什麼時候發生感情的,我這個妹妹也不知道?但是……姑父,他們兩個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感情好得沒話說,如果……如果可以,請你成全他們……」
「成全?成全,呵呵,依僑,你可知道,你大哥是個男人,依牧身為男人,同一個男人在一起,意味著什麼么?!」
依僑聲音壓低,情緒很平靜,「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勸解你大哥,讓他離開阿牧,難不成你要讓你大哥毀了依牧的大好前程么?!」依赴咆哮道。
「不會!」
「你說什麼?!」
依僑也咆哮著解釋,「姑父,我說不會,我說大哥不會毀了依牧的幸福,他不會。相反,我還能預料到,他們二人會非常幸福。」
「你……你在胡說八道!」
「這種事兒,究竟是怎樣,姑父問我不成,得去問他們自己。」依僑知道,姑父這樣的態度,是不能好好商量了,與其在這裡自取其辱,還不如趕緊走。
……
之後的幾天,依赴曾經到過公司,當著公司員工的面,指責武陽,說他有斷袖之癖,是個gay。
這讓公司員工紛紛看笑話,武陽也覺得很不自在,連上衛生間,都是底下一片虛偽的討論聲。
在公司里鬧還沒什麼,關鍵是,對方竟然還登報,說迅風集團武董事長是個gay。
一時間竟然有娛樂媒體開始不間斷地採訪了。
武陽不想惹麻煩,便讓秘書訂了一張飛機票,打算到國外度假。等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公司的事兒,交給了自己的妹妹和妹夫。
依僑自然不希望大哥武陽難過,所以秘密將飛機票的事兒告訴給了依牧。
「什麼,阿陽真要出國?」依牧小聲問,「依僑,確定呢?」
「大哥親自同我說的,還能有假么?」依僑小聲地回復了一句,「所以依牧,如果想要跟大哥一起,就趕緊訂票吧。不然不能同大哥一起出國了哦。」
依牧緊張地在衛生間里,當天就訂了一張同武陽一模一樣的飛機票。
……
機場。
武陽被秘書秘密送到地方,然後將行李替對方拉出來。
武陽接了行李,囑咐道,「你平時多多照看一下依牧,他這個人做事兒比較粗心。」
「是,董事長,放心吧,工作上,我會多提醒的。」
「那好,你回去吧,別讓媒體發現了!」武陽拉著行李,準備去安檢地方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
他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哀傷,一眼望不到底兒,許久,低下頭,拖著行李往前走。
阿牧,好好照顧自己,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事兒能消騰下去?到那時,興許我們能好好在一起吧。
他這樣嘆氣的時候,目光還是迷離的,同時,也還是哀傷。
可低著頭行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雙腳。
皮鞋擦地蹭亮。
一條灰色的褲子。
他抬起頭,望過去。
正面看到得是一個人。
男人。
也是心上人。
特別是他的笑容,那樣的清晰。
這個人,就是他的愛人,依牧。
依牧跑過去,一把掛在武陽的後背上,用暖意盈盈的眼神笑著說,「阿陽,走哪兒也不叫上我!」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依牧嘚瑟,「早來了,藏在這兒等你呢。」然後將自己的行李順過去,「哪,好重,幫忙拿。」
武陽咧嘴笑了下,張嘴,「肚子餓了,把你口袋裡的糖給我一顆。」
「你怎麼知道我有糖?」
武陽湊近,笑著道,「我有耳朵,聽出來的。」
「呀,那你耳朵挺好使啊。」
武陽拉著兩個大行李箱,快步跟在身後過安檢。
直到二人一起進入飛機。
飛機上,依牧因為胃不舒服,所以有些難受。
這可把武陽嚇壞了,推搡著問,他怎麼了。
武陽吐舌回答,「胃有些不舒服而已,沒大礙。」
「再堅持一下,再有半個小時,就下飛機了。」武陽握著依牧的手,滿臉擔憂。
下車后,依牧的癥狀就逐漸好了。沒有剛剛在飛機上那麼難受了。
武陽拍著對方的肩膀,坐在箱子上大笑,「臭小子,你這是暈機?」
「所以啊,你就要好好保護我。」依牧把腦袋歪過去,靠在武陽的肩膀上。
武陽咳嗽了兩聲,忍不住問對方,「阿牧,跟著我,你後悔過么?」
「沒有啊,挺好的。跟你在一起,幸福又甜蜜。」依牧從兜里拿出手機,湊到面前,擺了個姿勢,「哪,我們一起照個相吧!」
武陽及時湊近,舉手同對方照了個相,然後接過對方的手機,將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做什麼?」
「把東西發到朋友圈啊!」武陽笑著解釋,「讓擔心我們的人,不再擔心我們啊。」
「啊哈,好主意?」依牧立馬照做,把照片也轉發到了朋友圈。
這邊玩手機的依僑看到照片,突然就笑了,「呀,不錯,不錯。」
穆如風端著蘋果走過來,眼睛盯著依僑,「什麼不錯?」
「如風,我把大哥出國的消息透露給了依牧,然後他也追去了,現在兩個人在國外呢。哪,你看照片。」將手機遞出去,「他們把照片發朋友圈,估計就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現在很好,讓我們不要擔心。」
「依僑,我以為我們不容易,原來還存在著比我們更難的。」穆如風拿了一個蘋果遞給依僑。
依僑張嘴,吃下去,眼神有些悲傷,「是啊,我們好像比他們好。」紅唇迎上去,親了一下自己的丈夫,隨後又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臉頰,「如風,我在想,這些年來,經歷的這些事兒,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重生有些奇怪啊?」
「重生歸來,只是時間改變,又沒有機會讓所有的壞人都離開我們的世界。」穆如風解釋,分析這個所謂的事實,「因此,我們就必須更加堅強,在我們重生的這個世界里,活出我們的色彩!」
依僑笑地更開懷了,「如風,怎麼感覺你在背書啊?」
穆如風拍了拍膝蓋,回答地很正經,「就是在書上看到的,我說實話吧。」
「哦,這樣啊,那哪本書?」依僑再問。
穆如風轉過頭,兩手捧著妻子的臉,「你和我最喜歡的那位作家深之藍。」
「是啊,我們兩個最喜歡的作家!」
……
後來,穆如風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了這麼一句話。
也許我和依僑都不是喜歡深之藍的故事,而是因為對方的遭遇想到了自己……
因為我們曾經那樣以為,也許自己的結局,就在書里……
「如風,我忘了拿睡衣……幫幫忙!」依僑在洗澡,突然想起什麼,跟著吼了一聲。
「好,就來。」穆如風迅速起身,從柜子里拿了睡衣給妻子遞過去。
剛剛遞進去不久,別墅的門鈴聲就響起了。
穆如風又不得不下樓,去開門。
來的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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