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以前的事
似乎沒有注意到阮喬打量自己的目光,程言很快掀著眼瞼笑了起來,「沒有變化,她應該是玩家。」
說話時他對上阮喬的目光,見她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不由愣了愣,面上的表情也變的有些僵硬,「怎麼了?」
阮喬的黑眸平常沒有什麼特點,這時卻漆黑無光,彷彿深海中深不見底的囚牢。
沒再從程言的表情看出什麼問題,阮喬搖頭,閉了閉眼睛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沒事,任務進度沒有改變嗎?」
程言摸了摸狂跳的小心臟,總覺得剛才那一瞬間阮喬對著自己有著危險的殺意。
他剛要接話,正好看到旁邊的門被無聲推開,他最不想看到的許嚴爵心情愉快的抬腳出來。
許嚴爵在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程言,他當沒看見似的移開了目光,在看到阮喬後面上立刻就多了溫潤的笑意,帥氣俊逸的面容足以讓懷春少女臉紅心跳。
這變臉速度不去演什麼川劇可惜了,程言腹誹,理智的遠離許嚴爵躲到了阮喬的旁邊。
可惜阮喬既不懷春也不是少女,對上許嚴爵俊逸的外表她只是上揚嘴角客氣的笑了笑。
她對人一般總是這個笑容,程言安了心,低下頭做鴕鳥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回來了。」許嚴爵的聲音也好聽的很。
阮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眸子卻彎了彎,看上去真的在笑,沒有一點假笑的意思,「恩。」
站在阮喬身側的程言算是看出來了,阮喬對人的態度明明有著無形的距離了,偏在表現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甚至還能看出熱絡與愉快。
不過她對自己的時候倒是沒什麼距離感。程言摸了摸下巴,暗忖著這應該是阮喬信任一個人的表現。
許嚴爵在看到阮喬的笑容後面上的表情也越發柔和,「你一個人站在門口做什麼?」
程言:「......」他現在在許嚴爵面前連人都算不上了。
阮喬皺眉,側眸看向許嚴爵的身後,「剛才黎玉來找我,不過現在跑走了。」
順著阮喬的目光看向身後,沒在人群中看到黎玉的身影,他的似乎不悅的眯了眸子,但很快又恢復了笑意,「她之前是說她要來感謝你,怎麼,對你無禮了?要真是的話我會教訓她的。」
眼看著許嚴爵準備拿出鞭子的手蠢蠢欲動,阮喬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的嘲諷掩飾的很好。
「這倒不用了,她沒做什麼冒犯我的事情。」見許嚴爵看向自己她連忙抬手阻止了許嚴爵的動作,有些懊惱的垂眸,「是我說錯了話,把她氣走了。」
不等許嚴爵出聲她又急急的加了一句,面上看起來滿是歉意,「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過會兒就去找她。」
程言站在旁邊繼續面無表情,總覺得阮喬的變臉表情比起許嚴爵來說也並不遜色。
在看到阮喬這樣一副樣子后許嚴爵先是怔愣了片刻,很快大小出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阮喬獃獃的看著許嚴爵大笑,皺起眉頭似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等許嚴爵笑夠了才看向阮喬,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看你又把奴隸放在了和自己等同的地位上,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已,哪裡能讓你親自去找,讓你的奴隸去找就行了。」
說著他頭部不動,只是移動目光看向程言,原本溫和的聲音也變得淡漠,看在程言眼裡那眼神就跟看耗子沒什麼區別,「你去找。」
這種命令的語氣方式令阮喬十分不舒服。許嚴爵對黎玉怎麼樣她不介意,對別的奴隸怎麼樣她也無所謂,但是在目前為止程言算是自己的夥伴,沒必要被許嚴爵這麼不當人的命令。
不等阮喬說話,程言已經伸手拍向了她的胳膊。
回頭見程言對她搖了搖頭,聳著肩膀無所謂的道:「那我去找她吧,順便道個歉。」
見程言鬥志勃勃的準備出發,阮喬點點頭,側眸對著他溫聲道:「那你小心點,找不到回來就好。」
程言很愉快的接受了阮喬對自己的擔心,無視許嚴爵不悅的目光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許嚴爵從程言跑過去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的背影,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淺棕的眸子也渲染了暗色。
此時的許嚴爵從內到外的散發著不悅的情緒,阮喬幾乎不看都知道他此時的雙眼盛滿了厭惡之色。
見許嚴爵一直盯著程言的背影,阮喬其實並不想和他搭話,偏頭理了理自己的問題還是走到了許嚴爵身側。
許嚴爵收回目光,垂眸看向阮喬。
於此同時阮喬的背後突然湧起了一陣寒意,她迅速扭頭,見身後根本沒人才緩緩回頭,對上了許嚴爵直直盯著自己的目光。
雖說這傢伙長的不錯但是被這麼盯著還是讓人渾身不舒服。
對許嚴爵的目光不避不閃,阮喬很快開口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厭惡奴隸?」
目前接觸到的主人大概只有許嚴爵和謝思思他們,但是謝思思他們對奴隸只是漫不經心的態度,許嚴爵是徹底的厭惡。
許嚴爵別開眼,半晌後用什麼情緒都沒有的目光掃了眼阮喬。
這還是他第一次拿這種冷淡的目光看向自己,阮喬微笑,安靜的等他的下文。
不想他只是這麼看了一眼而已。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答案的阮喬也不尷尬,她摸了摸下巴,語氣中帶著好奇,「聽說你在這裡帶了七八年了?」
許嚴爵點了點頭。
阮喬笑了起來,「那你知道管道處的怪物以前不在管道處嗎?」
這話一出許嚴爵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皺著眉頭瞪著阮喬,連之前不悅的情緒都被驚訝壓了下去,「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嚴爵驚訝的態度激發了阮喬的好奇心,她揚眉,「不能知道嗎?我是今天去最終處理處的時候聽一個男人說的。」
「誰告訴你的?」許嚴爵眯起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阮喬有些無奈的攤手,在許嚴爵面前面不改色的扯謊,「對方可能只是因為無聊才和我搭話的。」
許嚴爵微眯著眸子阮喬,似乎在懷疑她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