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她還真是可惡呢
「皇上，你不會是被小爺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皇上你走的慢點兒啊，萬一摔壞了，小爺是絕對不會負責的。」
「你就算要走，也把孫太醫這個庸醫帶走啊，你留他在這兒，難不成是想給小爺留給宮人嗎？」
「可小爺還沒有閹過人呢。」
顧笙對著苑錦航的背影囂張而又造作的叫囂著。
也不知顧笙是長了一張烏鴉嘴還是苑錦航被顧笙拍的那兩下有些內傷，顧笙話音落下，苑錦航腳下一絆，直接從高高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顧笙：╮（╯＿╰）╭
看來苑錦航真是傷的不輕啊。
這人可真是的，傷的這麼重，還健步如飛，大步流星的走的這麼快。
不聽小爺言，吃虧在眼前啊。
小爺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可偏偏苑錦航還不愛聽。
她容易嗎？
顧笙並沒有想到是她自己的話太過於驚世駭俗了些。
苑錦航在宮人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哪怕現在的苑錦航穿著君王的常服，威嚴俊美，但依舊難掩狼狽。
精美的圖案，栩栩如生的刺繡更像是在嘲諷苑錦航的自作聰明。
苑家信奉麒麟，身具上古神獸麒麟血脈，所以苑錦航的常服上綉著的是麒麟。
麒麟也許是真的有的吧，但在焱澤大陸已經絕跡了千萬年了。
苑錦航努力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任由宮人攙扶著踏上步攆，眼神漆黑入墨，醞釀著無盡的風暴。
顧笙站在高台上，肆意的笑著，從頭至尾觀賞了苑錦航的狼狽和強自鎮定。
真是有趣啊。
她是不是壞到了骨子裡呢，就喜歡看著別人這麼狼狽。
她真不愧是那種地方孕育出來的人。
在沒有人看的地方，顧笙藏在寬大袖子中的雙手變得逐漸虛化，好似一團霧氣。
苑錦航越走越遠，顧笙收斂了笑意，看向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孫太醫。
為惡之人，難道就這麼膽小嗎？
如此小的擔子，怎麼能夠數年如一日幫苑錦航做了那麼多惡事呢。
難道越是貌不驚人，就越是能夠一鳴驚人嗎？
「皇後娘娘，微臣學醫不精，讓您見笑了。」
「皇後娘娘，微臣告退。」
孫太醫的聲音忍不住顫抖，看起來可憐但也可笑極了。
「孫太醫，急什麼，你我難得一見，當然得好好相熟一下啊，誰讓您是太醫院院首呢。」
顧笙斜睨了孫太醫一眼。
唉，單看外表還真是仙風道骨啊，身上的藥草香也讓人分外安心。
可這是個手染了無數鮮血的劊子手。
這些年來，皇宮中的女子來來去去，有人死了，自然會有新的人加入。
別的帝王，後宮女子死於爭寵，死於陰司，死於后妃間的相互算計。
可苑錦航的後宮畫風卻是如此的清麗脫俗。
只可惜，皇宮女子命薄早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共識，所以哪怕皇宮中時有女子喪命卻無人注意
孫太醫究竟是怎麼做到能頂著這樣純善的一張臉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呢。
「皇後娘娘，微臣鄙薄，實在是怕污了您的眼。」
孫太醫頭壓的很低，幾乎是要碰在地板上。
「孫太醫，小爺不嫌棄你丑。」
「不過，你知道自己丑，小爺還是很欣慰的。」
顧笙灌了一大杯茶水，驅散自己的困意。
孫太醫：「……」。
皇後娘娘的話，他該怎麼回答？
榮幸嗎？
「孫太醫，你是這宮中的老人，小爺剛剛來宮中，實在是有些不太熟悉這宮中的過往和禁忌，不如你發揮一下餘熱好好給小爺講講。」
「若是你講的好，小爺不介意網開一面，不介意你蓄意謀害小爺的事情，當然也可以讓你做一個完整的人。」
顧笙笑眯眯的，就好似那番狠辣的話不是出自她口中一般。
「皇後娘娘，您真是高看微臣了。」
「微臣雖是久在宮中，但醉心於醫術，向來不與宮中之人來往，若是皇後娘娘想了解，怕是問錯了人。」
孫太醫的整個人的心提的高高的。
他總覺得素有荒誕名聲的顧小爺眼神太過於犀利，就好似他與皇上掩蓋了這麼多年的秘密，顧小爺是清清楚楚知道的。
無處遁形啊。
「孫太醫，小爺也沒有打算問你什麼深奧的事情。」
「聽說你素來都是負責宮中后妃的平安脈，小爺剛剛入宮，身為皇后，小爺自當關心一下后妃啊。」
「畢竟身為後妃為皇上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乃是本分，可誰讓這麼多年來，後宮鮮少有子嗣呢，就連好不容易長大的程貴妃之女都莫名其妙的暴斃了。」
「小爺不得不關心一下這些后妃的身體啊，總不能讓皇上斷子絕孫啊。」
「小爺也想過去太醫院查查這些年的脈案，可據說被一場大火燒了……」
「所以，就由孫太醫口述吧。」
虛虛實實，能讓苑錦航輾轉反側擔驚受怕的事情，她很樂意做。
后妃身體……
孫太醫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是不是瞞不住了……
可是，他還是不能夠坦白。
「皇後娘娘，微臣老了，久遠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啊。」
想到一家人的性命，孫太醫絕口不能承認。
「放心，小爺尊老愛幼，絕不會為難老人的。」
「久遠的不記得，那就說說藺妃吧，小爺聽說藺妃自入宮就是你一直在照料，直到死去。」
「對了，藺妃應是在死後晉位為藺貴妃了吧。」
「藺妃去年才死，孫太醫的記性不會差到這種地步了吧。」
顧笙伸手捏在孫太醫的肩膀上，逐漸用力，直到聽到孫太醫的骨折聲。
既然孫太醫對苑錦航如此忠心耿耿，那就與苑錦航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
苑錦航傷了肩膀，受了內傷，孫太醫自是也要嘗試一下的。
要不然怎麼能夠顯示出孫太醫的忠心為主呢。
「年齡這麼差，想來得是孤家孤人了。」
孫太醫一直表現在外的就是孤家孤人，無兒無女。
可，她還是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皇後娘娘，藺貴妃，微臣記得。」
「藺貴妃先天母體中便帶著隱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