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借錢

「我就知道是來借錢的，我沒錢。」舅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舅媽也跟著說：「慧冰啊這就是你的錯了，你好幾年沒聯繫我們，一聯繫就借錢，這怎麼說的過去。」

就連表哥也嘲諷道：「他能考上什麼好大學，那些普通專科讀了還不如不讀。」

陳陽怎麼也想不到他媽媽居然是來借錢的，一時之間沒有了憤怒只有滿滿的自責。

「媽，書費我自己想辦法，用不著求他們。」

「你哪來的辦法，家裡兩頭豬賣了也湊不齊這麼多錢。」

「總之我有辦法，咱們趕緊回去。」說著就拉著蔣慧冰往樓下走。

蔣慧冰一把將他甩開，又轉過頭來說：「大哥，算我求你了，孩子的前程要緊啊！這錢就是算利息我也會還的。」

「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麼還。」

「陳陽畢業之後……」

「他畢業？先不說他畢業之後找不找得到工作，就算找到了以他的個性也不一定會還，他和他那畜生老子一樣，遲早會跟著別人跑了。」

「不會的，我給你寫欠條行嗎？」

「寫欠條有什麼用，到時候真要還不上我還能拿著欠條去法院告你嗎，我是那種六親不認的人嗎？當年你聽我的改嫁多好，那人都六十多歲，熬個幾年就死了，等他死了，鎮上的房子和商鋪還不都是你的，還用的找帶著一個拖油瓶滿世界借錢？」

蔣慧冰見說不動急忙將陳陽叫來說：「陳陽快求求你舅舅，跟他說你一定會還錢的。」

陳陽緊咬牙關，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求情的時候，他卻一拳砸在了他舅舅的額頭上。

這一拳他用盡了全力，再加上舅舅又喝了一點酒，雙腳一軟竟然摔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旁邊的表哥第一時間沖了上來。

「草你媽的，老子打死你。」

他本來就是一個胖子，而且也喝了不少酒，雖然看起來氣勢逼人，但腳下卻晃的厲害，不但沒有砸中，自己還控制不住的撞在了牆上。

陳陽趁機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然後踩在他胸前說：「你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家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我陳陽不借你們的錢一樣上的起大學。」

「老子要報警，要你賠醫藥費。」

「趕緊去，我在家裡等著。」

說完陳陽便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蔣慧冰往外走去。

回家的路上，蔣慧冰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陳陽一個勁的保證能湊齊學費的時候，她才緩緩的開口說：「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送你進大學的。」

「不用你想辦法，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保證能湊齊學費。咱們村的後山到處都是寶，隨便挖一顆草藥都能賣幾萬塊錢。」

蔣慧冰嘆了一口氣，明顯不相信陳陽說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陳陽跟蔣慧冰打了一聲招呼便扛著鋤頭去了後山的樹林。

他站在樹林的邊緣，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何首烏上，僅僅過了五秒，腦海中的畫面便開始快速的閃動。那就像一張三維地圖一樣，起點是他所在的位置，終點則指向何首烏。

他順著地圖，足足花費了三個多小時才找到那顆何首烏。

但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次的何首烏太小了，壓根就賣不出好價錢。

無奈之下他又集中注意力開始尋找，可這樣來來回回奔波了四五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個頭大的。

眼看著天馬上要黑了，他只能收拾東西往回走。

那時候他又餓又渴，正好他記得附近有一個小水池，池子里的水清澈見底，喝一點應該沒事。

可當他走到水池旁邊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池子裡面有一個女人，女人背對著他正在裡面洗澡，清澈見底的水裡能看到她整個身子。

陳陽吞了一口口水，一時之間竟忘記了避嫌。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女人忽然尖叫著喊道：「蛇，蛇，蛇……」

陳陽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背對著他洗澡的女人竟然是村長的女兒余雅，只見他第一時間跳進水裡快速的朝著余雅遊了過去。

余雅也掉頭就跑，雪白的身子浮在水面上異常的耀眼。

可就在這時悲劇發生了。

只見余雅慘叫一聲站在水裡不斷的顫抖。

與此同時陳陽也已經趕到，他低下頭一看，發現那條蛇正咬在余雅的小腿上。

於是急忙將手伸進水裡，抓住蛇的七寸，硬生生的將它從余雅的小腿上扯了下來，然後拉著余雅快速的往岸邊游去。

到了岸邊，余雅已經哭的不成人樣，她蜷縮著身子抓著旁邊的衣服蓋在自己身上。

「你趕緊將衣服穿好，穿好之後我再幫你將毒液吸出來。」

「到時候就來不及了，你現在就幫我吸吧，我求你了。」余雅哭著說，她聽村裡的老人說過，三角形腦袋的蛇是毒蛇，圓形的蛇是沒毒的蛇，那條蛇的腦袋不但是三角形，而且頭上還有一條紅色的東西。

「但是……」陳陽有些猶豫，余雅現在衣衫不整，給她吸毒的話難免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講究那麼多，再說了能看的你都看到了。」

「你確定……」

「快吸吧，我求你了。」

女孩子都不介意，陳陽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只見他快速的蹲在地上，抱著余雅的小腿吸了起來。

他努力目不斜視，但眼睛的餘光還是控制不了的瞄了幾眼不該瞄的。

吸了大概五分鐘，總算是將毒血吸乾淨了，可就這時他卻發現余雅已經臉色發白，唇角發黑了。

「不好了，還是慢了一點。趕緊穿好衣服，我送你去衛生所。」

余雅點了點頭。

就在她穿好衣服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忽然感覺渾身無力，身子控制不住的往旁邊倒去，若不是陳陽眼疾手快他很有可能就摔地上去了。

「你還能走嗎？」陳陽急忙問。

余雅搖了搖頭，滿臉汗水的說：「我沒有力氣，怕是走不回去了。」

陳陽本想背她回去，但忽然意識到這裡是樹林深處，離村子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他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恐怕也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