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鋪陳蓄勢
太監立馬點頭,生怕皇上遷怒到他的頭上,「是奴才親耳聽見的,絕不會有錯!」
聞言,楚明眉頭漸漸皺起,重新坐回了軟榻,手裡緊緊攥著榻上的桌角,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他沒有像以前的方式將遺詔封存起來,而是直接將它交給葉辭,更是大大咧咧地什麼封存方式都沒有,就是想要看看葉辭的想法。
可是這聖旨都交到葉辭手裡好幾個月了也不見他有什麼表示,現在卻告訴他會尊重太子之位。
若是葉辭和許家都站在楚凌霄那邊,那陌兒怎麼辦?
楚凌霄在太子之位多年,民間對他的評價一向不錯,朝中更是有不少大臣支持,這對只有八歲的陌兒可不是好事。
他必須要再打壓打壓楚凌霄了,否則他遲早要反了天。
想著,楚明轉頭對一旁的魏公公命令道:「魏公公,傳朕的旨意告訴衛子業,先前讓他準備的東西,可以拿出來了。」
「是。」魏公公頷首道。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臉色不停變化著。
他每日都在皇上身邊,皇上是何時授意了衛丞相?又要衛丞相準備什麼?若是因此耽擱了太子殿下的大計,太子殿下定會遷怒。
魏公公忽然感覺自己后脊發涼,連忙往外走,想要早點找到衛丞相,打聽清楚再與太子殿下稟報。
可他剛走出宮殿,便見迎面走來的世子,一時有些緊張,連忙頷首請安:「世子萬安!」
葉辭的目光在魏公公身上徘徊了幾許,眼睛微微眯起,掩去眼中的算計便往裡走。
魏公公看了看宮門又看向要進門的世子,皇上不會平白無故找來世子殿下,往日都是他看著,現在他手上又是有事的,只好囑意自己的乾兒子定要盯好殿內的情況,才離開了宮殿,朝宮外走去。
不過在魏公公離開不久,楚明書房外所有的眼線在頃刻間被人處理得乾淨。
可是他也不會知道了。
現在是各位大臣上朝的時候,魏公公出了宮門沒走多久便碰見前來上朝的衛丞相的轎子。
「大人,有人攔轎!」衛府侍衛低聲對轎中人說道。
衛子業輕輕掀開帘子,見來者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立即說道:「讓他過來。」
這魏公公可是個厲害角色,今日忽然來尋他,定是有要事了。
侍衛將魏公公領到衛子業的轎邊,便走到一邊看護著。
魏公公朝衛子業行了個禮,壓低了嗓子說道:「皇上命雜家給丞相大人傳個信,皇上說先前讓大人安排的事,可以開始了!」
衛子業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下官明白,此時下官早已準備好。」
魏公公立即頷首,臉色有些不好看,衛子業的回答滴水不漏,他壓根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只好又言:「大人,皇上說了,此時關係重大,絕不能辦砸了!」
衛子業一聽,連忙說道:「不過是與幾位大臣洽談,下官的能力皇上還不放心嗎?」
聞言,魏公公心中駭然,臉上趕忙賠笑道:「皇上哪是這個意思,大人莫要緊張了!得了,雜家這就回去稟報皇上,大人且去吧!」
衛子業點了點頭,放下了帘子,隨即命轎夫啟程。
魏公公見衛家的轎子往前走,立即抄近路先回了皇宮,尋到太子殿下的近身侍衛。
「李侍衛!」
李榮盛聞聲,向周圍看去,只見牆角站著個人,立即走了過去,「魏公公,你怎麼來這兒了?」
魏公公查看了四周,立即問道:「太子殿下呢?」
李榮盛見他如此小心翼翼,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還在殿內,準備上朝了。」
魏公公鬆了一口氣,趕忙說道:「快告訴太子殿下,皇上命衛丞相聯合幾位大臣在今日早朝彈劾太子。」
「我去通知太子。」聽到魏公公的話,李榮盛便覺得大事不妙,立即往東宮內走。
李榮盛大步邁進了宮殿,大氣不敢喘一口的把魏公公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楚凌霄。
「今日早朝?」楚凌霄對此並不意外,但他意外的是父皇怎麼會突然如此著急。
李榮盛點了點頭,「魏公公就是這麼說的。」
楚凌霄緊抿著唇,手指尖在桌上輕扣著,許久才說道:「找到許將軍,讓她今日早朝便行動,若拿不下來,許夫人和許表小姐只能與她地下相見了。」
李榮盛會意,領命后立即往楚和殿走去,應該能早些截住定北將軍。
東宮中的楚凌霄低頭看了看自己所坐的椅子,用勁一捏,直接折斷了椅子的扶手。
看著手中的僅僅只是木頭,楚凌霄更是覺得不滿,隨手將扶手扔在一旁,拍去了身上的塵灰,終於走出了宮門。
是臣是君,且看今日了。
許歡歌作為第一個抵達楚和殿大門的人,看著一名接著一名到來的大臣,冷漠地站在了宮門前的角落。
見李榮盛正朝著她走來,許歡歌輕聲一笑,靜看著他走進卻不動作。
「將軍,隨我來。」李榮盛剛走近,便低聲對許歡歌說道。
許歡歌點了點頭,跟著李榮盛走到牆角,只聽他說道:「將軍,太子殿下命你今日便動手。」
聞言,許歡歌又是一頷首,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地說道:「知道了。」
說罷,她緩緩往楚和殿門走去,只是每一步都走的遲緩。
李榮盛看著許歡歌這般,很是惋惜地搖了搖頭,但是他們受命的都是太子殿下,往後太子殿下成為了新皇,享了福,就不會再有今日這般的遲疑了。
許歡歌見爹爹和哥哥正在聊天,周圍也無人注意她,便立即走出了楚和殿,她尋了一處無人的僻靜之地,輕聲問了一句:「鬼使何在?」
她的話音剛落,兩個鬼影立即從眼前浮現,逐漸凝聚成人形。
兩名鬼使刻意與許歡歌拉開了距離,以防她再一次對他們下手。
看著他們這樣的防備,許歡歌有些無奈,但確實是她的錯,也不好辯解什麼。
「替我去宮門外找夏副將傳個信,一個時辰后破了宮門,來楚和殿找我。」昨夜與葉辭商定后,她便派人前往郊外軍營給夏副將遞了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