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人奪命
痛,痛入骨髓的那種痛,雲陽恨不得自己死掉才好。
事實上,這樣的念頭,雲陽已經不知道生出多少次了,對於他來說,活著反而是一種折磨,唯有死亡,才是解脫。
劇烈的痛苦之下,雲陽徹底暈了過去,也不知過去多久,才終於悠悠醒轉。
「水,給我水。」
嗓子有些發澀,想要喝水,雲陽下意識的開口道。
「水,有水,媽給你晾著呢!」
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水杯端起來遞到雲陽的面前。
然而,讓雲陽真正清醒過來的瞬間,整個人卻都呆住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不自覺的生出了一種做夢的感覺。
「媽!」
雲陽忍不住喊了出聲。
「乖,不哭!小陽別怕,媽媽一定會治好你的。」
雲媽看到兒子哭出來,自己心中也難受的紅了眼眶,可卻依然還是開口安慰道。
白血病,又被稱為血癌。
這是真正的絕症,醫生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想要維持兒子的生命,動輒便需要高達數十萬的治療費用,這對於普通工薪家庭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可是無論怎麼困難,她也沒有想過放棄,即便是砸鍋賣鐵,即便是累死,她也要堅持把兒子治好。
「啪!」
水杯掉到地下,摔了粉碎!
對於雲陽來說,這一幕帶來的衝擊卻遠比要想象中更震撼的多。
雲陽病了四年,這四年,家裡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賣掉了房子,借了十幾萬的外債,父母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可最後依然還是無法承擔那昂貴的醫療費,父親熬夜開車出車禍死了,母親也隨後在兼職數份工作之後累死了。
好好的一個家庭,便這麼徹底毀掉了,而雲陽自己,也終於在終止了治療之後,進入了急變期,終結了年輕的生命。
可如今,母親就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那種病入膏肓的痛楚,也似乎隨之消失,只是略微有些發燒,無力而已。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下意識的轉過頭,雲陽頓時發現了牆上的掛歷,一瞬間,目光便死死落到了上面的日期上!
2014年6月17日!!!
雲陽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一天,正是這一天,他被確診為白血病,讓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一瞬間,墜入了萬丈深淵。
「宿主已綁定,奪命毒醫系統開啟!」
幾乎是同時,雲陽的腦海之中,陡然響起了一陣機械音,一剎那間,雲陽的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一本書,翻開第一頁,清晰的寫著一段話。
「起沉痾,療絕症,與天奪命!」
「救一人,殺一人,因果循環!」
這一段話,似乎並不算對仗,可那一抹鐵畫銀鉤之中,卻透著一股說不出霸道。
接下來,雲陽便在書上看到了自己的狀態。
宿主:雲陽
毒醫等級:LV0
身體狀態:虛弱,身患白血病
能力:病毒轉移(未激活)
奪命毒醫系統?!
雲陽腦中一懵,頓時便反應了過來,自己能夠重生回來,勢必便跟這個奪命毒醫系統有關。
雖然還並不清楚,這個系統到底有什麼用,那個病毒轉移又是什麼意思,可這一刻,雲陽卻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悲慘的一生,在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轉機。
「哎呦,這是怎麼了……嫂子,小陽這孩子真的得了白血病啊!讓我瞅瞅,真可憐啊!」
於此同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隨即響起了一個刻薄的聲音。
「是秦佩啊,咱們出去說,別吵到孩子休息。」
雲媽連忙開口道,想要將對方拉出病房再說,免得這些話刺激到雲陽。
「嫂子啊,不是我說你,孩子都十八了,這不聽說今年都考上大學了,不小了,這些事情啊,是瞞不住的!要我說,咱們就得當面把話說清楚了,讓他也明白家裡的困難嘛。」
秦佩一臉我是為你好的嘴臉開口道。
「是啊,大媽,我都是大人了,更別說是我陽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白血病是絕症,根本治不好的,就算花再多錢,也不過是讓他多維持幾年而已!要是我得了這種病,不用人說,自己就從樓下跳下去了,一了百了,免的連累家裡,陽哥,你說是不是?」秦佩身邊的少年跟著插口道,說到最後甚至還故意轉向雲陽嘲弄道。
少年是秦佩的兒子,也是雲陽的堂弟,雲杉。
雖然是堂兄弟,可是兩人之間卻從來都沒什麼親情可言。
雲杉是雲陽二叔家的兒子,家裡做點生意,算是有點錢,多了不說,幾百萬還是有的,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幾乎與雲陽家根本沒什麼往來。
雲杉只比雲陽小三個月,算是同歲,上學也是同一級,只是相比於雲陽的品學兼優,雲杉可就差了太多了,雖然一起剛剛參加完高考,可是不要說像雲陽一樣考上重點大學了,就連大專的分數線都不夠。
也正是因此,雲杉對於這個堂哥一向妒忌,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頓時便忍不住嘲諷了起來。
「啪!」
一巴掌抽到雲杉的臉上,雲媽幾乎被氣的渾身發抖:「給我滾出去!」
往日里,雲媽的脾氣很好,從來不會說什麼重話,更不要說動手打人了,可這一次,雲杉的話,卻著實將她氣極了。
什麼叫我要是得了這種病就從樓上跳下去,這說的是人話嗎?
要是雲陽真的聽進去這種鬼話,尋了短見該怎麼辦?
只要想到這,雲媽心中便滿是恐懼,縱然性子再好,也忍不住狠狠給了雲杉一巴掌!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你家雲陽得了這該死的病,是他命不好,關我們杉杉什麼事?你憑什麼打他?」秦佩眼看兒子挨打,頓時變了臉色,厲聲喝罵道。
「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雲媽氣的臉色鐵青指著雲杉罵道。
「怎麼就不是人話了?」冷笑了一聲,秦佩不屑的說道:「我覺得小杉說的沒錯,你們家什麼條件,自己心理沒數嗎?一年幾十萬,憑什麼掏的起?還不如乾脆死了乾淨。」
「滾,你們都給我滾!」
雲媽紅了眼眶,厲聲罵道。
「你當是我想來嗎?」冷哼了一聲,秦佩譏諷道:「要不是你老公今早跑到我們家借錢,我會來嗎?一張口就是二十萬,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原本,我想著總是親戚,今天特意給你送2000塊錢來!你這種態度,別說2000,我一毛線都不會借給你們!」
秦佩刻薄的開口道:「你看看雲陽那樣,一看就是短命的相,還不讓人說了。」
雲杉更是直接走到了雲陽的床邊,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雲陽,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安然,等著瞧,用不了兩個月我就會把她弄上床,到時候我一定記得拍一個視頻給你欣賞,你可一定不要太激動哦。」
安然是雲陽的同班同學,與雲陽兩個人早就已經暗生情緒,甚至約定好,報考了同一所大學。
如果不是這一場病,用不了多久,兩人就會一起去大學報道,甚至真的變成情侶。
雲陽清楚的記得,上一世,雲杉便是趁著這個機會,打著幫助自己的幌子欺騙安然,最終找到了機會,將安然灌醉之後,強佔了對方的身子。安然報警之後,卻被自己這位二嬸用錢強行壓了下來,最終不了了之。
饒是雲陽在上一世早就已經看夠了這位二嬸這一家的醜惡嘴臉,此刻也不禁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起來,狠狠給對方一巴掌。
然而,就在雲陽憤怒的同時,腦中卻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奪命任務觸發,將白血病轉移到雲杉身上,是否接受?」
「接受!」
憤怒之下,雲陽甚至都沒過腦子,便直接選擇了接受!
一瞬間,雲陽頓時感覺到渾身一輕,彷彿之前那種病痛的感覺徹底消失了一樣。
於此同時,腦海中再次響起一段話。
「奪命任務開啟,24小時內,與雲杉身體接觸五分鐘,成功將病毒轉移到雲杉身上,失敗,病毒爆發,直接死亡!」
同時,雲陽清晰的看到,腦海中那本書的文字也發生了變化。
宿主:雲陽
毒醫等級:LV0
身體狀態:虛弱,患有白血病
能力:病毒轉移(激活)
病毒轉移能力被激活了,這一刻,雲陽才終於明白了過來,這個奪命毒醫系統是怎麼回事。
救一人,殺一人,因果循環!
病毒轉移,只要將病毒轉移到雲杉的身上,自己就能痊癒,而雲杉將代替自己得白血病而死。
這可不就是殺人奪命嗎?
而病毒轉移,不就正應了那一個毒字嗎?
奪命毒醫!
殺人奪命,操控病毒,這才是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啊!
若是當年,以雲陽善良的性子,即便是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多半也會遲疑,未必能夠下的了手,可是,生病那四年,雲陽早已經受夠了冷眼,嘗盡了人世間的冷漠,尤其是二嬸這一家的醜惡嘴臉!
上一世,不要說是借錢給自己家了,這位二嬸刻薄到連門都不讓父母進,甚至主動去聯繫家裡面人,阻止任何人給自己父母借錢。
雲杉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安然的事情外,在這種氛圍下,更是變本加厲,鼓動與二叔家有生意往來的人,一起刁難父母,導致母親被單位開除,否則,母親最後也未必會打好幾份工而被累死。
上一世,對此雲陽無能為力,縱然恨的心中滴血,也只能默默承受。
可如今,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這世上,善惡有報,報應不爽!
你不是說,你若是得了這種病,就從樓上跳下去嗎?
那我便滿足你!
讓你也嘗嘗被白血病折磨的滋味,且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氣從這樓上跳下去。
想到這,雲陽心中頓時升起一抹決然之意。
那四年的苦難折磨,早已經令雲陽心硬如鐵。
單手一抓,一把便拽住了身旁雲杉的領子,用力一拽,直接將雲杉拽倒,與此同時,雲陽猛的從床上跳下來,直接跳到了雲杉的身上,劇烈的衝撞之下,雲杉只覺得腦袋撞到了地上,渾身的骨頭跟要散架了一樣,疼的差點掉眼淚。
雲陽的身體本身就比雲杉要好的多,若不是受病痛的折磨,雲杉哪裡是他對手。
如今,藉助系統的力量,暫時不受病痛的影響,雲陽暴怒之下,出手自然不留餘地,狠狠將雲杉摔到了地上,一拳接一拳的砸到雲杉的臉上。
「嘴賤,我讓你再嘴賤!當我生病了就不敢打你了?敢再接近安然,我打斷你的腿!」
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雲陽厲聲喝罵道。
彷彿上一世所有的痛苦與仇恨,都在這一刻宣洩了出來。
「媽,救我!救我啊!」
雲杉被痛打之下,根本動彈不得,只得呼喊著求救道。
「小畜生,你想幹什麼?」
秦佩眼看兒子挨打,頓時快步走來,想要將雲陽推開,只是,到了這種撕破臉的時候,雲媽哪裡還能看著她欺負自己兒子。
在雲媽看來,雲陽已經得了絕症,能夠借著這個機會,讓雲陽出一口氣,說不定能讓雲陽心理好受一點,反正只是小孩子的打鬧,能出什麼事?
只憑雲杉剛剛那番話,這一頓打也該挨,如此一來,自然便攔住了秦佩,根本不讓對方過來。
一屁股坐在雲杉的背上,渡過了最初的暴怒期,雲陽這才發現,自己身體中有一股淡淡的黑氣隨著自己與雲杉的接觸,緩緩湧入雲杉的體內。
病毒轉移!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解釋,雲陽也能猜到,這淡淡的黑氣,便是病毒,而要求與對方有身體接觸,也正是需要以這樣的方式,將自己體內的病毒轉移到對方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雲陽的腦子便越發冷靜了起來,一邊揍著雲杉,一邊默默計算著時間,看著體內的黑氣緩緩鑽入對方的身體。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可容不得半點心軟。
更何況,對於這樣的畜生,又何須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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