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一代劍神（1）

世間有萬事，萬事本奇妙，奇妙諸多煩惱。

很多事都是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看似什麼都沒發生，實則真的如此。

八仙斬天被傳的沸沸揚揚，可是結果呢？天依舊存在，萬界依然完好，沒有改變，人還是人，妖還是妖，百族依舊是百族，天地沒有變樣。

所謂的斬天到底是真還是假？這場令人恐懼，令人振奮的事情到底存不存在，因為劍神等人的一句話就這麼結束了？

他們來的突兀，消失的更突然，誰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是的，誰都沒法接受，若是天地震動或許還有點安慰，可是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一個個看透了世間輪迴，甚至有人下輩子希望不再修行？

難道這就是所謂高人的話語？

沒人曉得他們的意思，就像沒人知道八仙在天的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否真的見到了天的意志。

八仙消失了好半晌，這妖皇頂的三千里山，所有人都還沒有從茫然中恢復，甚至他們認為眼前所看的一切都是假的，浩浩蕩蕩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不知道誰說了句：「結，結束了？這就結束了？」

有人憤怒的吼道：「仙也欺騙人嗎？」

仙欺騙人嗎？

凡人怎麼可能理解仙的思維，凡人怎麼可能見到仙所見到的一切，凡人嚮往成仙，是因為眼界的開闊，可凡人終究是凡人，眼界始終有限，即便仙人說出來的故事在如何的真，在凡人的眼中也感受不到那種真的景象，他們所感受的只有一幅畫面，模糊的畫面。

又是好半晌，輪迴老人看了眼即將蘇醒的靈兒，輕輕的搖頭，消失了。

剩餘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靈兒，有人帶著仇恨，有人帶著懼怕，有人帶著尊重，有人帶著複雜，當然，也有人帶著殺氣。

「劍神走了，徹底的走了。」

「輪迴老人曾說過，這是他們的意志，只能存在短暫的片刻，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了結心中的事情，一旦事情解決，他們便會消散，這意味著八大仙徹底的成為了萬界史冊。」

「你說的沒錯，劍神走了，劍神的傳人還在，她既然在，那我等自然不能放過劍神傳承，劍神出現后並沒有親口承認她便是傳承之人，所以劍神傳承人認可得，更何況，她是存在至今唯一一位天地生靈。」

「你既然說了這麼多，你為何不上去試試呢？」

開口之人頓時把頭轉向了一旁。

現場的人誰都想上去試試，可是得有那個實力。

率先出列的是天界的一位仙皇巔峰強者，他冷哼一聲：「即便三十載連破三境，可是到了仙皇也是一境界一天地，在妖孽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逆天地而行，我倒要看看，得到劍神完整傳承的人到底多強大。」

這是一位老人，老人代表的往往是經歷，沒錯，他的經歷也足夠精彩，因為他是天界九大仙皇之一的桑雲翳，是天界強者，萬界強者。

桑雲翳冷著臉看向了靈兒，後者似是感受到了這股實質性的殺氣，慢慢的轉醒。

一別悠悠載，再見已陌生。

靈兒此時的狀態就是這個樣子，心中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實際上她這三十年一直在混沌中行走，等待，尋找。

尋找什麼？她不清楚，或許是光明吧。

「你來了。」

「我來了。」

「你比我預想的要早些。」

「前輩這話是晚輩來的不是時候嗎？」

「不，你來的恰恰正是時候。」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解。」

「但說無妨。」

「到底何為劍，何為道，何為神？」

「你既然已經回答出來，為何還要問我？」

「之前我回答是因為我知道，現在我問前輩是因為我不知。」

「哦？你不知？」

「還請前輩為我解惑。」

「哈哈，實際上你不應該在叫我前輩，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隔代弟子，所謂隔代親，我看見你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後輩。」

「劍神爺爺。」

「好，很好，我此生還能聽到這句爺爺，死也無憾，我便為你講講這三道題。」

「何為劍？劍千變萬化不離其宗，就像道有千萬條不離其神，劍是你心中所指，你的意願，你的動力，你手中可以沒有劍，但是心中要有，劍乃是一往無前的象徵，可任何人面對生死，真的能做到一往無前嗎？古往今來，又有誰真的憑藉著一往無前達到了仙的境界？

劍也是智慧，天地無情，劍無情，天地有情，劍有情，它不是束縛你的東西，也不是你理解不透的東西，你懂或者不懂，它就在那裡，沒有區別。」

十年過去了，靈兒悟透了何為劍。

「劍神爺爺，何為道？」

「道說的再多不如你走的再多，走的再多，不如你經歷的生死再多，道就像你說的那樣，它就在你的腳下，無論你是走或者爬著，它始終都存在，你生或者死，它也亘古不變，道就是如此，它是所有人走出來的一條路，也可以說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條路，只要有生靈，天地為毀滅，道就一直在。」

十年，靈兒悟透。

「何為神？」

「神乃是通往大道盡頭的橋樑，也是道之前的大門，你只需要尊崇本心便可以直通大道，當然，每個人的道其實都是命中注定的，但註定的事情並非無法改變，比如你自己。

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在我看來只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憤怒，真正的命一直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動，命動，逆天也是你在動，命始終在那裡，看你如何處置。」

又是十年，靈兒悟透。

「前輩，你我還有在見之日嗎？」

「哈哈，你我見這一面已然是我們命中的大善，何須在見。靈兒，好好的走下去，記住，你的道，你的命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前輩，前輩？」

不知何時，混沌中那道慈祥的虛影消失，那道和藹的聲音消失，靈兒清醒，淚流滿面。

然而外界的眾人不明所以，桑雲翳更是警惕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