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宮娥領路 太元聖母

「從這護山大陣來看，這尊先天神魔倒是頗為不凡。」

墨爔環視著周身的重重五色雲霞，輕輕點了點頭。頂上純白色的夢幻道炁溢散出十分之一，引起大千風雲變幻，引來雷霆陣陣。

如此劇烈的聲勢瞬間就引起了這座神山道場主人的注意，霎時之間，就見不知高遠的神山之上片片乳白雲霞從墨爔身前散開，一座七彩金羽虹橋從神山山頂之上悠悠落下，坐落在墨爔的身前。

隨後縷縷裊裊仙音奏響，虹橋兩側之上十數列身穿宮裝的秀美仙娥駕著朵朵七彩祥雲，分別手持如意、花籃、凈瓶，幢幡等諸多迎客仙器分列與虹橋兩側，撒下仙花雨露，笑意盈盈地看著墨爔。

「聖母娘娘得知有貴客來臨，特讓吾等前來迎接，還請先生隨婢子前往玄因宮面見聖母娘娘。」

眾多仙娥之中，一位頭戴乳白玉飾，身披素水仙衣，手持如意的宮娥來到墨爔身前，低聲笑著說道。

墨爔看著眼前雍容大氣的一幕，神色之中露出幾分訝然，對著宮娥輕輕打了一個稽首，點頭對著身前的宮娥說道：「有勞仙子了。」

「當不得先生行禮。」

宮娥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目視下微屈膝，對著墨爔輕輕回了一禮，輕笑著帶著墨爔前往了玄因宮之中。

「自從聖母娘娘在這極北之地的慈瑜山立下道場，先生還是第二位前來拜訪的先天神魔，不知先生是從何方而來？」

路途之中，這引領著墨爔前行的宮娥看著周身氣機如淵的墨爔，口中好奇的問道。

聽著這宮娥直接的問話，墨爔面上輕輕一笑，沒有一點被冒犯的怒意，反而是看著眼前外貿不過十六七歲的宮娥，隨口回答道：「我也是這洪荒北域誕生的先天神魔，來到這裡乃是因為我穿梭空間屏障，睜開眼就來到了寶地，不知娘娘真名是何？」

「娘娘名諱——太元聖母，乃是一尊天地初開之時就誕生的先天神魔，萬年之前來到這慈瑜山立下道場。」

墨爔聽完之後輕輕點頭，雙目打量著眼前活潑的宮娥，突然目光一凝，直到此時墨爔才在眼前這仙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先天氣機，面色微微一肅：「這宮娥竟然也是一位先天神魔。」

「不知仙子何名？」

「婢子名叫雲妙，是這北海水精化形，蒙娘娘點化才能在這慈瑜山上修行，算是娘娘的一名記名弟子。」

宮娥聲音清脆悅耳，好似白鳥齊唱，帶著一絲縹緲潤澤的水汽。

「北海水精化形，本源倒是不凡。」墨爔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雲妙，輕輕一笑，將一件形似水珠的光團從袖中取出，遞給了雲妙。

「有勞仙子領路，這天元水玉想必能夠對仙子的修行有所幫助，算是貧道的一點心意。」

「這······」

雲妙看著眼前這天元水玉，道心一陣顫動鳴鳴，有了這塊天雲四海水精交融而成的天元水玉，其至少可省去萬年苦修，提前修成太乙天仙之境，但是雲妙卻僅僅是思量了片刻，就毫不猶豫地將這水玉推回給了墨爔。

「婢子為先生領路乃是職責所在，恕婢子不能收下先生的禮物。」

墨爔面上微微一愣，原本就是看著雲妙順眼才將水玉給她，順便提前與著慈瑜山的主人示好，沒想到這雲妙卻不要。

輕輕點頭，墨爔心中並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對眼前的雲妙有了幾分欣賞，順手將水玉收入了袖中，繼續與雲妙攀談起來。

而雲妙間墨爔將水玉收起，口中也微微吐出了一口濁氣，秀美的面容之上輕輕一笑，回答著墨爔口中的疑問。

就這樣，片刻之後，雲妙領著墨爔跨過了最後一截虹橋，來到了慈瑜山山頂之上的一片五色雲海之上，看到了坐落在雲海之上的連綿盛景。

玉闕暨天，綠台承霄，青琳之宇，朱紫之房，連琳彩帳，明月四朗。連綿宮闕前方，左侍仙女，右侍羽童，寶蓋踏映，羽旆蔭庭，軒砌之下，殖以白環之樹，丹剛之林，空青萬條，瑤干千尋，無風而神籟自韻，琅然皆奏八會之音。

而在眾多的宮闕之中，獨有一座籠罩著五色毫光的白玉天宮懸浮在九天之上，輕輕徐徐的罡風吹拂在天宮之上，帶來了漫天的星光雲霞，給天宮更是增添了幾分艷麗。

「果然不凡。」

看著眼前壯麗秀美的一幕，墨爔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使得其身邊的雲妙輕輕一笑。

「這座九天之上的天宮就是娘娘的居所，其餘的宮殿都是我們這些婢子的住所，現在還請先生隨我前去拜見娘娘。」

墨爔聽著雲妙口中的『拜見』二字，面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輕輕點頭跟在了雲妙身後，避開了一座座法陣，進入了乳白天宮之內。

芳香撲鼻，綠蔭點點，映入墨爔眼帘的不是輝煌大氣的金宮玉宇，反而是一處鳥語花香的亭榭閣樓，處處仙草百花綻放，潺潺流水四時不竭，漫天素白仙光凝成彩鳳翱翔，傳來陣陣『鏘鏘』鳳鳴之聲。

青玉涼亭之中，一位身穿玄白長帔綉裙，頭戴碧玉銀簪，面容慈愛雍容的女性神魔正端坐在玉座之上，周身一重重的太素仙光綻放盈動，使得其周身百花搖曳生姿，碧葉點點垂落。

不過此是在看到雲妙領著墨爔來臨之時，面色微微一變，面上帶著一抹苦惱之色，快步來到了墨爔身前，搖頭笑罵道：「道友如此行事，豈不叫外人說我不識禮數。」

「你乃是大羅神魔之尊，理當釋放自身氣機，等我前去迎接才對，怎能親自前來我天宮之內拜會。」

聖母娘娘口中慢聲說道，語氣之中帶著一抹苦笑之意，輕輕對著墨爔做了一個萬福，算是對自己的失禮之處道歉。

而墨爔眼見太元聖母的行禮，腳步往左邊輕輕一挪，避開了聖母的行禮，口中笑道：「這是貧道自願的，與娘娘無關，娘娘不必為此道歉。」

二者彼此謙虛，相互笑意盈盈，倒是對對方產生了不小善意。

而在一旁，雲妙正在目瞪口呆地看著與聖母娘娘攀談的墨爔，小嘴張開，雙目一陣獃滯：「先生是大羅神魔！」

「道友日後切不可如此，現在還請前來一敘。」聖母娘娘對著獃滯在一旁的雲妙輕輕一揮衣袖，就要帶著墨爔前往涼亭走去。

「娘娘且慢。」墨爔口中輕輕一道，使得聖母停下了腳步，回頭疑問地看著墨爔。

墨爔面上輕笑，重新將天元水玉取出，遞向了雲妙：「這回你家聖母娘娘也在此處，你可放心收下了，算是貧道之前欺瞞你的道歉。」

雲妙輕輕抬起臻首看著點頭的聖母娘娘，秀臉之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俯身將水玉托在了雙手之上，對著墨爔與聖母行了一禮之後，腳步輕移，慢慢退去了。

「道友倒是對我這宮娥不錯，這天元水玉就連我也沒有見過，道友倒是捨得。」

太元聖母看著消失在仙光之中的雲妙，輕笑著對墨爔說道。

墨爔聞言，輕輕搖頭：「只是對著雲妙的性格比較喜歡罷了，至於天元水玉，如果娘娘喜歡的話，貧道這裡還有一枚。」

說著，墨爔從懷中又是拿出了一枚天元水玉，其上綻放著一道道純白泛光的水澤之氣。

「僅僅是戲言罷了，我要這天元水玉也沒什麼用出，只能是放置在寶庫之中沾染塵埃罷了。」太元聖母腳步輕挪，將墨爔帶到了涼亭之中，與墨爔分賓主坐下。

「我還不知道友何名，不知來吾這慈瑜山有何要事？」太元聖母輕笑問道，雙手交疊，置與小腹之上，身後兩名侍女手執孔雀翎掌扇，立於兩側仙光之上。

「貧道名叫墨爔，乃是這洪荒北域之中誕生的先天神魔，倒是與娘娘同樣份屬北方。此行前來也是無意之舉，倒是驚擾了娘娘聖駕。」

太元聖母擺手輕笑，口中說道：「墨爔道友客氣了，吾等大羅神魔本就稀少，道友能夠前來，吾心中甚是高興。」

接下里，墨爔與太元聖母相談甚歡，開始敘說其自身的洪荒見聞，其中還摻雜著一次次的論道，倒是彼此之間又對對方高看了數眼。

墨爔自身乃是大羅神魔，更有之前遊歷無量混沌的殘缺記憶，自身大道見識自然是非常人能比，口中往往一句普通話語都能平鋪闡述部分大道奧秘，使得太元聖母連連點頭沉思。

而對於太元聖母，墨爔雖然不知其的本源根底，但是太元聖母的道行絕對不會低於自身，就連自身那出自其他混沌世界的見聞，這太元聖母都能隱約領悟幾分，這資質與道心實在是讓墨爔心驚不已。

「難道這就是洪荒頂級先天神魔的悟性，如果洪荒頂級神魔都有如此悟性與道心的話，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見識了太元聖母的恐怖悟性與道心之後，墨爔心中原本的一抹輕視迅速散去，開始全力與太元聖母談論大道。

一時之間整座天宮亭榭之間，道道天音經典迴響，縷縷道光仙氣瀰漫，天空之上真龍彩鳳遊走與重重雲海之中，吐露出幾分神聖龍吟鳳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