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比武
初春三月百花香。
北方的三月仍舊蒼涼,也只有梁河邊上的柳樹變得嫩黃,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林子,這麼早去幹嘛?」
王家嫂子李桂芝剛從廁所出來,看到葉林開口詢問。
山村的廁所低矮,站著撒尿能露出整個上身。不過,由於山村沒有什麼條件,幾乎家家如此。
葉林自從爺爺去世,回葉家峪一個多月很少出門,此時顯得落魄。
「去城裡一趟,順便把我的行李拿回來。」
「你不在城裡工作了?」
李桂芝明顯有些吃驚,能在城裡找一份工作,誰願意回到這窮山溝?何況葉林還是一個大學生?
這些年來葉林的爺爺為了葉林省吃儉用,還不就是為了給葉林一個前途?
王桂芝今年三十歲,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王大海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很不容易,面色有些粗糙。
葉林記得,王桂芝剛剛嫁給大海哥時,很是讓村子里的年輕人羨慕,那時李桂芝可是羅嶺鎮的一枝花,由於常年勞作,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嬌艷。
看著李桂芝,葉林開口笑道:「我打算在村子里發展,種些花卉蔬菜,或許比在城裡活得更好一些。」
「那你去吧,以後有什麼需要找嫂子。」
「那我走了。」
看著葉林的背影,李桂芝搖了搖頭,對葉林的選擇有些失望。
葉林的家境在這村子里屬於最差的,幾間破房子,沒有存款,以後找媳婦怕也是個難題。現在僅僅訂婚禮就幾萬塊,誰願意跟著葉林受苦?
雖說葉林在葉家峪長得最好看,可好看能當飯吃?
「不過,今天的葉林怎麼和以往有些不同?讓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心動?呸呸,不要臉。」
李桂芝暗自罵了一句,回家去了。
葉林穿過梁河,向東邊的山丘走去。
梁河上有村子里磊的水泥石墩,供村子里的人過河,現在是三月,梁河水正是低潮期,等到六七月份,一下雨,梁河水大漲,也就淹沒了水泥墩子,村子里想過河養種地得繞過羅嶺橋,多走十幾里路。
翻過山樑子便是一條省級公路,直通嶺西省,不時的有客車通往縣城。
梁河縣城以梁河任名,縣城不大也就是幾萬人。
掏了七塊人名幣,葉林坐上了通往縣城的班車。
葉林計劃先到省城的農科院,在哪裡買些種子,然後再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個多小時,葉林來的了縣城車站,去省城需要轉車。
「葉林,果然是你。」
「王娃子!」
「哈哈哈,哥們,你怎麼在這裡?」
王娃子,葉林的高中同學鐵哥們,高中畢業就去參軍了,葉林就再也沒有了王娃子的信息。
王娃子一身迷彩服,寸頭,圓臉,微黑,上來就給了葉林一個擁抱,粗曠有力。
「輕點,別這麼用力,再說,我也不喜歡男人。」
葉林一個多月,難得的露出開心的微笑。
「滾!我也不喜歡男人。」
王娃子推開葉林,在葉林的胸部狠狠的錘了一拳,繼續道:「不錯,還是那麼壯實,咱們再比劃比劃?」
王娃子和葉林也是以武會友,打出來的交情。
「你行嗎?」
葉林玩笑道說道,自己剛剛得到空間寶器,武力大增,自然多了份信心。
「葉林!我要揍的你叫哥!」
王娃子以前被葉林壓著,被逼著叫哥,早就有了翻本的想法,所以一聽到葉林不屑的語氣,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來氣,揮拳向葉林打去。
「嘭!」
葉林擋開王娃子的拳頭,一個后躍,脫離開來。
「慢!這裡可不是打架的好地方,咱們有機會找一個清凈的地方再比劃。」
「力量不錯,那咱們到我家的武館去,今天不揍的你叫哥,我就叫你哥。」
王娃子也知道這裡不合適,一把拉住葉林就往車站外走。
王娃子的父親練就了一身八極拳功夫,在梁河縣遠近聞名,在縣城開了一家武館,生意很是不錯。
王娃子叫了一輛出租,向王氏武館而去。
十分鐘后,王氏武館到了。一路上王娃子不停的打問葉林的近況,誘惑葉林去參軍,不過,葉林委婉的拒絕了。
葉林有了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暴露,否則絕對被拿去解剖研究。
「嗯,葉林?」王虎坐在武館前堂中,看到葉林和王娃子一同進來有些驚訝。
葉林以前經常和葉林來武館,王虎和葉林很是熟悉,不過葉林上大學后,就沒有再見過面。
「王伯伯好。」
葉林開口笑道。
「不錯,氣質不錯。王剛你們是?」王虎疑惑的看著王娃子。
王娃子大名王剛,不過葉林一幫子同學都叫他小名王娃子。
「爹,今天我和林子比武,你給我倆當裁判。」
王娃子說完拉著葉林向後院的練武場走去。
王虎一愣,他知道葉林的身手不錯,可這幾年王剛去參軍后,入選華北軍區野狼特種兵,伸手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就連自己都難以在王剛的手中討到好處,葉林怎麼可能是自己兒子的對手?
「剛子,你注意點,別傷著葉林。」王虎囑託自己的兒子。
「爹,你就放心,我一定會讓著葉林老弟的。」王剛扭頭看了葉林一眼,露出一股壞笑。
「我是哥!」
葉林提醒王娃子,自信灼灼。
「都停下!」
王虎走進院落開口喊道。
院落中有二幾十個王氏武館的弟子在練習,一聽王虎的大喊,停下身形,好奇的看著王虎和葉林三人。
「今天我要和這位比試。」王娃子指著葉林開口繼續道:「今天誰勝誰做老大。」
「啊!要和老大比武?這不是找死?」
「你看他文質彬彬的,一會兒可別讓老大玩慘了。」
「我賭他在老大手中走不過一招,你們誰參賭?」
王娃子看著一臉淡然的葉林,心中莫名的一突,難道這幾年葉林的進步很大?
王虎雖然相信自己的兒子,可以看葉林平靜的模樣,同樣泛起了猜測。
葉林一身簡樸的運動裝,平底運動鞋,臉帶微笑的走到了一側,把自己的上衣脫下,放到了一個石鎖上,僅剩下一件破舊的黑色花紋羊毛衫。
「來,哥哥教教你怎麼做弟弟。」
葉林看著王娃子開口笑道。
「好!今天咱看看誰當哥。」
王剛說完,一個箭步沖向葉林。
「嘭!」
雙臂交錯,葉林擋下了王剛的一擊,黑虎掏心。
葉林感覺到自己的右臂有些發麻,王娃子這幾年進步很大。
王娃子同樣剛覺到了自己胳膊的疼痛難耐,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可是參加年度軍區特種兵個人搏擊賽的季軍,怎麼在葉林面前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自己在進步,葉林這幾年難道另有奇遇?
王虎同樣一臉震驚,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幾次比斗自己都不是自己兒子的對手,看葉林,好似和自己兒子半斤八兩,第一回合不分勝負。
「葉林,這次我要動真格的了。」
王娃子說完,一躍而起,八級連環踢,一道道腿影,捲起一聲聲破空聲,向葉林攻擊而去。
葉林絲毫不敢大意,自己的情況自己最為清楚,要不是昨晚自己得到了奇遇,戰力大增,今天剛剛第一回合,一定就會敗在王娃子手中。
滑步側移,葉林同樣右腿和王娃子對攻而去。
「嘭!嘭!·····」
頓時院落中身影交錯,發出呼呼風聲。
一旁看兩人比試的武館弟子,此時早已經鴉雀無聲,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精彩的比試。
王虎同樣不敢相信,一個沒有得到過真傳實教的葉林,竟然和自己的兒子打得不相上下,葉林的天分該有多麼恐怖?
王虎此時很想收葉林為嫡傳弟子,可又有些羞臊,即使自己現在和葉林對戰怕是也不能獲勝,何談收為弟子?要是早幾年自己沒有那麼財迷就好了。
王娃子此時早已經把葉林當作今生的第一對手!這次回家他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葉林,讓葉林參軍!以前葉林的身手雖然壓過自己,可經過這幾年自己殘酷的訓練,早已經脫胎換骨,軍區大賽搏擊季軍的名頭,那是怎樣的傲嬌,可面對葉林竟然有一股無力感。
兩人額頭已經見汗,渾身更是疼痛難耐。
葉林由於缺少實戰經驗,慢慢的有些處在下風,可即使這樣王娃子也不敢有一絲大意。
「嘭!」
兩腿相交,疼得葉林暗自咬牙。軍隊果然是訓練人的好去處!
葉林的力量絲毫不次王娃子,就是對戰經驗不足。
「不能再拖下去!必須和王娃子近身纏鬥。」
葉林早已經看出自己的短板,打算和王娃子比力氣。
乘王娃子一個貼山靠,葉林一個跨步,雙臂抱住王娃子,腰臂一用力,兩人順勢倒在了地上。
雖然王剛的貼山靠是近身短打功夫,可葉林的力量大了王剛一個級別。這下好了,葉林死死的鎖住王娃子的腰和胳膊,腦袋頂在王娃子的下巴脖頸處,讓王娃子無力可使,兩腿更是一個盤轉,鎖住王娃子的雙腿,兩人開始角力。
「鬆手!」
「服不服!」
「不服,鬆手。」
王娃子被葉林的腦袋定在脖頸有些喘不過氣來,力量飛速減弱。
「好了!葉林勝出。」
王虎看不下起了,怎麼比著比著就和無賴打架一樣?
鬆開彼此,王娃子怒視著葉林,呼吸粗喘。
「叫哥!」
「······」
萬里香酒店,葉林和王娃子已經喝下了兩瓶二鍋頭。
「葉林。」
「叫哥!」
「葉哥,咱們說正經的,你到我野狼部隊怎麼樣?管你一年之內提個少尉。」
「不去!」
「哼,不去絕交。」
「絕交?絕交就絕交。」
「拿瓶對吹!」
「我怕你?」
第二天,葉林推開王娃子的大腿,揉了揉隱隱發疼的腦袋。
「王娃子,我殺了你。」
「嘭!嘭!」
武館王娃子的房間,響起了一聲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