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句話，是多少人對愛情最大的期盼，

然，對多少人而言又是件難事。

究其原因，是不夠勇敢，還是不夠堅定，還是世事所阻？還是因為不是你？

我想，若是餘生與你，

那麼，我定將為此目標拼盡全力，

餘生皆以溫柔待你！

蘇桐有些頭痛地扶額，心裡暗道一聲糟糕，自己是怎麼了，連個人都能拉錯。

面上呢，仍舊要一臉歉意地去道歉，「抱歉，我...」

「你？你是想說，第一次見面你就在看我笑話，第二次見面就直勾勾看我半天，第三次，...」向子湮語氣頓了頓，看向還拉著自己的手，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還牽了我。所以，你可是要負責？」看著某桐越來越低的小腦袋，心裡趣味頓生，將原本想要說的話換了一番。

「噗...」本來在認真地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的蘇小桐，瞬間笑場，起初還是很給面子的只是捂著嘴笑，肩膀一顫一顫的，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屬於青春的笑聲，無論日後如何回想，對珍惜它的人而言，都是悅耳，難忘的。

向子湮看著少女最終演變成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嘴角也多了抹淺淺的弧度，雖淺淡，卻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噗，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哈哈哈，這種碰一下就要負責的戲碼，那不是古代大家閨秀的範例么？哈哈哈。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冒犯了保守派的你，哈哈哈。」這段話說得斷斷續續的，期間笑聲不斷。

不知道言語中是哪個詞或者哪句話刺激到這向子湮了，看著蘇桐笑得開懷的模樣，微微眯著眼，略顯沙啞的嗓音低聲道：「既然知道冒犯了，那就來說說怎麼賠償吧。」

啊咧？話題這一偏轉讓蘇小桐的笑聲頓時剎住了，對此表示有些接受不能。

「嗯？」向子湮像是看到獵物的獵人，眼神專註而冷靜，卻又一副隨時會伺機而動的模樣。

「我…好吧。」確實，錯在自己。蘇桐想到自己的三次見面之舉，好吧，雖然每次都是誤會。當然，她絕不會承認第一次是真的純粹想看好戲，只是堅決的認為這是場美麗的誤會。

「軍訓結束后第二天剛好是周末，八點，學校門口見。不要遲到。」向子湮說完，又是像上次一樣，不等蘇小桐回話，就轉身大步離開了。那套普通至極的軍訓服裝愣是給他穿出了休閑服的即視感。

「唉不是，你…」怎麼每次都跑那麼快啊！蘇桐想到自己之前跟羅小恆約好的，又想到向子湮這邊，頓時一個頭兩邊大。

唉，所以我該怎麼辦？

腦海里的兩個小人又在吵架了。

支持羅小恆的：你明明先跟羅小恆約好了的，要是說話不算數那多不好。

好有道理，蘇小桐默默點了點頭。

支持向子湮的：你根本都沒答應羅恆什麼時候去，軍訓后還有很多個周末。這次你可是主動要給這個人賠償的，怎麼能說一套是一套。況且，最重要的是，人家羅恆估計軟香在懷，哪會記得跟你的約定。

唔，這個也好有道理，蘇小桐又是點著頭，想到了什麼，眸子暗了暗。

兩個小人：「…」

「你就不能擇優選擇么？」支持向子湮的小人咆哮著。

「那就。」蘇小桐緩緩吸了口氣，輕聲對自己道：「那就先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買單吧，至於羅小恆…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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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仍舊是時不時地下著，而蘇小桐她們，又是在室內度過了「愉快」地唱軍歌的一天。

這一天，蘇小桐下意識地躲避著羅小恆，明明兩個班級的隊伍相鄰著，兩個人卻是一絲交集也沒有。

蘇小桐在刻意地躲，羅小恆似乎也沒有在意，或者說沒有察覺。一解散便匆匆忙忙地離去，像是在忙著什麼。

蘇小桐微微鬆了口氣，心裡卻又有些怪異的失落感。

使勁晃了晃腦袋，這肯定是錯覺。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再去刻意關注那個方向。

而這邊，向子湮卻是一反之前那面無表情的常態，頻頻與蘇桐套近乎。

外人看來是這樣的，輪到一班休息的時候，向子湮總是笑得非常溫柔地跟蘇小桐說著話，而蘇桐太可惡了，竟然對向子湮男神愛理不理的。多少女生背地裡氣得痒痒的，恨不得直接將蘇小桐拍開，好讓自己頂上去。

對此，蘇桐是不知情的，她也實在沒想到才幾天這群女生就會將這個開始評比男神了，還不止不一個。當然，隨著感受到的目光充滿越來越深的怨念，以及後續發生的事情，蘇桐縱是再遲鈍也能意識到了。

可她們殊不知，自己也想找個人頂著自己。

因為真實版本是--

「向子湮，你笑夠沒？」再次將高音低音部分齊齊唱成平音的蘇桐，看著向子湮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地嘲笑，表示火冒三丈。他丫的，笑就算了，還有完沒完了！重點是，邊笑邊不忘毒舌地評價她的唱歌水準。該不會還再報復昨天那回事吧？！

蘇桐一臉狐疑地看了看嘴角帶笑的向子湮，越發懷疑自己真相了。

「嗯，夠了。」向子湮非常配合地安靜下來，沙啞的嗓音帶著獨屬的清冷。

在旁邊那些緊緊攥著小手帕的女孩子眼裡，卻是向子湮大大非常溫柔體貼地安撫著蘇桐。少女心頓時碎了一地。

「唉…」看著那群女生越來越不對勁的小眼神，裡面還不乏有其他班的。沒辦法，向子湮這傢伙，樣貌是數一數二的好，氣質也是突出，在一群身穿軍訓服裝的小夥子里顯眼得不得了。但這一切，都無法讓自己原諒，竟然讓自己成為一群女生的公敵，今天已經有好幾回有女生上前明裡暗裡地詢問他們的關係了！

「怎麼了，不開心么？」

「…」溫熱的氣息提醒著蘇桐，兩個人此時的距離肯定非常小，感受著女生們殺氣騰騰的小眼神，實在疲於解釋，默默地往慕思羽走了過去。

然而，也許是該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不管蘇桐說什麼，向子湮仍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蘇桐一動，向子湮也跟著動。蘇桐跟別人說話他也不打擾，就是靜靜在旁邊待著，沒對著蘇桐時又是一臉面無表情。

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著，到最後，教官都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倒也稀奇的沒黑臉。解散時，還忍不住跟他們說，低調點，注意下影響。

向子湮一旁淡笑的稱是。

蘇桐急著辯解，奈何教官已大步流星地離去，轉頭又對上向子湮那雙狐狸眼，氣狠狠的簡直快要咬碎一個銀牙。

就在向子湮以為她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時，她卻--

非常幼稚地跺跺腳，跑了！跑了？

「噗～」算了，今天就玩到這吧。

向子湮神色悠閑地離去，留下一群圍觀了整個過程的人，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是陸陸續續散去了。

八卦再大，大不過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