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才是老大

趙一山再次走近了光頭佬，眼中的殘酷幾乎凝成了實質，他忽然想到了個絕佳的主意，必定能讓這光頭佬痛不欲生。

只見他一腳踢走了一旁的碎石，但卻不再折磨光頭佬，反而轉頭朝著其他炮灰營之人望去，冷笑掛在了嘴角。

「你，給我過來！」

他伸出手指著一旁正在躲著的眾人，而食指的方向卻是一個正在瑟瑟發抖的少年，少年似乎有些害怕，躲在張麻子的身後，露出有著一縷白髮的的額頭，他正是十六。

他的表情極其驚恐，他指了指自己問道：「您是在喊我么？」

趙一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廢話少說，給老子滾過來！」

張麻子趕緊上前，對著趙一山陪笑道：「大人，您若有什麼事，讓小老兒我來便是，瞧他笨手笨腳的，鐵定不能幫大人辦好事情不是？」

可惜，迎接他的卻是趙一山的一腳！

「砰！」

張麻子整個人被踹了出去，頓時橫飛出去，隨後倒在了地上。

卻是沒法爬起來了。趙一山環顧四周，儘是冷笑，在場除了被糾纏住的毒蛇等人，其他人都盡皆低下頭不敢出言，只有十六驚呼一聲后趕忙去扶起張麻子。

「張大爺，你沒事吧！」十六嚇得快要哭出來，擔憂道。

張麻子掙紮起身，嘴角還溢出一絲血跡，連忙在十六耳邊低語：「十六，千萬別過去！」

十六頭沉得低低的，似乎在抽泣，平日里張麻子對待他猶如親孫子，可現在卻被人重傷了，他如何不難過，此刻他的心中儘是怒意，對他這個性子來說是極其罕見地。

沒人知曉他此刻，原本漆黑的眼眸竟緩緩地轉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欲要跑出來似的，猩紅色的光芒若有若無地從中閃爍。

便是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終於，在半響之後他鬆了口氣，眼中的紅芒漸漸消失了。他站起來，朝著趙一山走去。

「你想如何？」十六沉聲道，聲音冰冷。

趙一山撫了撫手中的青龍刃，才抬頭看了眼前一副死氣沉深的少年，開口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聞言，十六沒有猶豫，微微撥了下衣袖，一隻的略微泛黃的手臂攤開，放置在半空中，仍舊低著頭，靜靜等待趙一山下一步指示。沒人知道就在這衣袖之竟布滿了痕迹，若有人翻開必定會認出這是刀劍造成的傷痕。

而趙一山卻沒在理他，轉頭向著瞧著還躺在地上的光頭佬，猙獰笑道：「你這該死的雜碎，你不就想保護這群廢物么，我道要瞧瞧你如何保護他們，我先砍掉這小子的四肢，再好好折磨你！」

還癱倒在地的光頭佬聞言眼孔一縮，心中卻充斥著怒火，雖然先前他做出了讓十六作為這次送死的對象，但那是為了保全眾人，可這次卻是要眼睜睜看著他被趙一山斷肢，因為苦於無法起身，一時間，他竟目眥欲裂！

「趙一山，有本事便沖我來，欺負一個少年算什麼？」光頭佬故作激將，他期望著這般讓趙一山放過十六。

趙一山自然瞧出了光頭佬的意圖，他輕蔑笑著，這便是他所要的，光頭佬此刻心中越著急，越無力，越痛苦，他心中便越痛快！

面露一絲殘忍，趙一山將手中的青龍刃高高揮起，好像高掛於九天之上，在日光下，青色的刀刃分外冷冽，他大聲笑道：「哈哈……哈，小子，算你倒霉，攤上了這麼個廢物的老大！」

「嗖！」

刀刃落下，劃破了空氣，就要朝著十六瘦小的臂膀而去，這一刀下去便是血肉分離，而十六將會永遠失去他的右手，與此同時，十六眼中的紅芒幾乎已經迸發出來，煞是可怖！

莫名的，趙一山心中莫名的感到一絲寒意，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中浮現，他感覺這一刀下去他必定會丟掉性命一般！

「你口中的廢物老大是在指我么？」一聲淡淡地聲音從趙一山的後背響起。

趙一山一時間竟生生止住了已經劈下的一刀，刀刃距離十六的手臂僅僅就只有五公分，但他還是選擇停止，他轉頭，想瞧一瞧給他致命危機感的傢伙，這時，十六眼中的紅芒在一瞬間便消失了，彷彿便是錯覺一般！

在趙一山的視線之中，後背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環抱著鋼刀的紫衣少年，他淡淡地望著自己，眼中沒有半點感情波動，似乎也不在意地上光頭佬的生死一般，來人正是剛剛練完刀的李不凡！

「你是什麼人？」趙一山試探著，從李不凡身上的布料瞧出這是一個貴族，而且是比他還高等的貴族，若單論身份他並不懼，最令他忌憚的是他看不透李不凡的實力！

他此刻心中卻是已經認定了方才那股致命的危機感便是從眼前的紫衣少年身上傳來的，至於方才的十六已經被他所遺忘了。

然而事實往往是與想象相悖的，他永遠不會料到方才那股可怕的危機是從人畜無害的十六發出來的，只是隨著眼中紅芒的消退，那一股可怕的氣息悄悄消退了。

十六已經悄然離去了，正在用石頭搗弄著藥草給張麻子敷上。地上的光頭佬看見李不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沒想到最後卻被這個他想要陷害的人給救了！

「我嗎？」李不凡指著自己，然後不緊不慢道：「我就是這炮灰營老大，你方才是在尋我么？」

」不，你不是，這躺在地上的才是，你又何必尋借口趟這趟渾水呢！「

趙一山搖頭，忌憚道：「朋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犯不著為了這些個賤民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吧？」

李不凡微微一笑，開口道：」你所說的不能的得罪的人不會是你吧？」

「可惜了，若是在昨日，即便你將他們通通打死都與我無關，但現在嘛，抱歉，他們都是我的小弟，所以我只能多有得罪了！「

聞言，趙一山臉色卻是一沉，語氣中儘是威脅之意道：」你這是不給我趙某人面子嘍？」

「給你面子？你來我的地盤鬧事又有沒有想過，這般下來我的面子往哪擱？」

不知不覺李不凡臉上的笑意盡去，環抱的雙手放下，右手輕輕擺動著著鋼刀道：「說到底還是要動刀子，難怪人總是說能動手便別廢話！」

「今日不做上一場相比你也不會就此離去吧！所以，你拔刀吧，接我一刀，接下我便不管這件事，你意下如何？」

「你說接你一刀，哈哈哈！」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之事，趙一山不怒反笑，只是眼中的寒芒卻表露無遺。

「笑話，你接我一刀還差不多，我不想惹事不代表我趙一山怕了你，既然那你與我過不去，那便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趙一山顯然那被李不凡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激怒了，雖然他看不透李不凡，但卻知曉起其與自己最多便在伯仲之間，更何況他的手下就在此處，這般灰溜溜回去，他將來如何在這青龍衛中立足！

寒風拂過，趙一山手握青龍刃，眼含殺意，直勾勾地望著前方的紫衣少年，現場之勢若火上噴發，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