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物是人非
宴會場的洗手間里，顧瓊依站在洗手池前，心裡想著剛才舅舅反常的態度，覺得疑惑。
倘若真的只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舅舅完全可以私底下跟她說清楚。但現在舅舅的態度，對她避之不及，好像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顧瓊依洗了手，剛想從洗手間離開。迎面走進來一個人。
她心不在焉，不小心撞進了一個寬大的胸膛。
她抬眸，看清了面前的男人：「盛天啟？」
這人正是盛天澈的哥哥，盛家的大少爺。
盛天啟微微側眸，看著面前的女人，眸中儘是陌生的神色。
他維持著基本的禮貌，頷首一笑：「你好。」
話一說完，盛天啟沒有停留，徑直走進了男洗手間。沒有給顧瓊依再開口的機會。
他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他了？
舅舅態度大變，盛天啟也貌似陌生人。
接二連三的『重逢』，對於顧瓊依來說，卻像是無情的打擊。
她不過離開五年而已，怎麼好像周圍所有的人都變了。她不在的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瓊依離開洗手間，看到盛天澈就站在門外。很顯然，剛才顧瓊依和盛天啟的話，他肯定是聽到了。
「你跟他認識？」盛天澈問。
「小時候見過。」顧瓊依有些無奈：「不過，他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
盛天澈沒有多說什麼。
這場宴會，顧瓊依原本還想幫盛天澈多結識一些商界的人，可這裡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
餘下的時間，基本上是盛天澈在給顧瓊依介紹那些人的身份。
顧瓊依和盛天澈坐在餐桌前，顧瓊依吃著東西。
她問盛天澈：「你不喜歡工作嗎？」
「你這個問題……好像在問學生是不是喜歡寫作業。」
「又不是所有的學生都不喜歡寫作業。」
「當然是所有的學生都不喜歡寫作業。」盛天澈反駁。
「學霸喜歡的好吧。」
「學霸那是喜歡學習，作業對他們來說太無聊了。」
「說得好像你當過學霸似的。」顧瓊依給了盛天澈一個白眼。
盛天澈一臉委屈：「你這樣咱可就沒法繼續聊了。」
顧瓊依低頭吃著東西，沒再吭聲。
片刻之後，盛天澈再次開口：「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
「……」
顧瓊依正想夾菜，筷子頓了頓，對於盛天澈這反常的腦迴路，也慢慢習慣。
她淡定開口：「知道。」
「我還以為自己夠自信了。這下算是棋逢對手了。」盛天澈笑得像個孩子。
顧瓊依不給面子地說：「我這叫自信，你那叫不要臉。」
「……」
話題再一次被顧瓊依給終結了。
正吃著飯，顧瓊依的手機震動了幾次。她看了一眼手機，並沒有理會。
盛天澈好奇，湊過去想看是誰給顧瓊依發的信息。
顧瓊依察覺，把手機反扣在桌子上，不讓盛天澈看。
盛天澈問：「怎麼不回？」
「盛總連助理的私生活都要過問？」顧瓊依沒有去看盛天澈，覺得吃飽了，放下了筷子。
盛天澈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現在你還是工作時間，我身為你的上司，自然是有權利知道的。」
顧瓊依手裡端著高腳杯，望向了盛天澈。
盛天澈也望著她，哪怕顧瓊依的目光很有殺傷性，可盛天澈像是有防護罩一樣，絲毫不介意。就這樣跟顧瓊依對視。
顧瓊依放下酒杯，對盛天澈說：「我男朋友發的。」
「你男朋友？」
「公司里好像沒規定員工不能談戀愛吧？」
見顧瓊依沒給他好臉色，盛天澈問：「你在st公司也是這麼對待上司的嗎？」
「那得看上司是什麼人。像你這麼沒正行的上司，第一次見。」
「也就是說，我在你心目中，是最特別的？」盛天澈臉上帶笑。
「……」顧瓊依還真沒看錯他，這男人不要臉的勁兒一上來，簡直無敵。
顧瓊依把問題丟還給盛天澈：「你對所有的女人都這麼沒正行么？」
「這點咱倆不謀而合了，在我心裡，你也是最特別的。」
「……」
顧瓊依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壓根就不該接盛天澈的茬。
見顧瓊依不說話，盛天澈也沒再逗她。
神情認真一些，他問：「在st公司待得那麼好，怎麼想著要調回來？」
顧瓊依沒有立即回答。
她當然不能告訴盛天澈，自己是跟別人協商好的，只要協助盛天澈，讓roi公司的業績進到所有分公司的前三名，那個人就會幫宮凌遠做面部恢復手術。
只是敷衍一句：「公司就是這麼調度的，我只能服從。」
「你很想讓我好好工作？」盛天澈問。
「當然。」顧瓊依下意識開口。
隨後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解釋一句：「你也說了，我是st公司的人。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這會顯得我很沒能力。」
「看在你這麼有能力又有魅力的份兒上，明天我決定好好上班。」盛天澈說得一本正經。
「真的？」顧瓊依有些不相信。
明譯都說了，盛天澈從來都不會正兒八經去公司上班。
她雖然自信，卻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盛天澈閱女人無數，見過的美女肯定數不勝數。因為她的魅力？還是算了吧。
要麼是他另有所圖，要麼，這就是盛天澈平時追女人的套路。
想到這裡，顧瓊依問他：「有什麼要求么？」
「我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盛天澈打了個響指。
顧瓊依心裡腹誹：這男人果然另有所圖。
「我的要求也不多，跟我住在一起，這樣就可以監督我了。」
「不可能。」顧瓊依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為什麼？你不是希望我好好工作么？」
顧瓊依瞪著盛天澈。
他還好意思問為什麼？
這麼明顯的套路，引顧瓊依上鉤。想要借著工作的便利為己謀私，他要比顧瓊依認為的更加惹人討厭。
當然，這些話顧瓊依並沒有直接說出口。畢竟，她還是很希望盛天澈可以好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