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別打擾她
盛天澈這才正眼看向許向辰,有些明知故問:「勸什麼?」
「明譯這小子也倔強得很,平日里有自己的想法,誰說都聽不進去。但是如果依依開口,他肯定會好好考慮的。」
「你算了吧,依依最近正煩著呢,沒閑工夫搭理他們這些爛攤子。」盛天澈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你這話我可不樂意聽了。什麼叫爛攤子?佳妮性格你也知道,平日里沒有什麼放不下的。這次因為明譯和香澤的事情,都鬧自殺了。」
對於盛天澈這麼冷淡的態度,許向辰顯然不願意看到。
「行了,沒別的事兒的話,趕緊去醫院陪佳妮吧。可別讓她又鑽了空子干傻事。」盛天澈從沙發起身,也不再理會許向辰,邁步上了樓。
許向辰看著盛天澈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惱意。
這傢伙最近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樓上卧室內,盛天澈推開房門,看到顧瓊依一個人安靜地站在窗邊。
顧瓊依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盛天澈,並沒有回頭,只是問:「向辰來幹嘛?」
「沒事。」盛天澈不想再讓顧瓊依煩心,她現在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邁步走到顧瓊依身旁,盛天澈從身後抱住她。下巴輕輕靠在她的頭上,聞著顧瓊依發間的清香。
盛天澈微微閉眸,說:「別想這些事了。」
「怎麼能不想。」顧瓊依任由盛天澈抱著,看著窗外還未發芽的櫻花樹。
寒冬就要過去了,可五年前大火的真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個了結。
每次一到關鍵時候,顧瓊依的希望都會變成失望。
如今哪怕已經可以基本鎖定呂敏就是真兇,卻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
盛天澈在身後抱著顧瓊依,柔聲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么?」
顧瓊依並未回應。
盛天澈自顧自地說著:「當時我不喜歡工作,你那麼霸道又強勢的把我留在公司。你可能不知道,每次跟你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心裡都有一份安定的感覺。就覺得,在公司裡面,只要有你在,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顧瓊依轉過頭,望著盛天澈。
盛天澈鬆開懷抱,走到顧瓊依面前,拉起她的手,繼續說著:「Judy剛來公司那會兒,你壓根不搭理她。知道是秦靳搞鬼,最後直接殺到ST公司,跟秦靳對峙。天大的事兒在你這裡都有解決的辦法。」
聽盛天澈這麼說,顧瓊依覺得鼻子有些泛酸。
的確,這些年她無依無靠,公司里的大小事務全部都得靠自己去應對。
Judy背後有個爸爸,秦靳背後有個秦家。可顧瓊依卻沒有資本開玩笑。她一旦到下,身後空無一人。
盛天澈抬手輕輕捏了捏顧瓊依的臉,笑著說:「所以啊,我們的女強人可不能被這點事兒壓垮了。我爸有句話說的還是挺對的,人死不能復生。所以,我們也不是非得今天一定要找出真相。事情進展到現在,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但前提是你要先照顧好自己。」
「八婆一樣。」顧瓊依撇撇嘴,抬眸看向窗外,藏住眼中的晶瑩。
盛天澈再次將顧瓊依擁入懷中,說著:「我這霸道總裁都為你變成八婆了,你是不是得對我溫柔一點,喚醒一下我的男友力。」
顧瓊依知道盛天澈又開始沒正行,她裝作聽不見,不搭理。
「佳妮和明譯的感情是個悲劇,我跟你一定要是喜劇才行。」盛天澈擁著顧瓊依的肩膀,和她一起看向了窗外。
顧瓊依聽到這句話,感覺心口微微有些觸動。
剛才盛天澈那長篇大論的安撫,只是讓顧瓊依覺得有些感動。但是他的這句話,卻讓顧瓊依心中滋生出一股力量。
盛國安的話的確沒錯,人死不能復生。
顧瓊依之所以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也只是想要給死去的父母一個交代。
倘若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她現在的生活,也不是爸媽願意看到的。
是她本末倒置,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吧。」顧瓊依說。
「好啊,地點你選。」盛天澈欣然應允。
顧瓊依轉頭望著他,說:「我也不知道哪兒好吃,還是你選吧。」
「得嘞,我這就去安排。」盛天澈一副喜滋滋的模樣,和顧瓊依一起離開房間下了樓。
傾家別墅,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春節的喜悅。
傾安邦坐在書房裡,桌上放著一張A4紙。他思慮了很久,起身拿著A4紙離開書房,下了樓。
呂敏正在客廳里看劇,手裡剝著一個橘子。
看到傾安邦從樓上下來,呂敏將一粒橘子放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問:「大過年的也不見你給優優打個電話。天啟也是,到現在也沒帶優優回來看一眼。」
傾安邦面色淡漠,走到呂敏面前,將手中的A4紙遞到她的面前。
「什麼?」呂敏手裡還拿著橘子,湊上前看了一眼。
傾安邦直接把紙放到了茶几上。
當呂敏看到上面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字的時候,臉色瞬間變了。
她轉頭望著傾安邦,開口語氣有些惱怒:「你什麼意思?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過了?」
「簽個字,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就算完了。」傾安邦走到距離呂敏較遠的沙發坐下。
呂敏愣了片刻,抬手將手裡的橘子丟向了傾安邦,惱道:「傾安邦,你是不是個東西?我為你生兒育女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過了大半輩子了,你現在跟我離婚?我不離。」
「現在離婚,我可以給你一千萬。如果你不簽字,到時候法庭上見,你一分錢沒有。」傾安邦看起來決心已定。
呂敏低頭掃了一眼離婚協議,冷笑出聲,說:「一千萬?你打發要飯的?要離婚也可以,家產平分。」
「你做夢。」傾安邦語氣冷淡。
呂敏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說:「那就上法庭咯。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法院也會給我判一半家產。」
「等上法庭的時候,就不是離婚這麼簡單了。」傾安邦也不惱,淡聲說著:「五年前的大火是你放的,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吧?」
傾安邦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這話卻讓呂敏心生懼意,她瞪著傾安邦,問:「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