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要炸毛的獅子
?「你怎麼知道的？」向秋在電話那頭驚訝的問。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外婆的房子不能賣。」
向秋語氣顯得為難，「可外婆的祖屋他也有份繼承權，如果他執意要賣……」
向柚柚冷冷的打斷她，「繼承權？是他這麼跟你說的吧？真可笑，他連最起碼的贍養都沒有做到，有臉說什麼繼承權。」
「何況外婆還健在，他現在就想繼承，現在就要逼外婆賣掉房子，未免太急了，簡直不是人！媽，你別聽他的，總之不要賣就是了。」
「柚柚，你舅舅這次可能是真遇到了難關，急需要錢。」
「難關？果他真的遇到了難關，也只能說是老天開眼了，活該，這是他的報應。」
「柚柚，他再差勁，畢竟是你的舅舅。」
「狗P舅舅，跟他這樣的人講親情，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媽，你不能心軟了知道嗎？這些年我們被騙的還不夠嗎？如果你敢答應他賣房子，我就敢上門去劈了他。」
「柚柚，你可別衝動，我就是怕你衝動才沒告訴你。」向秋看女兒情緒激動，生怕她一時衝動真去找向安，連忙放軟了態度，「我也不想答應他，更不想賣房子，這不是怕他在醫院鬧，再把外婆氣個好歹的，所以就是個緩兵之計。」
「我不管你什麼計，總之不許賣，就是不許賣！」
「好好，不賣不賣。」
掛了電話，向柚柚還是氣的掉了眼淚，鄉下的老屋根本賣不了幾個錢，但卻是外婆的念想，決不能被貪財的舅舅賣掉。
一張紙巾伸到她面前，向柚柚才忽然記起還有個袁澄在面前，也反應過來袁澄今天上門態度突然轉變可能就是因為房子的關係。
她穩了穩情緒，決定如實相告，免得他打錯了算盤。
「袁先生，謝謝你不追究昨天的事，至於你說的繼續交往的事，我看就算了吧，我們家真的沒什麼油水，我媽賣的是外婆在鄉下的老屋，根本值不了幾個錢，而且已經被我舅舅惦記上了，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和我媽說話的男人。」
「你家，可真夠複雜的，還有個這樣的舅舅……」可能是向柚柚剛才流淚的樣子像帶雨的梨花，他難得的起了點惻隱之心，倒是沒說什麼不好聽的。
但白歡喜一場，心裡不免失落。當時偷聽到他們說話，還高興了一下，因為自住的房子一般應該不會賣，他還以為向柚柚家肯定有兩套房子，賣房子的錢說不定是給她將來當嫁妝的呢，所以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示好，原來是這麼回事。
興沖沖的來，卻要悻悻然而歸，袁澄有點不甘心，退而求其次，「不交往就不交往，可是我不能白挨打吧，我的傷昨天去醫院又挂號又買葯的花了三百，你得給我，還有我剛才過來坐車的錢。」
最終，向柚柚給了他五百，才把他打發走，看著他走出公司的大門，這才轉身去坐電梯，心裡無比沉重。
就知道那兩口子一定沒安什麼好心，這麼多年了，每次出現就出幺蛾子，這一次居然是來逼著賣房子分財產的，媽媽也是糊塗，居然瞞著她，外婆為什麼也不說呢。
那老房子也就值幾萬塊，撐死了也就能賣十萬，就為了這些錢，舅舅就逼的外婆住院，哪有這樣做兒子的，狼心狗肺。
如果她有錢，就把十萬甩到向安臉上，永遠終止他對老房子的覬覦。
十萬塊說多不多，可是，她卻沒有。
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很多事又都不行。
電梯在十二層停留，進來兩個人，胸牌顯示是銷售部的，兩個人在電梯里討論著這個月的提成，數字簡直誘人。
向柚柚只是聽著，眼睛就發光了。
如果在銷售部，好好努力簽到幾個單子，湊夠十萬或許不難，再不濟，攢錢也相對容易些，總比現在的死工資有奔頭。
想想都希望滿滿，激動萬分，有時候人是需要一點魄力的。
向柚柚出了電梯沒回資料室，徑直走向總裁室的方向。
在總裁室門外徘徊了五趟，才鼓起所有的勇氣抬手敲門。
「進來。」裡面傳出她所熟悉的聲音，淡漠沉穩。
她推門進去，蕭穆春正在低頭看文件，眼皮都沒抬。
「蕭總。」向柚柚開口，語氣小心翼翼。她知道總裁工作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
寬大的辦公桌后，矜貴不凡的男人抬起頭看著她，嘴裡下意識說道，「文件先放……「下一刻視線下移，看到向柚柚兩手空空，並沒有拿什麼文件，蕭穆春微愣，說了半截的話沒法再繼續。
他清楚記得自己並沒有按呼叫鈴叫她，而除了有文件要簽或是送資料過來，這個資料秘書似乎從沒主動進過他的辦公室。
幾秒寂靜之後，他聲線低沉帶著疑惑：「什麼事？」
「蕭總，」向柚柚暗暗深吸一口氣，艱難開口，「我想向您申請，調到銷售部。」
視線在她白皙無暇的臉上掃了幾眼，他更加疑惑，「因為剛才的事嗎，對於蕭然，你完全不用擔心。」
向柚柚明白他說的是會議室里的事情，連連搖手，「不是的，跟蕭副總沒有關係。」
蕭穆春好像又皺了下眉，又好像沒有，過了許久，他面無表情的開腔：「那是為什麼。」
「我覺得銷售部能鍛煉人，我希望能挑戰提升自己，為公司多做點貢獻。「她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不是剛剛做的決定。」
她暗自得意自己冠冕堂皇的說辭，雖然聽起來就很假，但不這樣說，難不成要赤果果的說銷售部更有錢途嗎？
蕭穆春面無波瀾，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向柚柚乾脆利落。
他抿著薄唇一陣沉默，最終同意了她的申調，「好，有上進心是好事，先擬一份申調書交給洛則，新的人員到崗以後交接好了你就可以走。」
「謝謝蕭總。」沒有多餘的話，她快步走出總裁室，順手帶上門。
目送她的身影隔絕在門外，蕭穆春臉色瞬間陰鬱了幾分，甩手將手裡的文件扔在桌面上，身子重重靠向椅背。
請調？呵！做他的秘書就這麼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