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向轉變

超人的失蹤，讓大半個世界陷入紛亂之中。各種社交媒體上，起碼有95%以上的用戶有在談論這件事。

「信仰死了，我們還剩下什麼？」

「超人不一定就真的死了，或許他在跟綠箭俠設下某種陷阱等隱藏的敵人出現。畢竟，綠箭俠也算是超級英雄對吧。」

「樓上想多了，那是殺人兇手！」

「Emmmm，我聽說星城警察局還保留著不少他殺死那些惡棍的證據……」

「總之我不相信超人真的死了。」

「認清事實吧，我們人類也只能靠自己了！」

顯然悲觀的情緒佔了主流，更導致了局部地區的恐慌。另外超人的失蹤也引起連鎖反應，其中最直接的是，盧瑟家族的關係網似乎恢復了正常，甚至可能變本加厲，那些大人物集體出手，大都會法院終於還是承受不住，被迫接受了萊克斯·盧瑟的上訴申請。這一回法院想再引用特殊條例也不會管用，因為唯一能提供證詞的超人已經失蹤了……

如今法院那邊只能盡量推遲開庭的時間，看會不會有奇迹發生。只是更多人相信，盧瑟將會與以往一樣，在律師團的保護，不，這次甚至不需要律師們保護，他只需要在律師們的簇擁下走個過場就沒事了！

「明明是用來維護秩序展示公正公平的東西，好人那邊為了正義而不得不去鑽空子卻依然失敗，壞人那邊則不用多做什麼就被嚴嚴密密地保護了起來。法律這東西可真有意思，對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一種新的論調逐漸形成。象徵希望與提供保護的燈塔被摧毀所帶來的迷茫與擔憂，加上壞人逃脫法律制裁所帶來的不甘與憤怒，人們的這幾種情緒找到了一個集中的發泄點。回想整件事，是什麼導致了正義一方在慶祝勝利之際忽然就被失敗籠罩的？不，不是「什麼」，而是「誰」。

「讓綠箭滾出來！」

「星城的暴徒憑什麼插手大都會的事？」

「雖然盧瑟最終還是很可能逃過牢獄之災，但我們必須將那個綠箭關進去！」

「綠箭劫獄罪證確鑿！必須繩之於法！」

「誰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被他救下的盧瑟！讓盧瑟將綠箭供出來！」

很快這就發展成一場『百萬人民diss綠箭』的『盛況』。甚至有極端人士提出，只要萊克斯·盧瑟將綠箭的真實身份供出來，就能（法律上）原諒他所做的壞事。倒是法院那邊從這件事里找到了靈感，他們以「妨礙施法公正」的罪名控告盧瑟，一方面是迫使盧瑟將劫獄的綠箭供出來，另一方面也是推延上訴案開庭的日子。只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盧瑟竟然從一開始堅稱他根本不認識綠箭。

這倒好，更坐實了他和綠箭是一夥的這個推測，以致綠箭的名聲更臭了。

兩天過去，如今這場diss綠箭的風潮已經從東海岸的大都會吹到西海岸這邊，甚至在綠箭一直保護的星城也有了同樣的論調。這其中當然有部分大都會人不遠兩千多公里過來發泄的緣故，但也少不了某些綠箭的敵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然後有人發現，跟克里瑟里斯離開地球38前的奈欣諾市一樣，這兩天星城那些流民混混惡棍等各種鬧事，綠箭也沒出來制止。最往前追溯，在將盧瑟放在大都會法院的門口之後，綠箭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你們覺得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肯定是他在對抗超人的時候受了重傷，現在躲在哪裡跟小貓咪（pus*y）一樣舔著傷口呢！別讓我碰到他，要是碰到了，我絕對要用我的拳頭加大棒教他做人！」

一家酒吧里，某個來自大都會的傢伙喝多了正大放厥詞。要是換著以往，他這樣的傢伙在星城詆毀綠箭，肯定被揍。可是現在，酒吧里那些星城市民沉默一片。實在是他們也搞不懂，為什麼綠箭要犧牲自己的名聲，去幫萊克斯·盧瑟呢？

這也是克里瑟里斯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如今，他就在同一間酒吧內。

三個小時前，從西斯科他們那裡獲知了他們所知道的全部經過之後，克里瑟里斯就提出告別。當時西斯科他們勸他不要衝動什麼的，說他們已經給有著一艘能穿梭時空的飛船的傳奇小隊發了求助信息，正等著那邊的迴音，到時好一齊組隊集結力量解決問題。畢竟，能一次過將超人、閃電俠、超女甚至可能包括綠箭在內的幾位超級英雄陷入去，這個不明敵人的實力肯定不容小覷。

對於這個提議，克里瑟里斯只思考了片刻就拒絕了。首先卡拉已經失蹤了兩天多，他可沒耐心等下去。其次，他覺得能將那幾位超級英雄坑進去的，未必是西斯科以為的某個超強敵人。或許正相反，只有自身身體能力比較弱的傢伙，才會走腦力流，才會需要設下偌大的一個局來對付超能力者呢。而在那樣的情況下，單人行動，可比一隊人浩浩蕩蕩闖進星城要不容易被發現。唔，哪怕那艘飛船能夠隱形也一樣，別忘了傳奇小隊那幾個人可是一個比一個能鬧騰的。而且換個角度來想，到時有傳奇小隊那邊各種鬧騰，各種吸引注意力，隱匿的克里瑟里斯行動起來估計就更方便了。

不過以上都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他注意到整件事里一個大概被公眾所遺忘的細節：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使得綠箭俠奧利弗·奎恩肯去劫出萊克斯之後，莉莉安·盧瑟並沒有離開星城呢。或許她是躲在某個地方部署著某個被綠箭轉移了公眾視線的陰謀？總之，克里瑟里斯來到這間酒吧，就是為了旁聽一下有沒有可能有用的線索。要是能找到這個在整件事中起到外界難以想象的重大作用的女人，他不介意用各種手段來逼供，來確認卡拉的下落。到了那個時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有個諸如西斯科那樣的傢伙在他耳邊說人權說善待俘虜說不能動私刑做更好的自己什麼的。

可惜現實跟那些電影里的不一樣，在酒吧里等消息其實是一件很需要耐性的事，而且很可能一直都都只有噪音、等不到需要的線索。從酒客們的討論熱點來看，現在人們更想找到的是那個穿綠衣服戴綠兜帽連弓箭都是綠色的的傢伙，而不會注意某個穿著一絲不苟的貴婦——哪怕那位貴婦意外地拋頭露面出沒在大街小巷，唔這個可能性也太低了些。想了想，克里瑟里斯離開酒吧，騎著從西斯科那邊借來的摩托車，往著星城警察局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