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眼會與真·自殺小隊

美國東海岸，位置坐標：未知。

這裡是天眼會的總部。

如果李奧在這裡，他說不得又要驚訝一番。這個世界的天眼會總部，跟美劇宇宙里那個隨便就能找上門的不一樣，跟輕易就被那個連二流都勉強才能算得上的反派迴旋鏢隊長『單刷』了的不一樣，這裡位置足夠嚴密，跟個秘密小城鎮似的，賽博朋克風的桃花源——總之，除了行政區、科研區與軍事區域之外還有著配套的生活區，最大限度地控制著內部人員與外界的接觸，也最大限度地降低了秘密泄露的危險。同時這麼一個保存著諸多秘密的基地，自然少不了極度嚴密的防禦。有信號屏蔽器、衛星屏蔽器完全覆蓋，有自己的雷達和反導彈系統，有讓海豹突擊隊都黯然失色的精銳軍隊，還有著從地雷到坦克甚至核彈發射代碼機等能夠應對各種環境各種戰場的大型軍火庫。想要找到並攻進這裡還『單刷』一輪，一個迴旋鏢隊長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除非他的數量乘以1000甚至更多，又或者讓他去找盧瑟改造一下加入氪星人基因？

這麼一個固若金湯又有著『崇高』使命的機構，向來保持著十分嚴肅與秩序得苛刻的風格。可是今天，情況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其中規模最大的作戰指揮室，那裡此時顯得非常熱鬧，這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沒辦法，此時天眼會正面臨著成立以來最大的考驗之一……或許連「之一」都可以去掉。

「第472次衝擊！警告，第472次衝擊！」

「是照片還是視頻？」

「是文字材料，照片和視頻穿插其中。」

「必須全部擋下來！萬一真的無法都擋住，單一的文字威脅程度相比之下沒那麼高，優先攔截照片和視頻。這是底線！但事情之後，所有人，我說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得做好準備被夫人調到西伯利亞吃灰雪和凍土的準備了！」

看出來了，這是一次網路攻擊。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網路攻擊。自從那天晚上星城的黑幫聯合起來進攻市區，天眼會失去了從網路以及其他通訊方式封鎖星城的基礎，隨之而來的，是之前半年多里天眼會對星城做的那些事，被人從星城內部傳出來。剛開始，那些傳出來的還只是文字，可是第三天開始，照片、視頻不斷出現，其中就包括非常多從天眼會那些秘密實驗室里拍攝下來的。毫無疑問，這些東西一旦流傳到外界，出現在公眾眼前，天眼會絕對會死得很慘。機構會被停辦查封，一切文件記錄全部抄查，之後由上至下從負責人到小頭目甚至小卒子都要投入人民公訴階段。其中小卒子可能要坐個三四年的牢，上頭的那些刑期估計就在四五十年開外乃至一兩百年那個程度了。

幸運的是，按照相應情況下的處理協議，天眼會總部這個本來就一直監控著星城那邊的情況的作戰指揮室，第一時間把從星城內部傳出來的數據流全部攔截了下來。

不過一直被動攔截也不是辦法，星城內部那批嘗試將事情公開的人在發現遭到攔截之後，也在不斷加強數據攻勢。更讓事情朝著超出控制範圍發展的是，大概是因為星城內駐守的天眼會勢力陸續失守，已經有好幾處數據攻勢的發起點不是在星城之內，而是在星城周邊的幾座城市了。隨著這批『逃出來的人』繼續向外擴散，顯然天眼會總部的攔截工作也會越來越艱難……直到有那麼一天，事情將被徹底公布在公眾眼前。

而那麼一天，看來已經不遠了。

就在五分鐘以前，指揮室檢測到一股相關內容的巨大數據流正流向公眾網路，發起點並不是星城，甚至不是西海岸那星城周邊的幾座城市。沒想到『逃出來的人』實現了那麼大的跨度，哪怕是密切監控著星城內每一個人的身份證明、禁止他們乘坐各種交通工具都不管用——他們竟然已經到了大都會、哥譚等幾座城市所在的東海岸！

作戰指揮室可沒想到星城裡的那些人竟然能避過天眼會在全美國設下的監控，還能這麼快就到了幾千公里以外的東海岸，一時間被鑽了空子。雖然最終還是成功將照片和視頻都攔截了下來，但已經有一部分的文字資料流傳到公眾網路了。雖然說光有文字會顯得說服力不足，而且天眼會也不像是FBI、CIA那種公開的機構，絕大部分都沒聽說過還會有人懷疑資料上說到的天眼會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對於知情者來說，那種事，天眼會還真的敢做出來。而很多時候，證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影響，以及那些旁觀者們會不會出於利益的考量而參一腳。

聽說五角大樓已經打電話過來，召天眼會的負責人阿曼達·沃勒過去問話了。甚至有傳言說，軍方那邊會全盤接管星城那邊的事務，還會以這件事會借口削減天眼會的規模與資源……

一想到這些，負責就鴨梨山大。他之前提到一定要堅守底線，即使最後能攔截到那些照片和視頻，整個團隊最後都會被『夫人』放逐到西伯利亞。以他對『夫人』的了解，考慮到整件事的後果，這已經算是非常、非常輕的懲罰了。

然後，有人來告訴他，『夫人』讓他去她的辦公是。

『夫人』正是阿曼達·沃勒，天眼會的首領，一個有點矮有點胖相貌很普通的中年黑人女子。不過這樣的其貌不揚，無損她三十米的氣場。當負責人來到她的辦公室，看到的是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背對著門口這邊的方向，交著手，望著外面。

穿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一片蔚藍的天空以及一望無際的樹林，繁忙的工作之餘偷空看一眼青空與碧綠，不失為調節心情提高效率甚至陶冶性情的好辦法。只是以負責人對沃勒的了解，這位以手腕與魄力而聞名的夫人是不會有那個閒情逸緻的了。

「弗萊格，你有一個新任務。」

背對著這邊，沃勒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讓負責人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沃勒會向他問到信息攔截的情況，或者是直接讓他加大監督力度保證情況不會繼續惡化呢。

「是的，夫人。」

沃勒這才轉過來，臉上是平淡的表情，看上去沒有受到事態壓力的影響。

「五角大樓準備派萊恩將軍去接管星城，我要你在他到達星城之前解決問題。」

弗萊格愣了一下：「夫人，解決問題是指？」

「所有實驗室所有證據，所有相關的人，全部毀滅。」沃勒淡淡地說道。注意到弗萊格臉上的猶豫，她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弗萊格緩緩搖了搖頭：「不，夫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我只是以為，這樣的任務你會交給特雷弗。」

「特雷弗在一些方面的確比你出色，尤其是外交與協調手段，不過這次的任務不需要這些。這次的任務會比較冷酷，我不確定他能堅守他的立場。你卻不一樣，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在堅持你軍人的身份，這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沃勒依然用她不急不緩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再說，特雷弗有他的任務。他的一位老相識在英國重新出現。如果事情順利，他會帶著人過去支援你。如果事情不順利，或許需要你帶著人過去支援他了。」

弗萊格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問：「了解，夫人。有什麼是需要我注意的嗎？」

「有意思你剛好提到這個。」沃勒冷笑了一聲，「在星城行動，你會與那個自稱綠箭俠的暴徒打交道。他最近太過活躍了，帶著你的人，給他一點教訓。可以的話，將他帶回來。」

「我現在就去召集隊伍。」弗萊格點頭，就要往外走去，沃勒再次喊住他。

「等等，還有一個人，馬爾科姆·梅林。他從來沒有忠於我們，也就談不上背叛，不過，他需要為他的欺騙付出代價。弗萊格，確保這一點。」沃勒沉吟了片刻，這麼說道，「還有，這次任務，不管特雷弗那邊最終如何，你都需要一批比較突出的人手。馬爾科姆再不明智，他也給我們做了一次很好的演示。所以現在，到X號特別禁閉室去領走你的隊伍。你的這支隊伍，就叫『X特遣隊』。」

「又名，自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