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薩娜·妮卡（3）

終於跑到了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那個人才把我鬆開，兩個人都累得彎下腰來，大聲喘著粗氣。她遞給我一包衛生紙，讓我把眼鏡擦乾淨。我戴上眼鏡，定晴一看，接著就幾乎尖叫起來······

我：薩娜·妮卡！

我已顧不上滿身淋濕的衣服，抱起她來，在地上轉了好幾圈才肯停下來。她高興地「咯咯」地笑起來，她歡快的笑聲夾雜著外面的雨聲，灑滿整個廣場。我只感覺我們倆早已融為一體，使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瘋狂了。而這時的我，似乎早已把琦佳離開的事拋在了腦後。

我就那樣緊緊地抱著她，不肯鬆開。

妮卡：想姐姐嗎？

我輕輕地幫她把貼在臉上的頭髮撥到兩邊去，仔細地看著她。

我：你說呢？

妮卡：這麼說，你是肯叫我姐姐了？

她有些狡黠地笑著，眨了一下眼睛，看著我。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她抱得更近了。一剎那，兩個人都看著外面的雨，不說一句話。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我們來到一家開在火車站的咖啡廳，點了兩杯飲料，然後又點了一堆熟食，坐下來邊吃邊聊。

我：我去找過你···

妮卡：哦，前段時間回家了，昨天剛回來···

我：你家哪兒的啊？

妮卡：四川樂山啊，之前沒跟你說過嗎？

我：四川樂山啊，不記得了···

妮卡：你記性真差！

妮卡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這讓我有些猝不及防。然而接著她又恢復了笑容。

妮卡：我本來想過幾天就去找你來著，沒想到你倒先來找我了，哈哈···

我：你住在這裡嗎？

妮卡：我在附近租了房子啊，我怎麼可能住在這裡···

我們倆就這樣在長沙火車站一間不算很大的咖啡廳里，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天南海北地聊著······

不知不覺已是晚上快十一點鐘了，咖啡廳里的客人都已散去，整個店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走出咖啡廳，外面的雨早已停了，地面上的水也已經退去。廣場上比先前安靜了許多，早已不見白天那些商販的叫賣聲，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趕夜班車的旅客，急急忙忙地跑著。

我：我送你回去吧？

我問她時，她正燃起一支煙，顯得有些惆悵。

妮卡：啊？你送我回哪裡？

她抬起頭來，問我。

我：你住的地方啊，你不是在附近租了房子嗎？

想不到她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嘴裡的煙，也吹到了地上。

妮卡：哈哈哈哈，我騙你的啦，我剛下火車，怎麼可能有房子住啊···

我：啊？那你今晚住哪啊？

那時候學校的宿舍樓門早已進不去了，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時妮卡早又燃起了一支煙，轉過頭去，不再看向我。

妮卡：隨便啦，你住哪，我就住哪···

我沒有再說什麼，陪她一起走出火車站，來到我以前經常住的一家快捷酒店。

當我訂好房間，準備帶薩娜·妮卡小姐上樓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躺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睡著了。「坐了一天的火車，她大概十分累了。」我心裡想著，我實在不忍心弄醒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背上樓去。當我打開房間的門，走進房間的時候，我早已累得氣喘吁吁。我把她從肩膀上放下來，還沒有把她接住，她就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她驚醒過來，面帶驚訝地看著我。

妮卡：啊？我這是在哪裡？！

我已經累得不行，站在她面前，大口喘著氣。

我：在酒店啊，你一個人在下面沙發上睡著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背上來·····

她似乎有些清醒了，揉了一下眼睛，仔細看看我。

妮卡：哦，閆森啊···那···謝謝你啊····

她說話的聲音，遠沒有在咖啡廳里說話時那樣活潑了。

妮卡：幫我弄杯水吧，我好渴······

我二話沒說，接了一杯水給她。她幾乎是搶著把水接過去，兩三口就喝掉了。喝完之後，她擦了一下嘴，用手理了理有些蓬亂的頭髮。

妮卡：我先睡了啊，不能陪你聊天了······

她強打起精神，嘻嘻地朝我笑了笑，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鋪，又重新躺下了。

妮卡：你也早點睡吧。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我：那···晚安。

她繼續笑著，那一刻，我感覺她的笑容那麼甜，那麼美，我突然有一種想吻她的衝動。

妮卡：晚安。

她睡著之後，我去洗了一個澡，又到沙發上抽了幾支煙。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我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邊，生怕再把她吵醒。我突然就聞到了她身上散發的一種久違的、夾帶著一絲汗味的清香，那清香是那樣的沁人心脾。我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身體一起一伏，聽著她細微的均勻的呼吸聲，久久不能入睡。

「起床啦！趕緊起床啦！」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感覺到身體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住了。我努力睜開眼，看到妮卡騎在我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頭濕漉漉的散發，一邊搖晃著身子，一邊叫喊著。

我：我再睡會兒···

我似乎依舊沉浸在睡夢之中，用被子把頭蒙上，繼續睡覺。

她站了以來，然後一下子就把我身上蓋的被子掀開了。我猛地睜開眼，突然看到自己竟然全身****。

妮卡這時高興得在床上拍著手，又碰又跳，哈哈大笑著。

我趕緊拉過被子來蓋住自己。昨天晚上我明明是穿著衣服睡覺的，怎麼醒來就······

我：你是不是脫我衣服了？

妮卡依然在床上手舞足蹈著，完全沒有聽到我說話。

我：薩娜·妮卡，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脫我衣服了？！

妮卡：沒有啊，我沒事脫你衣服幹嘛啊？一定是你趁我睡著的時候，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

妮卡突然鎮靜起來，變得一本正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臉上燙得厲害，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又實在想不起昨天晚上除了睡覺，還做過什麼別的事。

當我準備穿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找到。我這才看到妮卡正坐在床邊，背對著我，一手捂著嘴，偷偷笑著呢。

我悄悄來到妮卡身後，完全忘記了自己沒穿衣服這件事，然後一下子就把她拖到床上來。她躺在那裡，早已笑得合不攏嘴。

我：我的衣服呢？從實招來吧。

她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

妮卡：不知道啊···不會是進來小偷了吧？

我不停地在她身上撓來撓去，她咯咯笑著，只是不肯說。

妮卡：啊，你弄疼我了！

我被她這一句話驚得停下手來，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事吧···

她就那樣躺在我的身下，靜靜地看了我一秒鐘，然後嗖地爬起來，跑下床去，朝我哈哈大笑著。我醒悟過來，馬上追了過去，一把抱住她，然後又把她放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一下子沉默了，靜靜地看著我。

我坐在她的身邊，替她捋了捋早已被汗水濕透的頭髮，然後用手輕撫她的臉。她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來，目光深情地注視著我。

她似乎變得緊張起來了，胸脯隨著呼吸的節奏微微起伏著。我輕輕解開她的睡衣，她的身體充分顯露在我的眼前。剛剛洗過澡的身體，細嫩光滑的皮膚上點綴著一些水珠，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跳躍的光。她的乳房並不算大，可是那種無瑕的白，那種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光澤，足以讓我內心澄澈而純凈了。

我：你好美哦。

妮卡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著。她的臉上，因為害羞而泛出的紅暈，讓她更迷人了。

這時，我已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輕輕撫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過來，照在兩個赤條條的身體上，我一下子被這種感覺陶醉了。我也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薩娜·妮卡，感受著彼此身體的質感和力量，和那種讓人沉醉的慾望。

當吃過飯，我決定要回到學校去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妮卡突然拉住我的手，不肯讓我離開。她抬頭望著我，竟一下子撲簌撲簌落下淚來。我不知所措起來，替她輕輕擦乾眼淚，雙手捧起她的臉。

妮卡：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來，滴在我的手上。

我：你放心，我過幾天還會回來的···

妮卡：那天晚上我騙了你，我其實···比你小三歲···

我：我早就知道啊，像你這樣的小屁孩，怎麼可能比我還大呢？

我輕輕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跟她說。

不料她一下子破涕而笑，拿開我的手，用力拍打著我。

妮卡：你才是小屁孩呢！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

我又一下子輕而易舉地把她抱起來，她在我身上胡亂踢打著。

我：這下你再打我啊？

我把她抱在身上，毫不吝嗇地親吻她，她臉上的淚痕未乾，卻早已笑得像小孩子一樣了。

臨走的時候，我替她預付了一個星期的酒店費用，囑咐了她許多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才依依不捨地跟她道別。

我已經答應她，回學校處理完畢業的事，就回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