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刀刃拖在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步一步,在靠近。
曹凱用僅剩的手捂住嘴巴強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腳步越來越近了,他躲在樹后里留意著那抹白色的身影。
原本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揮著刀就殺出來了,寒光乍現。
那把刀開了刃閃著寒光,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她一刀削開了他的車頂,刀口整齊,削鐵如泥。
車頂就在他面前被掀開了,直直的插在馬路中間,他的手臂一熱就是無盡的痛,低頭一看他就只剩一截短短的上臂,森白的骨頭和血流不止,讓他開始逃跑。
在這條荒無人煙的道路上奔跑。
他聽見女人說。
「好了,熱身結束,遊戲正式開始。」
「倒計時。」
「十。」
他跑進兩邊的樹林……
「九。」
血流如注會暴露他的位子,他脫下衣服將傷口裹起來。
「八。」
他往更深處逃去,一直一直向里走,這個林子深不見底,只要他跑得夠遠一定沒有問題的。
「七。」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小婊子請的殺手嗎?她那裡來的錢,都怪平時他給她太多的零花錢了,現在怎麼辦?
「六。」
剛剛看著這個女殺手個子不高,雖然沒有看見臉,但是應該是個普通女孩的長相,可是她卻提著這麼大一把砍刀。
「五。」
女孩的聲音已經遠了,很遠了,他停下來看看周圍有什麼可以躲避的地方。
「四。」
眼前的大樹看起來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樹榦需要五六個人合力才抱得住。
「三。」
他躲在樹榦后,這樣可以隨機應變,無論她從哪裡來。
「二。」
自己也不能就這麼待著讓她找,怎麼也得有個反擊的餘力,他又找來一個大木棒抱在懷裡,如果有機會就直接弄死她。
「一。遊戲開始。」倒計時的聲音停了下來,只剩下一個腳在地上走動的聲音。
「咚咚咚咚……」腳步聲很快,好像在靠近他的方向轉頭又去了別的地方。
傷口的血液越滲越多,他現在如果再不治療他一定會血流過多而死的,他不能就這麼死掉,最起碼他得找那個小婊子算賬。
等他逃出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小婊子敢僱人殺他,好大的膽子。
「我看到你了哦……」這個聲音嚇得他肝顫將他拉回現實。
他仔細的聽著,腳步聲並沒有靠近,她的聲音也沒有什麼那麼近,原來是激將法,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咚咚咚咚……」腳步聲近了。
他捂住口鼻屏息,他覺得他的呼吸都太重了,可以明確的聽見。
「你藏在哪裡都沒有用哦!出來吧!我給你一刀痛快的。」聲音更清晰了。
曹凱有些躊躇不安,這個地方正的好嘛?如果她迎面衝過來肯定就沒有辦法了,現在再換地方聲音似乎太大了。
周圍突然安靜壞了,女人的腳步聲停了,她也沒有再說話了,就連呼呼呼的風聲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像失了聲一般。
「嗯?」曹凱以為她走遠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等她走了他就來打電話110讓他們保護他,性侵幼女不存在的,他們又沒有證據而且小婊子也不敢說,說了誰來供她讀書。
哼!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親媽都不願意養她,更不要提讀書這個問題了。
「在哪裡呀?」曹凱呼吸一窒,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又回來了嗎?在哪裡?
「呵呵呵……躲好呦!不可以被我找到呦……」那個女人呵呵呵笑了,刀刮在地上沙沙作響,聽得他心驚肉跳,怎麼辦?這個女人又回來了?
左臂沒有了,曹凱用自己僅存的右手拽緊木棒,那把刀削鐵如泥就不要說木頭。
想到這裡,曹凱嫌棄的看了看手裡的木頭,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吧。
「咚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曹凱的心像打鼓一樣咚咚咚一直響。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怪物……
曹凱有些暈眩,腳下一軟他費了一些功夫才將自己穩住了,腳踩著小樹枝發出細微的聲響。
突然他驚醒過來,屏息凝神,周圍又是一片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沒有她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她咚咚咚走路的聲音……
咚咚咚?這裡可是軟泥巴,和腐爛的枯枝敗葉,她怎麼能發出咚咚咚踩在硬物上的聲音?
「嘻嘻嘻,你終於發現啦!」女孩出現在他旁邊,很近,她拖著那把帶血的刀,手裡還拽著他的左臂。
「啊!」曹凱跌坐在地上,女孩走過去蹲在他旁邊,把手遞給他。
「你把這個弄丟了,我給你撿起來了,不用客氣。」
笑容溫柔,聲音甜美。
他接過手臂還沒有緩過勁,女孩笑著揮刀砍下了他的左腿。
「啊!」他又是一聲尖叫。
「都說要你別躲了,你怎麼躲都在我的掌控之內呀!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強撐著往前爬,女孩卻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跟著。
「一邊要對稱吧!哪能沒有手還有腿呢!是吧!」女孩漫無目的的亂說。
他不敢停,那把刀提在手上跟在他身後,隨時都有可能砍下他的頭顱。
不能停!不能停!不能停!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爬不動了,血也越流越多,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害怕嗎?」女孩在他背上劃上一刀,火辣辣的疼痛貫徹全身。
「啊啊啊!」
「絕望嗎?」
「你不就是這麼對待她的嗎?絕望,絕望,她被你逼到沒有退路。」女孩緩慢的說。
她動作很熟悉彷彿正在做一件很單純很簡單的小事情,她就是像殺雞一樣簡單。
「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她的,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對她了。我改我改!求求你了,我上有下有小!!!」曹凱改口說道。
「呵呵,她求你的時候你有放過她嗎?嗯?」女孩聲線甜美動人,他卻覺得背脊發涼。
「我一時蒙昏了頭,我不清楚!我是禽獸!我該死……」
「該死,那就去死吧!」女孩揮起長刀,在他腦袋上砍了一刀,卻沒有要他的性命。
「啊!對不起,我手滑了,我再來一次?」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動作卻到位了。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