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死一念間
前世連二十米蹦極都不敢去體驗的白鴿,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代直接體驗了無措施雙人情侶擁抱式懸崖蹦極。
伴隨著白鴿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那懸崖邊上覓食的野獸都受了驚嚇,兩人自由落體了十秒之後,嘭咚的前後兩聲,白鴿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懸崖野獸看著這崖上多了兩個掛在了大樹上的人。
不知道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本來會自由落體直到崖底的兩人被一棵頑強生長在崖壁上的大樹給掛著了,掛著兩人的樹枝還長得比較茁壯,分支也是長的十分茂盛,嗎,勉強算是簡陋縮小版的藤條床了,兩人摔在上面也沒見這根主支折斷。
主角雙雙掛樹,這情節類似發生的太多了。
如果白鴿此時能活蹦亂跳的話,肯定會想起那部她最愛的喜劇片裡面東成西就那倒霉催歐陽鋒的滑稽模樣,不過很不幸的是,現在這個倒霉催的人,是她自己。
其實本著電視劇和小說里沒有道理的真理,主角跳崖一定不會死,白鴿按理來說應該是不會死的。
白鴿跳崖之前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畢竟穿越而來的自己絕對逃不過主角光環,不然你以為她真的敢跳那麼帥氣,那麼決絕果斷,給人瀟洒背影。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白鴿掉下來的時候尖叫的時候只感覺突然胸口一陣劇痛,掛了。
你說這瘦身板從那麼高地方哐的一聲砸樹上,不死我都寫不下去了。
李允昶不愧是武林高手,還好些前都是受的皮外傷,看著凄慘,其實沒有傷到根本。仗著有雄厚的內力護體,僅僅摔的有些頭暈,不過也著實也動彈不得,撐著一口氣掛在樹上不願再動。
李允昶掛在樹上,念著門派口訣,呼吸循環幾個周天,調息了片刻,李允昶也是恢復了些許內力。
費力的爬到樹枝上,彎下腰用力的推了推白鴿,準備拉扯白鴿橫躺到樹枝上,「喂喂,醒一醒。沒死就動一下。」
被拍打的白鴿一動不動,李允昶心裡有些沒底,連忙拉起白鴿垂落在樹枝上的手。
白鴿的小手不再溫熱,入手冰涼,不帶一點溫度,李允昶握著白鴿的手有些顫抖,他竟是不敢去探白鴿的鼻息。
李允昶的手就這麼僵在兩人中間,微微發抖著不敢往前試探,李允昶輕聲呼喚道:「白鴿,白鴿。「
只有來自崖底的冷風呼嘯而過,沒有回答。
末了,李允昶終於是將手放在白鴿鼻子下,停了幾秒,白鴿果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李允昶還是用儘力氣將白鴿抱起放在了樹枝上,交錯的分支支撐著白鴿的身體。看著躺在身邊白鴿冰冷的屍體,李允昶心中蹭起一把火,把那雙一直深不見底的幽黑雙眸都燒的通紅。
要說自己從小在陰謀詭計中長大,見多了不擇手段,也見多了殘忍畫面,心早就堅硬無比。這能夠在吃人不見骨頭的皇宮裡生存下來的二皇子,任何時候不留自己後手那是不可能的。
李允昶攥緊拳頭,這片懸崖下自己早就設好的柔纖網為何不見了?那是玄森殿特意從西域費了很大心思才收集的柔纖製作的,柔軟無比卻又能承重幾百公斤的柔纖網用在這懸崖下用來掩人耳目逃生是最合適不過。
可眼下白鴿冰冷的屍體讓李允昶憤怒無比,很顯然自己的後手被砍了。剛才自己假意不敵那八大高手的圍攻,也是想避其鋒芒,找時機跳下懸崖。要是知道網被撤了,自己怎麼可能讓白鴿白白送死。
李允昶腦海突然回想起楊炔那句二手準備的話,恍然大悟,楊炔不是指上次自己的螳螂捕蟬,而是指的這個意思。
李允昶的理智瞬間上線,看來,自己身邊,出了叛徒。
自己苦心經營的玄森殿里竟然出了叛徒,想到這一點,很久沒有情緒失控的李允昶憤怒了,身上的衣裳無風自起,頭髮散亂在風中凌亂。李允昶摸著白鴿的屍體,另一隻手錘在樹上,樹上的黃葉子嘩嘩的往下掉,飄零在風中,像是為白鴿舞一曲葬歌。
李允昶雙眼通紅,低吼道:「為什麼,還是保護不了身邊的人。為什麼。」
白鴿的確是死了。至少她的肉體已經停止了呼吸,也開始冰冷。
她的魂魄來到一片白茫茫的地界,放眼望去,全是半人高的霧,什麼都沒有,除了霧還是霧。
白鴿看著自己虛無的魂魄,有些凄慘的笑,人死了除了去地獄就是來天堂。這裡沒有看到牛神蛇鬼,想必這裡是天堂了?原來天堂是這模樣。原來人死了真的會有天堂,好可惜,死了才能知道。
白鴿心裡覺得很失落,不是因為死了失落。而是真的死了,不僅沒有穿越回現代,甚至沒能再回到現代看一眼父母。
白鴿的心充斥滿了悲哀,於是她就站在在茫茫霧中,她不知該往哪去,也不想往哪去,這一生過得如此莫名其妙,對來世也沒什麼好期待的了,只想站著,一動不動。
白鴿在這茫茫白霧中站著,腦海中忍不住回望這短暫的穿越時光,心中有些後悔不該風頭太勁,如果自己當初沒想發財就好了,說不定借著雀兒,做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在這異時空安穩過一生。
不過很快,白鴿傻笑起來,」嘿,人生在世,只圖安穩,日復一日的無聊生活,活了千歲,那也是白活一場。轟轟烈烈才不枉在世間走一遭!「白鴿手一揚,自言自語道。
「好一個轟轟烈烈!看來我們果然沒有找錯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句讚賞聲,將白鴿又嚇了一跳。
白鴿驚嚇的回過頭,看著身後那原來的茫茫白霧竟然慢慢幻化扭曲成一個白鬍子老道模樣,還口吐人言。
就算白鴿已經經歷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但現在神話故事裡的場景真實在眼前上映,心裡也著實感到震撼,捂著嘴巴,結結巴巴道:」你!你!你難道就是。。。。就是。。。上帝?「
和書上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啊,西方人的上帝怎麼長了一副東方道士的模樣!
」上帝?那是什麼?我不是什麼上帝,我是一雀大仙。「不顧白鴿目瞪口呆的模樣,這白霧再次說道:」
「若是讓你復活,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