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韓厥之地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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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風總是涼爽一些,這傍晚的天色已是灰濛濛的,灰暗的天色伴隨著懸崖下看不見底的黑暗中偶爾傳來一聲不知名的叫聲,莫名讓人覺得發冷。
白鴿從這生不如死的疼痛中解脫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心,又陷入了另一個不可思議中。
她看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當然,同時發現的還有一直關注著白鴿的李允昶。
我們這位高冷的二皇子現在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今日所見讓他對白鴿的看法完全變了一個層次。
李允昶看著白鴿本來摔得最嚴重的胸口,這是白鴿身上最重的傷,也是致命傷。
之前自己探查過白鴿的傷情,高速降落的重力作用導致白鴿胸部重重砸在樹上,白鴿的心臟還有腎臟全部被震碎,也是白鴿死亡的原因,幾個時辰前李允昶就確認白鴿已經氣絕身亡。
而且胸口本來摔的是血肉模糊,有幾處地方連肋骨都顯露出來,而眼下那胸口處的爛肉還有粘在衣服上的血,竟然都彷彿有了生命力一樣一絲絲往胸口蠕動過去,一點點依附在白鴿的傷口裡重新生長,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場面說不出的血腥詭異。
白鴿和李允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
李允昶目瞪口呆的是因為完全沒想到白鴿不僅死而復生,而且現在身上的傷還會自動癒合。
白鴿則是因為完全搞不懂這血肉怎麼會自己爬回身體里,要不是因為剛才太痛,她真懷疑自己又是在做夢。
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李允昶甚至揉了揉眼,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從高處摔糊塗了。誰料到等他再看向白鴿的時候,發現白鴿全身已經完全找不到一絲傷痕,那最嚴重的胸口此時也恢復如常,十幾歲的白鴿胸脯已經有點點發育,李允昶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看。
更奇怪的是連衣服上的血跡都沒留下,唯有衣服上被刀劍所割的裂縫證明了白鴿被攻擊過的痕迹。
白鴿重新生長出來的白皙的肌膚上還泛過一絲金光,之前白鴿是瘦弱,皮膚也顯得幼嫩,如今重生后的皮膚卻讓人看著感覺皮膚下面充滿了活力,白皙的皮膚如羊脂玉般白嫩美好的讓人驚嘆,讓人忍不住伸手觸摸。
白鴿正在納悶的時候,一雀大仙的話在腦海中響了起來,「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雀印會在你危急關頭將你的傷勢吸收,也算是你的保命符。不過雀印的力量也是有限制的,你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聽到這個,白鴿心中瞭然,也心中震驚,看來一雀果然是傳說中的神仙,有生之年竟然和神仙扯上關係了。心中暗道:「一雀大仙還不錯嘛,沒忘記善後,還是值得我給個好評的。」
白鴿動了動手腳,麻利的爬起來,這種從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跳出來的感受真是太舒服了,白鴿好不歡喜。可是隨即扭頭看見一臉不快的李允昶又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接下來該頭疼的是如何面對這個難纏的二皇子。
面對這個目睹了自己從死到現在毫髮無傷的二皇子,白鴿心中籌劃如何開口解釋,我是實話實說呢,還是編造一個神話故事呢?
按二皇子這見多識廣的樣子怎麼也不好糊弄啊。白鴿真的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在想出一套說辭前,只得默默低頭數手指頭。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沉默讓李允昶的內心掀起了多大的驚濤巨浪。
李允昶看著白鴿再次活蹦亂跳,本該為白鴿重生感到欣喜的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因為現在的白鴿讓他感到了危險。
此時李允昶的心情很複雜。
在李允昶的認知中,這世上只有一種功法可以像白鴿這樣死而復生,那是前些年玄森殿才收集來的消息,據說是來自朝仙國國界邊緣地界韓厥之地的秘術,喚作骨肉決。
傳說只有韓厥之地裡面地位最高的首領一脈才能修行這個秘法,這個秘術的傳承要求是極為嚴格,首領的直系子女才有資格傳承,一般來說他們一代能出一個人修行成功的繼承人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畢竟這個秘法的修鍊過程太過殘忍,不是心性絕情的人是絕對修行不了的。
因為被選中的人不僅從出生就開始沐浴獸血,更需要從五歲開始接受一個特殊試煉。
那就是他們要在每年的極寒之日去獵殺自己的獵物,然後在那天的極陰之時將獵物的心臟生吃。
那獵物不是豺狼熊豹,而是和自己同歲的族人。
那些和首領子女同年出生的族人從一出生就註定是要被獵殺的命運。可憐他們的父母從一開始就要活在子女會被獵殺的恐懼中,更讓人絕望的是那些隨機會被獵殺的獵物們,在懵懂無知的年紀的時候,還那麼天真爛漫的成了修行者的最忠實的玩伴。
這樣的秘術,對誰而言,都殘忍的毫無人道。
可是,在韓厥之地的宿命,是誰也逃不了的。強者,本來就是唯一話語權的存在。
而那些僥倖活下來的獵物們,也只有成年後才會被告知自己曾經活在多麼危險的世界里。
饒是李允昶從小生活在勾心鬥角的宮廷中,第一次聽見這個秘術的時候都覺得噁心反胃。
見慣了不擇手段,李允昶早已經將心淬鍊的如鋼鐵一般堅硬。
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他對白鴿卻偏偏有了憐愛之心,可是現在,這憐愛卻成了給自己扇的耳光。
就算白鴿展現出來的麻將和她獨具一格的行事風格讓人看不透,但是他怎麼也沒辦法將這些日子天真無邪的白鴿和喝人血肉長大的惡魔聯想到一塊。
自己調查來的資料難道都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如果白鴿真的來自韓厥之地,那從一開始她出現在自己身邊是不是就是圈套?如果白鴿在自己身邊掩飾了這麼久,她到底有何目的。
他可不相信那個賤女人可以操縱韓厥之地的傳人來對付自己。
白鴿,到底是什麼人,到底要圖謀自己什麼?
李允昶的心思短短几息時間內百轉千回,這多年的陰謀詭計他都躲了過來,如今卻被一個小女孩狠狠打了一耳光。
李允昶在心中嘆息,也嘆盡了對白鴿那些許的好感。
在弄清白鴿的真實身份前,他們只能是皇子和奴婢,甚至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