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陷阱
聽到這句話,二樂倒吸了一口氣,二哈慢慢的解釋,原來,虞馨就是那隻蜘蛛精。
只不過她已經清掉了前塵過往,失去了關於自己是妖的記憶,還廢掉了妖靈,所以現在的她,頂多能活三五年,沒了妖靈的妖就像於生了大病的人類,運氣好能活個五六年,運氣不好兩三年也是有可能的。並且衰老的速度會特別快,這就是為什麼現在的虞馨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婦人的原因了。
二哈看著二樂,勸二樂:她殺死破廟兩百餘人,現在沒了妖靈,連投胎轉世都做不到了,你還要復仇嗎?
二樂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為何沒了妖靈?」
二哈說:「丟了妖靈一種可能是被靈力強大之人把妖靈給吸走了,另一種是自願,看她的情況,沒了妖靈又沒了記憶,我猜是自願。」
「自願!?不能投胎轉世是自願?」二樂也疑惑了。
「她還記得白尚雲和自己的孩子,可獨獨丟失了自己是妖的事實的記憶,這屬於選擇性失憶,我之前就觀察過她,她心無怨念,並且深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說是自願的可能性大一些。」
二樂點了點頭:那報仇的事情緩一緩再說吧。
等二哈離開之後,二樂依舊在想關於虞馨的事情,是什麼讓她放棄了當妖的機會,甚至放棄了投胎轉世,自願成為人。難道是她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殺了破廟那麼多人良心不安?不應該,當時她也見過那隻蜘蛛精,明顯不是善類。
那誰會比那隻蜘蛛精的妖力更強呢?二樂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清楚,最後想起來最近熙春酒肆的賬本沒有對,司少弦走了之後熙春酒肆忙都忙不過來,也沒有精力去想多的事情了。
這天,葉凌然帶著三皇子又來到了熙春酒肆。
「之前怎麼勸都不來,今天怎麼還主動要過來了?」葉凌然和李麒辛坐下之後葉凌然問道。
「天天呆在宮裡無聊,偶爾出來看看。」李麒辛依舊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這就對了嘛,今天正好邱雲當值,就應該溜出來玩玩。」
李麒辛叫住添茶的小廝:
「你們老闆娘呢?」
小廝認識李麒辛,便恭恭敬敬的回:
「小的這就去請,稍等片刻。」
「我說你小子,今天怎麼主動來這裡了,原來是看上別人家老闆娘了。」葉凌然恍然大悟的說。
「她……是挺有意思的。」李麒辛都沒注意到,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情變得格外的溫柔。
葉凌然也知道,李麒辛在感情這方面向來不會躲躲藏藏,這熙春酒肆的老闆娘看來確實有兩把刷子。
二樂還沒進門就說:
得虧你來了把我叫走了,這隔壁的客人真的是難纏,跟他說了不做皮肉生意非不聽,擱在這可勁鬧。我是受不了了,讓二哈去處理了。
二樂坐下之後自顧自的倒茶然後一飲而盡。
葉凌然覺得驚奇,這老闆娘怎麼幾天功夫不見就和李麒辛這麼熟了。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自己的計劃在她的地盤上不知道能不能施展的開,但還是打趣到。
「老闆娘,這茶水可貴了,你就這麼喝了?」
二樂一抹嘴:
「我請!今天的我請!就當多謝你們讓我遠離了隔壁那傻子。」
李麒辛便笑了起來。覺得二樂確實可愛的緊。
葉凌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但這笑實際上藏了許多自己的心思。
「你跟我們三皇子是怎麼結識的?」便下意識開口問道。
「因為我要找一個人,三皇子剛好知道那個人在哪裡,於是就認識了
」二樂說完之後還感激的看了一眼三皇子說:
對吧,李麒辛同志?
三皇子不懂同志是什麼意思,便默認為是一個類似於大哥大叔之類的稱呼了。
只不過葉凌然聽這個詞語感覺不是特別舒服:
李麒辛同志?什麼叫同志?
這一問二樂就尷尬了:
就是有相同志向的夥伴!
二樂心裏面也很鄙視自己,這吹牛吹的不眨眼,張口就來。
聊了一會兒之後酒肆又其他事情,二樂不得不走了,二樂一離開,三皇子就打算打道回府了,葉凌然心想這才喝了一盞茶而已,便問道:
不多玩一會了?這麼急匆匆的就走了?
李麒辛笑了笑:
明日再來嘛!
葉凌然於是也跟著走了,但在他心裡,一個上好的機會已經出現,只要三皇子喜歡來熙春酒肆,就不怕沒有機會下手了。
終於在半個月之後的某一天,葉凌然開始實施了自己的計劃。
葉凌然向往常一樣和李麒辛來到了熙春酒肆,只不過,李麒辛是醉酒狀態,嘴巴里也說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是被葉凌然攙扶過來的,由於他倆經常來,大家都已經認識了他們,便沒多注意。
經常服侍他們的小廝立馬迎上前來,想要幫忙一起把李麒辛攙扶進房間,只不過這一次,葉凌然一改以往和順的樣子,擺了擺手,說不用他管,這時候只見平時不怎麼常見的一個小廝迎了過來,將李麒辛攙扶著。
葉凌然對那個經常服侍三皇子的小廝說:
三皇子今天想換口味了,你給他來一壺上好的酒!
雖然小廝有些狐疑,但也照吩咐去準備酒水了。
正在這天,一直沒有出宮的皇帝為了紀念先皇后,偷偷去了陵園看望,回來以後看到了新開張的熙春酒肆,正在免費演出,隔得遠遠的便聽見裡面唱戲的人捏著嗓子說道:
我這裡賣的是回憶。
那些遠去之人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只要你肯出錢。
皇上覺得挺有意思,便進門一探究竟,想看看這賣回憶之人是唱的什麼戲。
他進門以後發現這恢弘大氣的酒肆裡面擠滿了老百姓,甚至有一些衣衫襤褸之人都擠在一起嗑瓜子看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幾年因為國庫虧空,朝廷沒辦法於是加重了一些賦稅,百姓過的很辛苦才是這麼多人卻笑的如此開心。
皇上看的呆了,便順著他們的視線一同看向戲台,只見一個俏姑娘扮成了一個老姑婆的樣子,模樣甚是滑稽,一個年輕的男子現在那個老姑婆面前,正給她銀子,想必這老姑婆就是剛剛要賣回憶之人。
給完銀子之後年輕人對著觀眾席唱到:
我本是金陵人士,自幼家道中落,貧苦半生,討不到媳婦。
後來與一女子想愛,她助我前往京城,現在考得功名回來,卻發現她早已香消玉殞,心中實在是煩悶,不能接受,日日借酒消愁!
今日聽聞這老婆婆說有回憶可賣,便舍了全部錢財,只為求活在那一場回憶中!
皇上聽到這裡不免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先皇後走了,可他是皇帝,不能撇下他的子民,追隨先皇后而去,正值國庫空虛,邊疆還有犯事之外族,他必須要記住自己的責任。
六月初八,是先皇后病逝的日子,他每年便抽空偷偷溜出來,去陵園坐坐,和她說說話,讓她一定要等自己,不然以後投胎她要是大了他一輪可怎麼辦。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正好,二樓一個房間卻傳來一個女孩的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