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九章 原定的結局篇
思索之際,青山來報,瑞王爺來了。
瑞王爺前來探病。
小爺若是耍的太過,就不好解釋了。但躺在床上又顯得過於做作,小爺便索性不動,躺在院中,昨日蒼白無力的臉色還未痊癒,如此倒也是個病弱的樣子。
「見過瑞王爺!」
「都起來吧,本王今日前來,看望閑王。」
「王爺客氣了,小王只不過舊疾複發,勞王爺掛心了。」
「信峰給王爺看座,上茶。」
信峰見著瑞王走近,便搬來張椅子放在卧榻之側,上了壺茶水。
謝澤師知道他舊疾,至於因何而來,怕是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那日,是我對不住你。」
即便守住安寧郡,止住了大夏的敗勢,可對他而言,卻無半分好處。
「王爺莫要自責,你我皆在局中,身不由己罷了。」
換一個人,亦會如此做。
他與他對立而為,立場不同了,何所謂對不對得起?
他只不過失了一個可能做朋友的人。
他今日也不是單純的探望。
必然是探一探虛實的。
探就探吧,左不過讓他的人再診一次脈,摸個底罷了,閑王本就是名稱,沒有實權。
「稟王爺,閑王舊傷過重,此生便不可大悲大喜,情緒起伏跌宕,稍有不甚,便會有性命之憂。」
小爺今日又在眾人面前嬌弱了一回。
這也無妨。
瑞王爺比起那大夏王上還是有些良心,知我傷的重,做任何決定便會多考慮兩三分,這兩三分便夠讓他們多謀劃一分,多一分的勝算。
「總歸,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果然,瑞王爺的臉色又擔憂了三分,良心未泯就好。
「這位是?」
「在下無根寺無陌,前來將軍府為王爺護法。」
「無陌大師,本王失敬。不知大師護的何法?」
「閑王魂體尚且不穩,三魂七魄已有裂痕,貧僧前來護法養魄。」
說完便捻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念念有詞。
五兒,你這睜眼扯瞎話的本事見漲啊!
聽你說的,咋咋呼呼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閑王且休息,本王與笑川有話要商議。」
「好,你們先忙著。」
笑川歇在家裡,還是會有政事找上門來。那大夏王上,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書房內。
「笑川,你可知皇兄為何處置與你?」
今日入宮,王兄撤了笑川的官職,讓其待在家裡,聽候發落。
「為何啊?」
「王爺不必太在意下官。」
「下官忘了恭喜王爺重回朝堂。」
就像王上說的那樣,雖然他與瑞王之間不及閑王與大慶王,可也差不了多少。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王上都替瑞王爺處理了,之前所謂的不聞不問也是個假象,他們二人之間,始終都是血濃於水。
不過,不如彥歡來的瀟洒罷了。
大慶王倒是放手讓彥歡任意折騰,給他足夠的權利,比如他胸口的那枚印章。
而王上則是清理了所有的阻礙后,才讓王爺一展拳腳,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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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那些餘孽,也清理的差不多了,那王爺自然是可以歸朝了。
「此事跟他有關嗎?」
笑川看著瑞王抬手,指了指傳來聲響的門外。即使他與王兄不說,他也能猜上個七七八八。
「你與他之事,同王兄挑明了?」
「所以你才去相國寺去了煙熅佩?」
他知道那日笑川去了相國寺,取了供奉在寺里將軍府家傳的煙熅佩。
此佩,是何意義,他自然猜的出。
所以,即便王兄在朝堂上壓了下去,如今滿城傳的沸沸揚揚。
「你不怕人言可畏?」
他經歷過那些,把笑川和小葉子當成了朋友,總要勸上一句。
「我怕錯過了他。」
皇兄,我願意出任將軍,為你守著大夏疆土。」
「澤師?」
「你放心,我不會再耍孩子脾氣,我知道我是誰,作為皇孫貴胄,我不能讓皇兄一個人撐著。」
他是瑞王,大夏王室的一份子,如何還能一直都不管不問?
之前可以如此,左不過是有人縱著他罷了。
現在,他也該擔起責任了。
「為何,澤師?」
底下跪著的人,這些年一直都是他的兄弟。他也知道他一直都是不喜朝堂的繁瑣詭譎,他如今能夠回來,他自然是高興的。
「你放他走吧,放小葉子走吧。」
笑川才是這些年他與皇兄之間的那個犧牲品。
幼年時,父王忌憚將軍府的勢力,便準備了一場游湖,將還是幼子的笑川推進了湖裡,讓他長達十多年都是與藥石為伍。
他眼睜睜看著那麼幼小的孩子掉進了湖裡,還是自己的父王安排的,那抱在懷裡軟軟的脆弱的孩子,差一點就因為王權死了。他便跳了下去,從此對皇權再不感興趣。
讀書時,那孩子成了皇兄的侍讀,小小的年紀,眾皇子侍讀欺他年弱,便總是想要欺辱他一程,可那孩子竟也全都受了下來,一聲不吭的,唯有那雙眼睛越來越沉,竟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了。他於心不忍,時不時也會幫上兩三回,看著那雙眼睛,忍不住的摸著頭髮,總希望可以給予他些安慰。
可這種行為與打一棒再給兩棗有何區別?
以後,他便不去御書房了。
也很少遇見那孩子了。
後來,他便聽見了他迎親之時遇刺了,宮裡的御醫都言他難挺過去。宮裡宮外都沸沸揚揚傳著他鐘情於鄰國公主,為了維護心愛之人便拼了命。
這純屬扯淡!
第一次見到的人,如何會生死相付?
這左不過又是王兄的一場陰謀,他那時只希望可以離這骯髒的朝堂遠一些,再遠一些。
直至那場大戰,他抓了刺殺將軍的應鈺。
應鈺說他是大慶人,周瀟笑讓她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沒有受任何人的指使,周家大小姐一種堅持的信念便崩潰的一塌糊塗,不久后就遠嫁了。他也在應鈺聽到了笑川對他的心意,以及那場王兄預謀的迎親暗殺。
原來,第二次他竟是為了我死的。
周家一門,老將軍卸甲歸田,周大小姐再無意志,唯剩周笑川一人苦苦的支撐著。
他與小葉子兩人,他都虧欠良多。
他不敵王兄心硬,不配做君王。那就讓他來好好的補償皇家虧欠的人。
「你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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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川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是讓他注意的,那注意也只是因為心疼。
至於小葉子,小葉子無論變成了什麼樣,都是他喜歡的。
他喜歡和葉卿談天說地,傾訴心聲,喜歡看著小葉子無拘無束與他談天說地。即便這些都不是對著他的,他也願意。
「嗯,我喜歡他們,王兄我們便放他們一條生路可好?」
以後我便代替他,成你的左右手。
「好。」
有你的話,我們兩個一起。
十日後,將養痊癒的閑王歸國,被貶邊陲之地的周笑川同行。
送行之人,大夏瑞王。
「此去經年,怕是再沒有見面之日,二位多保重。」
這一去,怕是再不會回來了。
王爺,不必耿耿於懷,你當時那樣做沒有錯,不必介懷。」
此次他們能夠離開京城,面前的人才是做出最大犧牲的人,小爺我自然知道他因為那次介懷。
「小葉子,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此生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就讓我再叫你一回,只此一回,我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小爺與瑞王也算是相談甚歡,他也是我在這個世界找到的第一個朋友,那些日子與他而言,也很重要。
奈何,此次結束后,他們便永遠都是對立面。
更何況,此人為他們犧牲了自由。
即便是情敵,可也是朋友。
何彥歡上前一步,給了瑞王一個擁抱,他想感謝一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夠給他,也只剩下擁抱了。
「多謝你成全。」
多謝你。
瑞王聽著耳邊那聲成全,若你快樂,成全了又何妨?
「你與笑川好好的。」
「好。」
找了那麼久,他自然會好好的過活。
周笑川亦是上前一步,與他躬身行禮。
瑞王爺,放心吧,大夏的將士永遠都是大夏的。
「你也上車吧。」
「王爺多保重。」
看著滾滾煙塵帶走了那二人。
「回府。」
「是,鎮邊王!」
閑王會大慶后,同年十月上呈奏摺,請求建府。
府邸落成之地與魏源縣毗鄰而居。
大夏瑞王,一朝還朝,出任鎮邊王,大夏兵馬一分為二,滿朝嘩然。
大夏世襲將軍周氏沒落,王上繳旨以示褒獎周家滿門忠烈。
出任魏源縣令三年後,周笑川不知所蹤。
至此,再無大夏周氏消息。
有人說在凌雲峰曾見過兩人,比肩而立,共游山水。顏面之上俱是歡顏之色,二人比肩而立,羨煞旁人,在這大慶與大夏之間傳為佳話。
有說書人云:周小將軍與心愛之人,歸隱山林。
眾說紛紜,卻也撲朔迷離,不得而知。這世間,像是一時之間失了他們二位的音訊,又好似一瞬間在哪裡聽聞他們之事,此後他們便似縹緲仙神之輩一般,逍遙自在。
唯有大慶皇宮內,司馬金接一書信后滿面笑意。
「去告訴然兒,他的小叔下月回來給他過生辰。」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