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大規模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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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凌雲翼驚的一身冷汗的信件是道出了他多年前在駐守邊境為將時,私交蒙古人,放任蒙古人在邊境搗亂危害大明邊境,以及欺壓百姓,貪取錢財。
本多年的事對於凌雲翼來說並不放在心上,可信件的落款人竟然是露梅。
那個在梨灣村被他已經殺死了的女人。
有人在搗鬼,很明顯想威迫他。
可信件上卻又沒寫要他幹什麼。凌雲翼多少有些不安。
百草神谷。
清晨,一抹明媚的陽光穿過窗戶射入了室內,照在了白色的床幔上。
床榻上的人兒翻了翻身,發出了一聲嚶嚀。
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女子費力的撐開雙眼,見到自己頭頂的白色床幔,才恍惚過來似的。
這是百草神谷,她在心裡凝了凝。
眉殤剛進來見到她醒,一瞬不瞬看著她時,她下意識里突然腦子裡有聲音,是簡修的聲音,「憶兒,好好活著。」
她一蹦從床榻上起來,精神卻極好,從沒有過的好。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如只是做了個夢,夢醒了她還是她自己。
她跑了出去,眉殤都忘記喊住她,怔在了原地。
而另一廂房裡,玄月竟如同在守護自己夫君一樣,這幾日來看望簡修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多。
她奔進屋裡,一把掀開坐在床沿邊的玄月,立即探了把簡修的脈搏。
還好……她在心裡鬆了口氣。
玄月如同眉殤一樣,看著她的眼神里都是詫異,詫異她醒了,才醒的卻如同根本就不是那曾失去意識生命存危的人。
眉殤告知了鳳青蘿,此時鳳青蘿和眉殤一起也走了進來,和玄月一同站在一邊看著。
三人連聲都不出,默默看著她的情緒在變化。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手在簡修的臉上輕撫,那顫抖的手讓看著她的三人同身受到揪心。
「何必這麼傻。」她終於說了一句話,那嘶啞的聲音里是有么的難過悲傷。
蒼白的唇抽搐,她艱難的揭開了錦被,簡修胸口包紮的白色紗布上那刺眼的紅鑽痛她的心。
看著獃滯不動的她,眉殤小聲的說道,「遲早會醒來的,你寬心些。」
「聖女,生死有命,你不必太難過!」鳳青蘿見她一個人獃獃的坐在床沿邊,連忙出聲安慰道。
她慢慢的轉過頭,看了看鳳青蘿,眼眸里是對鳳青蘿的清冷。
「行如塵呢?」她開口問鳳青蘿。
湖岸崖邊,行如塵一襲白衣似雪,手裡拿著一些雞塊肉往湖裡丟,看似在餵魚,其實在喂蛇。
她出現在他的身後,他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早已知道。
「醒了就好。」行如塵低低的柔柔的聲音響起,隨即迴轉身看著她。
她並不是生性冷淡,但經過幾年前瑤村的那一遭,她才冷淡的。就算此時又活過來了,她還是沒有改變。
望著行如塵的神色里,她沒有笑容,也帶不起媚來。
「這是我師傅主意?」她問。
問的是什麼,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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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當然明白。
他嘴角輕輕動了動,「想來你雖昏沉過去,可出了什麼事,你竟然都能這般清楚。」
「鳳青蘿剛才告訴我的。」她道。她並不是人沒意識了,什麼還都能知道的。
行如塵漠然一笑,「竟然你清楚了,那也應該明白,盤須老道的話你也不應該有所疑慮。除了張簡修,誰還能救得了你?」
「我嗎?」他冷冷一笑。
他既不是極陰之血,也……不是她愛的人。
他怎能還不明白。
她醒了就是十足的證明。
一切已成事實,她沒有要怪罪誰同意讓簡修付出半條命來救自己,她糟心的是自己活了,但牽連的人甚多。
這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行如塵又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眉頭緊蹙,本不想告知她,可還是道,「你想為他做些什麼,我來幫你做吧。」
她抬眸默默看著行如塵,「你要做什麼?」
行如塵面容鎮定,眸子里慧光流轉,語聲之中頗有自信,「去救相府那些還活著的人。」
她蹙眉,反問道,「你能救得出來?」
行如塵嘴角微抿,神色微笑,「你在擔心我?」
她微微想了想,認真望著他的眼睛,正色道:「你怕不怕死?」
行如塵愣了愣,沒立即回答,可若是為了她,他又怎會怕死。
「只要你心舒了,死……怕什麼。」他緩緩一句似玩笑。
她眸光一沉,面容肅穆威嚴,「我更不怕死。」
行如塵雙眉緊緊鎖住,「你的命不容易,別再多想什麼,其他的交給我。」
話落,行如塵一句冷聲,「夜域。」
只見如同空氣里冒出了一個人來,一身黑袍在行如塵面前單膝一禮。
「不准她出百草神谷!」行如塵交代一句,連她一眼都不再看,白袍輕風徐徐的從她面前走了。
她也沒開口阻止,甚至她希望他去。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好。
京城永定門。
一陣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中,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其中打頭兒的一個氣宇軒昂,冷若冰霜,身上有著一股不可忽視的霸氣,一看就是這幫人馬的頭頭兒。
看到他們過來,人們收攤的收攤,讓路的讓路,轉瞬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大街上空曠的不得了,一條筆直的大道浮現出來,人們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道路兩旁,人群中鴉雀無聲。
可誰都認識騎在馬前頭的那人是兵部尚書凌雲翼。
清空了的街道直到永定門,但人群們的眼睛不是對朝廷這人馬好奇,而是對這兵馬之後幾輛囚車上的人,生痛。
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病殘。熾修,允修看來受過重刑,身上的衣袍破爛,滿身都是血跡。本來朝廷打算流放了,可皇帝一壓再壓到如今還得押往永定門前爆曬。
王氏和沈氏本是相府的妾母,怎麼說也是在世家貴族門邸,可如今剩下的只是半條命,那蒼白的臉猶如幾日都未進過米粒的憔悴。
最可憐的莫不過於小小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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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囚徒的重輝,整個人是躺在囚籠里的,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可皇帝仍舊將他也押了來。
有看熱鬧的百姓心揪的在悄悄抹眼淚,誰都不曾想輝煌的相國府如今成了這樣,死都死的不安穩。
永定門前,熾修,允修手腳拖著厚重的鐵鏈,被劉守的錦衣衛押住踢跪在被日頭已經曬的有些溫熱的石板之上。
而小小年紀的重輝就是整個人被錦衣衛從囚籠里拽起來抱住丟在石板上。
允修面部猙獰,嘶啞吶喊重輝,可重輝連應他一句的聲音都輕的只有他自己聽見。
悲慘一幕在永定門前上演。可遠遠的看眾沒有誰敢多一語,那些個錦衣衛冷著面孔包圍著永定門,誰又敢出一句聲。
永定門的城門樓上,凌雲翼坐在擺好的矮几茶位上,和劉守品著茶,悠閑自得。
這兩人都知今日是個局,引張簡修出現,引柳飄憶出現,可卻不知張簡修今日能出現嗎,他在百草神谷里連命都不知還能活得過來嗎。
來救人怕是會讓這兩人失望了。
今日的兵力可比起那日街游簡修還要多,來了,只會死。劉守很是心安理得,輕鬆自然,不時還瞅一眼城門牆樓上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手。
整個京城的錦衣衛怕是都出動了,如此的陣狀,抓獲張簡修那幾個人應是不成問題的。
可劉守還是隱隱有些擔心,靈山之上那女人如此奇異雄厚的力量可不是一般武學功力。但此處不比靈山,沒有山石,再震動也震不出個什麼來。
凌雲翼的眼神里有些隱隱掩藏的複雜,昨夜裡他再次被飛鏢送信,信上要求他必須協助救人,若不應,便將多年前他刺殺方士林無錫的秘密告知皇帝,還特意說明了林無錫的手上有他私通外邦蒙古的罪證,而那罪證在他的手裡,這個他就是暗下要求凌雲翼救人的那個人,也就是行如塵。
凌雲翼當夜疑慮,可多少有些忌諱。若今日他不暗下幫這個忙,他又會遭到什麼危險?
多少感覺,如今的白蓮教內部不同幾年前,強手恍似多了。可他是朝廷的兵部尚書了,他又害怕什麼!
幾年前時,是因為白蓮教主林莫天死去,行如塵被擁立白蓮教主沒多少時日,還有些許內部領主不認同。白蓮教當時的內部有些糟亂,才讓朝廷有機可逞。。
但如今的白蓮教門下幾大堂宗都尊從行如塵,也很同心,應沒這麼容易摧毀。
陽光極烈,接近午時,周糟有異動。
行如塵一劍在手鋒芒畢露,有著雷霆的陽剛與火焰的無情,還有劍的鋒芒畢露,如同是虎入羊群,縱橫殺伐,根本無一合之敵!
更多的白蓮教徒沖了過來,在城門樓上的亂箭下直闖往前。
除了鳳青蘿守著風殘宮,這次白蓮教再次大規模出動。
玄月,韓想晴,林微雨,蘇青山,葉雪綿,管炎,連同林幽檀也出動。
那個時候的林幽檀是馮思瑩的面孔,但此時是她自己,除了曾經見過她一次真容的趙栩浩,朝廷之中,沒有誰認識她。
劍光呼嘯,長鞭飛落,當日簡修遊街朝廷與白蓮教激烈的一幕再次出現。
只是這次朝廷做了妥善的兵力布置,由凌雲翼親自指揮布置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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