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十六章 快刀斬亂麻

夏日的午後，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空氣悶熱而潮濕，風雨欲來。

吃過午飯，安寧伊鳴突然造訪，與四海嘯東去了書房議事。二夫人拉了公主出去，說是要給四海辰添做幾身衣裳。剩下的四海楓陪著古曉如在公主府的清水池邊散步。

四海楓心裡清楚，她有心事。雖然在眾人面前她還和從前一樣，可是兩人單獨相處的這會兒，她一直很少話，幾乎都是他問什麼，她答什麼。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事煩惱，不過他肯定，定是和雲有關。

慢悠悠地踱步到池邊的小亭中，兩人停下來歇息。

「楓哥哥，銀珠醒了嗎？」古曉如忽然記得，自己進宮前銀珠還在暈迷。

「沒有，不過很快會有進展的。」

「哦？」

「昨日『絕情山莊』託人送來書信，說是他們莊主近日會親自前來為我哥診治……如兒，是你幫得忙，對不對？」狹長的眸子閃著激動的光，四海楓俊逸的臉上儘是溫柔。

「依晨大哥要來？」古曉如驚嘆著抓住四海楓的手臂，扯得那素灰的衣袖皺巴巴地，她怎麼也沒想到鮮宇依晨會要到瞳城來，可是，糖糖怎麼辦？不過，他既然說了要來，那麼一定早安排好了。幾月未見，她還真想他，想「天外天」的一切，那裡真是一個世外桃源。

四海楓動情地望著眼前的人兒，看到短短地一會兒，她不斷地變換著各異地表情，高興，擔憂，放心，期盼……這幾年來，她越發地美麗，那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小臉像天上的圓月，明媚而聖潔。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時時刻刻佔據他心底最柔軟的部份。

「如兒……」喃喃地念著，所有的感觀都被她吸引，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三年前的婚禮如期舉行了，她已是他的妻。

修長的手指輕縷住她額前的几絲亂髮，體貼地幫她掛到耳邊，再用雙的自然地輕捧起她的臉，他的妻，她好美……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薄薄地唇印上她紅艷地櫻口，不熱烈，卻溫柔似水，纏綿致極……被吻住的人兒有一段時間在這種溫柔里迷失，但她很快清醒過來，用力地推開了他。

「如兒~？」四海楓不解地喃呢，他還沉醉在他的夢幻中，他不明白他可愛的小妻子為何在他們的親熱中突然地推開他。

「楓哥哥，你別這樣。我就要是雲的妻子。」

她的話如一記驚雷，詐響間，四海楓醒過神來，他驚慌失措地望著古曉如微怒地小臉，連連後退幾步。他剛剛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

「雖然我和雲還沒有成親，可是這不重要，在我心裡他早就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不能，也不可能再讓別的男人親近我。」他的舉動太讓她意外，所以古曉如臨時決定，有些事是時候了斷了。

「我……」他急著想要辯解，心裡一個聲音卻無情地拆穿他想要編織地謊言，他愛她呀，這是事實，他騙不了自己。

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責備，都讓他覺得自己好卑鄙。清瘦地臉龐，因羞愧而微紅，他好想找個地洞將自己藏起來。可是，他找不到，於明他用盡全地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古曉如愣住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看到他受傷地表情，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壞的女人。不是嗎？她剛剛傷了一個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男人。

天雷驚天動地，夏雨說來就來。霹靂啪啦地雨點，打在亭上的瓦片上，亭下的清水池，因雨勢太大而翻動了池地的泥沙，混黃一片。

突變的天氣打斷了亭中的尷尬，兩人都轉頭出神地望著亭處風雨飄渺地銀色天地，雨下得很大。突然，一道電光閃過，緊接著又是一記驚雷，四海楓倉皇地回過頭來，清眸觸到她的身影卻慌亂地別開去。

「如兒你等一下，我去取傘。」

他說完，不等她有反應，就衝進了雨中。

古曉如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凄然，失助，看他漫漫地消失在雨中，心如刀割。

她終是傷了他。

四海楓離去后不久，雨漸漸地變小，古曉如正想自己沖回去，卻見阿木取了傘向著清水池而來。一問才知道，四海楓有事回了四海會館。她心裡清，他是逃走了，怕兩人見面太難堪。

古曉如苦笑著搖搖頭，她的感情還真亂，有時候她自己也迷糊了，對楓和雲，她都有感情，他們就像左手右臂，少了誰好像都不完美。可是，她終究是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

「競芳齋」位於瞳城南大街，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

何謂「花魁」，古曉如今天算是了解。金光四溢的舞台上，莘燕兒一身紅衣，妖艷似火。剛剛有人出銀十萬兩，買下了她的一支水袖舞，一曲終了，全場嘩然，喝彩聲四起。

舞台對面的二樓上，古曉如坐在窗邊品茶賞舞。不一會兒，莘燕兒換了衣裝上來，坐到她的對面。

「姐姐好厲害，一支舞就值十萬兩呢。」一個晚上跳十場，一個月下來不就成千萬富翁了？

「風花雪夜，不過是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不足為道。」莘燕兒笑著說道。

古曉如心裡咯噔一下，真想抽自己兩下，沒事老亂說話。她生怕惹得莘燕兒傷心，卻見她根本沒有怪自己的意思，她正抬眼望向斜對面的另一間廂房，那裡安寧伊鳴正和一位中年男子商談著什麼。

「煙兒，給公子和大人送些點心過去。」莘燕兒對身後的丫環吩咐道。

「燕兒姐姐認識那人？」古曉如指了指坐在安寧依鳴對面的中年男人。

「那是成王。」莘燕兒低聲答道，不自覺地微皺了下眉頭。

「是個王哦……」古曉如不由地多看了他幾眼。頭系儒巾，一身素雅的文士衫，怎麼看都沒有半點貴氣，倒是像個落魄的老書生。這時，對面的廂房有人進去，一看原來是剛剛莘燕兒身邊的小丫環，只見安寧伊鳴對她說些什麼，她乖乖地捧著點心又退了出去。

這邊，莘燕兒見狀莫明地嘆了口氣，好像很失望。

「聽說朝庭要出兵，就要和「寂遼國」開戰了。」莘燕兒突然轉過頭來，開口說道。

「哦？」古曉如漫不經心地挑了塊小點心送進嘴裡，這打不打仗和她倒不是很關心。

「你在宮裡都沒有聽說嗎？」莘燕兒語氣有些急切：「『寂遼國』的使臣明日到京和談，和談不成必開戰。」

古曉如訝然地發現，莘燕兒居然對朝政之事如此上心，而她的表情，更是讓人吃不透，要打仗她急個什麼？她不動聲色，喑自留意起她來。

「打仗的事倒沒聽說。不過，皇上近日好像很忙，應該是為這事吧。」

「看來是真的。」莘燕兒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很泄氣地樣子。

「姐姐希望這仗打不打呢？」

「當然是不——」莘燕兒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失儀，她愣了一愣，轉而微微一笑，「雖說戰場在西北邊關，但身為安寧國的子民，燕兒自然是希望國泰民安，老百姓能過些安樂日子。」

古曉如也不追問，她在腦子裡盤算著自己的計劃，趁著福皇有事要忙，她正好溜去那神秘的後山去探一探。

***************************

兩日後，清晨。

一大早宮外傳來消息，「寂遼國」派來的使臣昨夜在驛站被刺身亡，福皇大怒，下令緝拿兇手，懸賞萬金。

和談已成泡影，安寧國上下人心惶惶，戰事在即。

福皇下令，命陳虎為帥，領兵十萬為先頭軍，上西北邊關備戰。

一時間，朝堂內外，眾人議論紛紛，皆為戰事而擔憂。

夏日的午後，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空氣悶熱而潮濕，風雨欲來。

吃過午飯，安寧伊鳴突然造訪，與四海嘯東去了書房議事。二夫人拉了公主出去，說是要給四海辰添做幾身衣裳。剩下的四海楓陪著古曉如在公主府的清水池邊散步。

四海楓心裡清楚，她有心事。雖然在眾人面前她還和從前一樣，可是兩人單獨相處的這會兒，她一直很少話，幾乎都是他問什麼，她答什麼。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事煩惱，不過他肯定，定是和雲有關。

慢悠悠地踱步到池邊的小亭中，兩人停下來歇息。

「楓哥哥，銀珠醒了嗎？」古曉如忽然記得，自己進宮前銀珠還在暈迷。

「沒有，不過很快會有進展的。」

「哦？」

「昨日『絕情山莊』託人送來書信，說是他們莊主近日會親自前來為我哥診治……如兒，是你幫得忙，對不對？」狹長的眸子閃著激動的光，四海楓俊逸的臉上儘是溫柔。

「依晨大哥要來？」古曉如驚嘆著抓住四海楓的手臂，扯得那素灰的衣袖皺巴巴地，她怎麼也沒想到鮮宇依晨會要到瞳城來，可是，糖糖怎麼辦？不過，他既然說了要來，那麼一定早安排好了。幾月未見，她還真想他，想「天外天」的一切，那裡真是一個世外桃源。

四海楓動情地望著眼前的人兒，看到短短地一會兒，她不斷地變換著各異地表情，高興，擔憂，放心，期盼……這幾年來，她越發地美麗，那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小臉像天上的圓月，明媚而聖潔。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時時刻刻佔據他心底最柔軟的部份。

「如兒……」喃喃地念著，所有的感觀都被她吸引，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三年前的婚禮如期舉行了，她已是他的妻。

修長的手指輕縷住她額前的几絲亂髮，體貼地幫她掛到耳邊，再用雙的自然地輕捧起她的臉，他的妻，她好美……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薄薄地唇印上她紅艷地櫻口，不熱烈，卻溫柔似水，纏綿致極……被吻住的人兒有一段時間在這種溫柔里迷失，但她很快清醒過來，用力地推開了他。

「如兒~？」四海楓不解地喃呢，他還沉醉在他的夢幻中，他不明白他可愛的小妻子為何在他們的親熱中突然地推開他。

「楓哥哥，你別這樣。我就要是雲的妻子。」

她的話如一記驚雷，詐響間，四海楓醒過神來，他驚慌失措地望著古曉如微怒地小臉，連連後退幾步。他剛剛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

「雖然我和雲還沒有成親，可是這不重要，在我心裡他早就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不能，也不可能再讓別的男人親近我。」他的舉動太讓她意外，所以古曉如臨時決定，有些事是時候了斷了。

「我……」他急著想要辯解，心裡一個聲音卻無情地拆穿他想要編織地謊言，他愛她呀，這是事實，他騙不了自己。

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責備，都讓他覺得自己好卑鄙。清瘦地臉龐，因羞愧而微紅，他好想找個地洞將自己藏起來。可是，他找不到，於明他用盡全地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古曉如愣住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看到他受傷地表情，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壞的女人。不是嗎？她剛剛傷了一個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男人。

天雷驚天動地，夏雨說來就來。霹靂啪啦地雨點，打在亭上的瓦片上，亭下的清水池，因雨勢太大而翻動了池地的泥沙，混黃一片。

突變的天氣打斷了亭中的尷尬，兩人都轉頭出神地望著亭處風雨飄渺地銀色天地，雨下得很大。突然，一道電光閃過，緊接著又是一記驚雷，四海楓倉皇地回過頭來，清眸觸到她的身影卻慌亂地別開去。

「如兒你等一下，我去取傘。」

他說完，不等她有反應，就衝進了雨中。

古曉如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凄然，失助，看他漫漫地消失在雨中，心如刀割。

她終是傷了他。

四海楓離去后不久，雨漸漸地變小，古曉如正想自己沖回去，卻見阿木取了傘向著清水池而來。一問才知道，四海楓有事回了四海會館。她心裡清，他是逃走了，怕兩人見面太難堪。

古曉如苦笑著搖搖頭，她的感情還真亂，有時候她自己也迷糊了，對楓和雲，她都有感情，他們就像左手右臂，少了誰好像都不完美。可是，她終究是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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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芳齋」位於瞳城南大街，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

何謂「花魁」，古曉如今天算是了解。金光四溢的舞台上，莘燕兒一身紅衣，妖艷似火。剛剛有人出銀十萬兩，買下了她的一支水袖舞，一曲終了，全場嘩然，喝彩聲四起。

舞台對面的二樓上，古曉如坐在窗邊品茶賞舞。不一會兒，莘燕兒換了衣裝上來，坐到她的對面。

「姐姐好厲害，一支舞就值十萬兩呢。」一個晚上跳十場，一個月下來不就成千萬富翁了？

「風花雪夜，不過是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不足為道。」莘燕兒笑著說道。

古曉如心裡咯噔一下，真想抽自己兩下，沒事老亂說話。她生怕惹得莘燕兒傷心，卻見她根本沒有怪自己的意思，她正抬眼望向斜對面的另一間廂房，那裡安寧伊鳴正和一位中年男子商談著什麼。

「煙兒，給公子和大人送些點心過去。」莘燕兒對身後的丫環吩咐道。

「燕兒姐姐認識那人？」古曉如指了指坐在安寧依鳴對面的中年男人。

「那是成王。」莘燕兒低聲答道，不自覺地微皺了下眉頭。

「是個王哦……」古曉如不由地多看了他幾眼。頭系儒巾，一身素雅的文士衫，怎麼看都沒有半點貴氣，倒是像個落魄的老書生。這時，對面的廂房有人進去，一看原來是剛剛莘燕兒身邊的小丫環，只見安寧伊鳴對她說些什麼，她乖乖地捧著點心又退了出去。

這邊，莘燕兒見狀莫明地嘆了口氣，好像很失望。

「聽說朝庭要出兵，就要和「寂遼國」開戰了。」莘燕兒突然轉過頭來，開口說道。

「哦？」古曉如漫不經心地挑了塊小點心送進嘴裡，這打不打仗和她倒不是很關心。

「你在宮裡都沒有聽說嗎？」莘燕兒語氣有些急切：「『寂遼國』的使臣明日到京和談，和談不成必開戰。」

古曉如訝然地發現，莘燕兒居然對朝政之事如此上心，而她的表情，更是讓人吃不透，要打仗她急個什麼？她不動聲色，喑自留意起她來。

「打仗的事倒沒聽說。不過，皇上近日好像很忙，應該是為這事吧。」

「看來是真的。」莘燕兒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很泄氣地樣子。

「姐姐希望這仗打不打呢？」

「當然是不——」莘燕兒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失儀，她愣了一愣，轉而微微一笑，「雖說戰場在西北邊關，但身為安寧國的子民，燕兒自然是希望國泰民安，老百姓能過些安樂日子。」

古曉如也不追問，她在腦子裡盤算著自己的計劃，趁著福皇有事要忙，她正好溜去那神秘的後山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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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清晨。

一大早宮外傳來消息，「寂遼國」派來的使臣昨夜在驛站被刺身亡，福皇大怒，下令緝拿兇手，懸賞萬金。

和談已成泡影，安寧國上下人心惶惶，戰事在即。

福皇下令，命陳虎為帥，領兵十萬為先頭軍，上西北邊關備戰。

一時間，朝堂內外，眾人議論紛紛，皆為戰事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