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二章

V第五十二章

鍾延光沒好氣道:「我娶妻之前都不曾搭理過她,成親之後更會避嫌!今年我與她說過的話,大抵也只有今日這一句了,除此之外絕無任何干係。」

蘇綠檀點著頭分析道:「你把跟我有關的事都忘了,會不會忘了跟她有關的事?」

鍾延光不悅道:「她是什麼要緊人物,我需要記得她,還要忘記她?」

蘇綠檀不依不饒,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哪兒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鍾延光忍不住替自己辯解。

蘇綠檀挑眉嬌聲道:「你果真從未騙過我?」

鍾延光想起某些事……大概應該也不算騙。頓一頓,他道:「反正我同懷慶並無關係,你切莫亂想,省得……壞我名聲。」

蘇綠檀一臉冤屈道:「你還責怪起我來了,要不是你跟她鬧出這件事,今兒我怎麼會錯過你的騎馬比賽!錯過就錯過,我忍著難過和傷心,誇你贊你,哄你開心。你倒好,看著一本正經,實則彎彎心思不少,還使法子來套我的話!你說說看,世間哪有你這樣的丈夫啊?」

指責的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鍾延光默然,是他的不對,不該無端生她的氣,還把她往壞處想。

真的是委屈她了。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鍾延光語氣乾巴巴道:「我不知道懷慶對你說了這些。」

蘇綠檀一言不發。

蘇綠檀看起來還在生氣,小嘴抿的緊緊的。

鍾延光從未哄過別人,也不大會說軟話,只得理智擺事實,講道理,說:「懷慶頗有心計,不比你心思單純,若我不在你身邊時,遠著她些,省得受她蠱惑。」

蘇綠檀咬著下唇,沒敢把眼底的笑意給漏放出來,聽了鍾延光的話順坡下驢就軟聲道:「知道了,以後蠻蠻再也不聽她的狗屁話了,省得壞了我們夫妻情分。」

鍾延光「嗯」了一聲道:「是該如此——但是那兩個字不要掛在嘴邊。」

「哪兩個字?」蘇綠檀問道。

鍾延光面色嚴肅道:「任何不符你身份的話,都不要說。」

蘇綠檀晃了晃帕子,道:「好吧,不符合我身份的狗屁話,我再也不說了。」

鍾延光:……

次間里重新恢復寧靜,夏蟬捉摸著時機進來,行禮稟道:「夫人,前院的人差人來問,是今兒請大夫還是明兒?」

本該是今兒請大夫,但蘇綠檀臨時決定出去玩,這事就耽擱下了。

鍾延光眸子一緊,問道:「你病了?」他目光落在蘇綠檀紅潤的面頰上。

蘇綠檀捂著肚子噘嘴道:「月事一直沒來。」

鍾延光先是面無表情,而後漸漸瞪大了眼睛。

蘇綠檀捏了捏眉心,吩咐丫鬟道:「去請吧,我歇一會兒差不多大夫正好就來了。」

鍾延光陡然冷聲打斷道:「夏蟬你先退下,大夫明日再請。」

蘇綠檀一臉不解,待丫鬟退下之後,道:「為何要推到明日?」

鍾延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理了理頭緒,冷靜了幾分,才磕磕巴巴問道:「月事怎麼沒來?」

倆眼睛骨碌轉著,蘇綠檀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鍾延光道:「還能是為什麼?要麼就是遲了幾日,要不就是有了唄。」

鍾延光面色鐵青道:「有了?什麼叫有了?」他出去打仗三個月,歸家便是昏迷,蘇綠檀上哪兒去有的?!

蘇綠檀眉眼彎彎道:「有了就是有喜了呀,夫君你怕不是個大傻子吧,連這個也不明白。」

屋內一聲巨響,鍾延光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臉色黑如鍋底,道:「我三月不曾歸家,你如何有喜?蘇綠檀,你膽子竟大到這個地步了!那個狗東西到底是誰?」

一聽這話蘇綠檀可就不高興了,她把帕子往鍾延光臉上扔過去,冷笑一聲道:「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輕浮不自愛的人?自己的種還硬要往別人身上扣,倒是沒見過這麼樂得給別人養兒子的人!那狗東西是誰?可不就坐在我眼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鍾延光!」

呆傻了一陣子,鍾延光漸漸回過神,把帕子從頭上拿下來,放緩語氣道:「你什麼意思?我何時與你……同床共枕過?」

蘇綠檀翻個大白眼,道:「你醒來的第一天你忘了嗎?那時你我在做什麼?」

思及那日,鍾延光漲紅了臉,道:「在、在排毒。」

蘇綠檀逼問:「如何排毒?」

「泄、泄我……體內毒物。」鍾延光越說越發不好意思了。

蘇綠檀道:「那不就是了,泄你精元之時,不就有了肌膚之親了?」

鍾延光不通道:「那日晨起,你分明是以手……」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下來了,繼續道:「以手替我祛毒。」

蘇綠檀笑道:「那是早上的時候才用的手,我可是為你忙活了一整夜。」

鍾延光脖子也紅了,潮紅的顏色一致蔓延到耳根子,他嗓子發乾道:「你是說,夜裡的時候,你、你……」

蘇綠檀大大方方接話道:「對啊,夜裡的時候,我與你做了夫妻之事。」

鍾延光偏過頭,不大敢看蘇綠檀的臉,他低聲問道:「我夜裡昏迷不醒,你一個人如何做的?」

「觀音坐蓮呀!」

這個詞兒新鮮了,鍾延光可是頭一次打別人嘴裡聽說,只消仔細想一想,其中奧妙便瞬間知曉,這使得他面上紅色更是久久不退。

蘇綠檀瞧見鍾延光如此模樣,眉飛色舞道:「你想呀,長夜漫漫,我一個弱女子,臂力哪裡足夠,怎麼可能……嗯?是不是?自然要改一改樣式。」

鍾延光的臉由紅轉白,緊接著又紅了。到最後肯定是怒氣全消,不敢直視蘇綠檀,略帶著些責備道:「你這又是打哪學的?」

蘇綠檀很無辜道:「這不是夫君以前親自調(注)教的我嘛,我跟你學的,至於你從哪兒學的,我就不知道了。」

鍾延光登時語塞。

蘇綠檀咬唇而笑,媚眼千姿。

她打哪兒知道的,當然是跟平眉姑娘學的。

平眉第一回里誘惑了繼兄,第二回里則是些親熱橋段。蘇綠檀未經夫妻之事,書里提到的有些字兒她都不認識,尤其對男女那處的描寫,她只認得字,不知道說的是何物,獨獨記了個「觀音坐蓮」把那繼兄勾得五迷三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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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坑夫不手軟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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