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要跟她結婚
黑色雕花大床。
安酒酒望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四年前她就知道司霖沉在床上有多猛,然而現在看來,她還是低估了他。那時他溫柔克制了,都讓她幾乎下不了床,更不要說他發起火來。
安酒酒覺得司霖沉此刻就像頭野獸,不但要將她的骨頭一根根拆散嚼碎,還要將她的靈魂牢牢禁錮。
好不容易熬到快結束,安酒酒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剛想說話,他卻突然鬆開了她。
她一下子就急了,脫口而出:「不要!」
他動作一頓,漆黑深邃的冷眸朝她看過來。
安酒酒被他看得心裡一陣心慌,強擠出笑容道:「你不用這樣……我會吃藥的。」
他望著她冷笑。
下一秒,陡然站起身,光著身子走進了浴室。
安酒酒:「……」
受了一晚上罪,居然「顆粒無收」,要說不委屈,那是自欺欺人。
她忍著痛翻了個身,看著窗外浮起的熹微日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隨即又被她抬手若無其事地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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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酒酒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被司霖沉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沒睡醒時容易犯迷糊,望著司霖沉那張俊逸的臉,脫口而出一句:「阿沉哥哥……」
司霖沉身子一僵。
下一秒,眼裡重新浮現出嘲諷:「怎麼,昨晚還沒要夠?」
她被他刺激地瞬間清醒過來,想起昨晚的折磨,臉色微微有點發白:「怎麼這麼早就起來?」
他冷笑,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八點半也算早?」
「……」八點半是不早,可她快六點才睡的好嗎?
然而,對上司霖沉那張債主臉,安酒酒還是認命地坐起來,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
「你幹什麼?」司霖沉叫住她。
安酒酒眨了眨眼:「做早飯啊。」
「然後趁機毒死我?或者燒了我的廚房?」
「……」雖然她廚藝是不太好,但也沒這麼誇張吧。
「給你十分鐘時間,把衣服換好,」他頓了頓,目光掠過她慘白的臉,一臉嫌棄:「再畫個淡妝。」
安酒酒愣了兩秒,這才發現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甚至還打了領帶。
司霖沉這個人不喜歡被束縛,平時極少打領帶,除非是出席宴會或者重要活動。
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不可思議:「你要帶我出去?」
司霖沉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走出了卧室。
安酒酒心裡揣著疑惑,勉強也有了點精神。
她忍著全身的酸痛,快速沖了個澡,完事後正準備穿自己昨天的衣服,卻發現床頭柜上擱了一套乾淨嶄新的衣服。
從內衣到裙子,樣樣俱全。
呃,就是內衣size好像小了點。
安酒酒當然不會認為是司霖沉一大早跑去買的。
多半是徐毅,因為四年前他就做過同樣的事,而且那時候她的size確實要比現在小,他顯然是按照四年前買的。
果然,安酒酒換好衣服下樓,就看到徐毅身姿筆挺站在門口。
看到安酒酒,他低下頭共恭恭敬敬道了一聲:「大小姐。」
安酒酒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了一秒,清楚看見他低下頭之前眼裡一閃而逝的厭惡。
她並不覺得意外,四年前她對司霖沉的指控,讓司霖沉一直背負著渣男的罵名,徐毅是司霖沉最親近的助理,當然會厭惡她。
安酒酒收回視線,臉上重新掛起笑,徑直朝著沙發邊的司霖沉走過去。
「好看嗎?」
她牽起裙角,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司霖沉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一秒,隨後面無表情收回,站起身往外走。
咦,居然沒有諷刺她?
那看來效果是真不錯咯?
安酒酒低頭又看了眼這一身芭比粉的連衣裙,提起腳步跟上司霖沉。
路過徐毅時,她特意停頓了下,壓低聲道:「四年不見,徐助理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徐毅低著頭,面無表情。
「不過,如果下次能買大一碼的內衣,就更完美了。」
徐毅:「……!」
看到自己成功把徐毅刺激到,安酒酒心裡總算舒暢了點,步伐輕快地小跑去追司霖沉。
上車后,安酒酒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忍不住扭頭問身旁的男人:「我們這是去哪兒?」
司霖沉沒搭理她。
安酒酒只好悻悻閉嘴,繼續看窗外風景。
十分鐘后,黑色勞斯萊斯終於停下,安酒酒望著面前這棟大樓,整個人都傻掉了:「民、民政局?」
司霖沉已經下了車,見她還坐在裡面發獃,俊眉冷蹙:「怎麼,還要我抱你進去?」
「不、不是,好端端地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安酒酒回來之前,設想過司霖沉可能會拒絕她、報復她、囚禁她,唯獨沒想到,他會帶她來民政局。
她打量著司霖沉的臉色,小心翼翼補充:「我當初……那樣對你,你還願意跟我結婚?」
要不是知道這個男人心眼極小、睚眥必報,她幾乎都以為司霖沉是真的愛她愛到無可救藥了。
果然,下一秒便聽男人冷笑。
「你不是要贖罪嗎?既然是贖罪,就按照我的方式來。」
「再說了,如果不結婚,誰知道你會不會哪天突然又說我強姦你。」
他目光幽冷落在她臉上,再補一刀。
「畢竟,像你這樣反覆無常的女人,不可信。」
「……」不可信還跟她領證?
安酒酒是真的不想結婚,因為一旦結婚以後就很難全身而退。
可是想到昨晚他在床上的兇狠,以及事後的冷漠,她又沒有辦法說不。像司霖沉這樣的男人,如果不跟他結婚,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懷孕的。
想到這裡,安酒酒一咬牙,跟在他身後走進了民政局。
雖然兩人一大早就趕過來了,但辦理結婚的窗口前還是排了好幾對。
安酒酒突然想起來有人說過,早上去民政局的都是大多都是結婚,因為新婚夫妻都迫不及待想拿到結婚證。
她忍不住轉頭看了司霖沉一眼。
司霖沉沒理她,冷著臉問徐毅:「不是說早上沒人排隊嗎?」
徐毅面露愧疚:「抱歉少爺,是我沒調查清楚。」頓了頓又問:「要不我跟他們說下,先幫您辦?」
他皺了下眉:「算了。」
司霖沉做事狠絕無情,為人卻一向低調,尤其不喜歡濫用權力。
「打電話給沈秘書,早會推遲十分鐘。」
安酒酒靜靜都聽著兩人的對話,腦袋卻不自覺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