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線索
我被禁錮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從未感受過陽光的溫度時,
他說: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他?
是他創造了我,卻要我放過他。
他甚至都不讓我出來,卻要我放過他!
他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消滅我,
但他沒有,
他沒法面對,
他選擇了逃避,
於是,我才這真佔據了這個身體,
他說:我求求你,別碰我的司茜。
呵!
我笑了,
我將那個懦弱無能的他丟在了我曾經待過的地方,
擺出了我從未有過的勝利姿態:不,從今晚后,她是我的了。
完完全全的,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白念東」
白念東帶著司茜墜崖了。
所有人都沒料到白念東這個瘋子會突然來這個一出。
懸崖底下一大片汪洋的海域,
他們派人下去打撈的時候,發現海下竟潛伏了一幫水鬼,
雙方交火,打的措手不及。
被算計了。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自首,就等著司茜上套將她拐走,
司翊接到消息的時候,白念東早已經帶著司茜跑的沒影了。
「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招。」
要只是他自己跑了還好,可居然……
而且司茜還是司翊的侄女。
尤齊帥沉吟一聲,沒辦好事情,明顯說話底氣不足。
「隊長……」
司翊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將他的話攔了下來,反問道:「藤止呢?」
「已經被我們的人看管起來了。」
頓了頓,尤齊帥又補充:「不過,目前還審問不了。」
為什麼審問不了?
司翊很快就知道了。
**
藤止在軍區醫院住院部的一棟獨立樓里。
這裡跟其他住院部的環境不一樣,是專門為那些傷情嚴重的犯人而修建的。
裡外都有人看守,戒備森嚴。
除非能夠出示相關證明,否則閑雜人等一律禁止入內。
無論軍銜大小,職務高低。
藤止在三樓。
司翊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做完了手術躺在病床上,
面色蒼白,奄奄一息。
「是在地下倉庫里發現的。」
「找到的時候,藤止已經被人挑斷了手腳筋,割了舌頭和雙耳,刺瞎了一隻眼睛。」
「還有是胸口的位置,被用尖銳的利器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手法乾淨利落,刀口切面整齊,從手法來看是所有傷口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現場也被處理的很乾凈,是個慣犯,反偵察能力很強。」
「我們去的時候,藤止只剩一口氣了。」
「……」
尤齊帥彙報了一大通,藤止的麻藥藥效還沒退,
司翊冷著一張臉,眉頭緊鎖,掀開被子下藤止的病號服,
雖然被已經被包紮好,但還是能辨清形狀,
一個大大的叉,從鎖骨的位置一直到了腰部,
前面那些惡行都能理解,可胸口這個叉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若是想藤止死,有千萬種乾淨利落的法子,
如此變相折磨留有一口氣,豈不是給了他死裡逃生的機會?
司翊盯了藤止一會兒,和尤齊帥退了出去。
門口站著兩個看守的兵,兩人走遠了些尤齊帥才再開口。
「不過檢驗科在做血液分析的時候,發現了藤止的指甲蓋里有一處不屬於他的皮膚組織成分和血跡。」
存在不屬於受害者的皮膚組織和血液,那可能是兩人在爭執的過程中,藤止抓傷了對方才留下的。
那麼,便有極大的可能是施暴者!
**
東國的另一角。
島上烏雲密布,寒風肆虐,枝葉搖曳發出粗糲的叫聲。
像是惡鬼鎖喉,讓人膽顫心驚。
明明是白日,光線卻偏生暗得嚇人。
而這屋內,竟也不開燈。
黑沉沉一片,也靜悄悄一片。
此時,一道驚雷劈過,白光將陰沉的空氣劈開,
透過高大的落地窗,這才發現沙發上原來坐著一個人。
修長的雙腿交疊,應是剛沐浴完,身上還穿著睡袍,高大的身軀窩在沙發里,
一動不動,像個死人。
特別是閃電白光下,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蒼白,冷峻,
他沒戴眼鏡,濃密的睫毛掃下一片陰影,視線不知聚焦在何處,總之毫無動靜,
直到這沉寂壓抑的空氣中,黑暗的那一片角落裡,突然有人開口,
「夫人醒了。」
男人這才有了一絲變化,睫毛微微閃爍了下,
他從鼻腔里應了一聲,起身,徑直走進更衣室,換上了白襯衫和西裝褲,
可戴上腕錶的時候才發現,手腕內側竟有一道抓痕。
大概是過了一天,傷口已經很淺了,
再加之從懸崖墜落到海底,巨大的衝撞下震得五臟六腑都疼,渾身上下都每一處好地兒,便就忽略了身上這點小傷。
如此……
白念東站在衣櫃前,修長的身軀斜斜的靠著,
背對著窗戶,屋子裡光線陰暗,
倏而,他裂開嘴角,像是譏諷又似不屑,
「原來是這樣。」
呵!
看來是他太好心了,給藤止那傢伙還留了一隻眼睛。
「阿進。」
白念東沉聲,暗處一個魁梧的男人立刻應道,「主上。」
「準備一下,迎接這裡的第一批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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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棄文,還打算存稿一次性多更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