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大結局
018窺探
「這不是pkm機關槍嗎？」在小紅帽家的地下室里，我看著這挺放在桌子上鋪開的帆布上，剛剛搽過油的機關槍發獃。
「沒錯，就是pkm機槍。明天我們就要用這個，來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男裝的小紅帽一臉的陰狠興奮。
「噢？干大事？叔叔說過，幾個老爺們兒湊到一起說干大事，不是搶劫就是綁票！」我順口說道。
「你叔叔？」小紅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打開了地下室的桌子上的一個抽屜，然後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塑料瓶。
「這是你的葯，吃了吧！」
「我的葯？對了，這是上次你綁架我的時候我身上帶著的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用上了。」我接過了葯，然後又自顧自地從地下室的角落的瓶裝水箱子里拿出了一瓶瓶裝水，把葯吃進了肚子。
「你好像很滿足的樣子。」小紅帽一臉奇怪地打量著我。
「恩，是呀，這個時候，我算是放心了。瓶子里足足有三天的葯。這幾天我算是不害怕會發病了。」
「可是我隨時會殺了你！」小紅帽說道。
「不會的，因為我見到海香和了。她算是我的未婚夫的姐姐。所以我不怕你會殺我！」
一提到海香和，小紅帽頓時泄氣了。
「沒想到你和那個鬼真的很熟……好吧，就當做我可以信任你吧！明天的行動里，你也要參加！」
「我？」我指著自己發獃。「小紅帽你沒搞錯吧？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殺人？」
「如果你不去，那麼我也不介意把你一槍打死之後絞碎衝到下水道里！」小紅帽露出了兇相，掏出了剛剛打死了尹靜姐的手槍對著我。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是被綁架了！而且還是被這麼一個兇狠殘忍的傢伙綁架了……
沒錯……我都忘了，就在上個月，他還打死了幾個鄧叔叔手下的槍迷來著……
我怎麼和她混熟了之後，一下子忘了他的殺人魔屬性了呢？
為什麼今天我明明有那麼多機會逃走，可是卻沒有逃走呢？
是不是今天我見到了那個會變魔術的海香和，所以我才放鬆了警惕？
◇
西區的小區，於米家。
幾個光頭刀疤男圍住了瘦小的少年。
「四寶哥，別動手……你想知道什麼？」
「小米，也不是你四哥我想要弄你。但是這件事可是牽扯到了大人物！」四寶哥指著天說道。「說，你剛交的那個馬子有沒有認識什麼道兒上的人……」
被揪著頭髮的於米馬上開口：
「疼……疼……四寶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啪——】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馬勒戈壁！撒謊都不會撒……你小子要是不給我們說清楚，信不信哥幾個讓你再也送不了快遞？」光頭男四寶子一個眼色，身後的一個小瘦子從懷裡掏出了刀朝於米比劃著。
頓時，於米的瞳孔里充滿了恐懼……
◇
西郊的修車廠里，坐在汽車上的董大哥接通了電話。
「董大哥，兄弟我已經查出來了。那個叫梁涼的小娘皮的底子果然很潮。她前兩天被過去的老情人找上門，還動了槍！……對，就是她的那個表叔還有表弟……對，表叔叫胡偉，表弟叫胡雪。」
「胡雪？那一年生人的？算了，我去警察局的內網去查！」董大哥掛上了電話。「梁涼，你的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自言自語之後，董大哥又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是董大力。那個梁涼，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對，就是那個15歲的女孩子。據說她做過心臟移植手術，但是每年一百萬的藥費不是他們家一個計程車司機能負擔的起的……對。如果這麼說，那麼大小姐被槍擊還有方少爺被殺的事情一定和她有關……」
019暴力
8月25日，夜。
西區刑警隊。
「董大哥，這次你想找點什麼？」肩章上掛著一毛二的警察問道。
「小馬，我想找兩個人的資料。來來來，先抽煙。」董大哥遞過去一盒玉溪煙。
「董大哥客氣了。」小馬接過煙，開始為董大哥調查人口信息。
通過小馬操作著警察局的內網，董大哥很快就查出來胡偉和胡雪的資料。
看到屏幕上的兩張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照片，董大哥笑了：
「終於抓到他們的狐狸尾巴了。小紅帽……」
複製了這兩份資料之後，董大哥很快就拿起了電話：
「老鄧呀，我向你打聽點事兒……」
幾分鐘的交談后，董大哥放下了電話。：
這次……好像牽扯到南邊賣槍和粉兒的了……
自己要不要查下去？
如果查下去，不知道南邊那些大能做出什麼事來。會不會牽扯到自己。
如果不查……
自己怎麼能對得起尹老闆的栽培？
想起自己在十年前曾經也是一個大學生士兵。大學畢業的時候風發意氣，認為自己可以輕易成功。
但是，到了部隊之後，發現處處都要錢。
自己是訓練尖子或者是成績良好根本沒用，提幹當軍官的機會十之八九都是官二代紅二代的。如果老爹沒當過副團長，自己想要成為排長根本就是夢！
因為連長和團機關官僚的種種打壓，自己的功勞也被官二代頂替。而官二代帶人和其他部隊打群架的處分卻要自己這個上等兵副班長來承擔！
自己沒法考軍校了，而那個官二代卻拿來了錄取通知書。
這算是什麼？
這算是前程盡毀！
背了處分離開部隊，就代表自己什麼都不是了！
自己……明明還當過2年兵的！
但是，即使留下來，升任下士也是要錢的！3萬塊明碼實價！
摘下了領章帽徽的時候，自己哭了。
哭的不是和軍隊的依依不捨，而是哭的是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出人頭地……
大學畢業證書不頂用，訓練尖子不頂用。優秀士兵證書甚至三等功也不頂用。
哭了幾夜之後，自己回到了家鄉，漫無目的地回到家裡。
看著已經為了自己上大學和當兵而行賄交學費最後變得負債纍纍的家。看著自己蒼老的父母。自己只能哭……
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卻變得一無是處起來。
最後，自己只能為了生計而在尹氏地產做保安。
而且，在一天夜裡，一夥暴徒想要在公司總部里打倒了大小姐的司機，還想要開走汽車綁架大小姐。
漂亮的大小姐連呼救命。
自己挺身而出，用在部隊里學到的功夫，幾下子打跑了暴徒，救出了大小姐……
那個時候，看著才十四五歲的大小姐在自己懷裡痛哭的時候，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有了價值。
正是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喜歡上了大小姐。
這件事之後，尹老闆給了自己一筆錢，還動用關係，讓自己也成了公務員——西區分局的警察！
雖然這也是自己通過公務員考試考上的，但是自己也知道，沒有尹老闆的幕後打點，自己什麼也不是。
當自己穿上警服回到公司的時候，保安隊的同事們一個個很是羨慕。而大小姐看著自己的眼睛也亮了。
「董大哥，以後我也要當警察！」英姿颯爽的大小姐信心滿滿地說著，自己也頓時感到自己的人生真的有了價值。
從此之後，自己一直暗戀著大小姐。
哪怕是已經30多歲，哪怕是父母朋友同事那麼多人勸自己結婚……
我的心意不會改變，我的心只屬於大小姐。
所以，即使是被人當成魔鬼……
「就是你了！你穿上大小姐的衣服去！」一個多月以前，面對那個笑容總是顯得詭異，而又故意裝可憐的梁涼，抱著大小姐的我掏出手槍惡狠狠地說道。
那個梁涼，居然在老鄧嘴裡的國際雇傭兵手裡毫髮無損地回來……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可惡……如果早知道梁涼那麼邪門，我們早就提防她好了……」看著大小姐在icu病房裡接受搶救的柔弱樣子，我的心已經碎了。
大小姐……我親愛的大小姐……為了收穫你的讚美和崇拜，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捏著手中那個顯示著兩個嫌疑犯的蘋果手機，我的手在不斷地用力……
◇
8月26日凌晨，睡眼惺忪的梁涼被小紅帽叫起來。
「起來，我們出發。」
「去哪裡？」
「你去了就知道！對了，能背起來這個跑嗎？」小紅帽遞過來一個旅行袋。
梁涼接過旅行袋，頓時感到很沉重，沉重到險些脫手。
「這是什麼？足有差不多30斤了！」梁涼感嘆道。
「兩條200發子彈的pkm機關槍的子彈鏈！」小紅帽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十分的怪異。
「你要讓我幹什麼？」
「當然是跟著我去殺方市長了！」小紅帽操起了機關槍，一副病態的滿足。
020清洗
預設好的機槍陣地上，兩個少女正在準備埋伏。
這是一家百貨大樓的六樓。
對面一百米的地方，就是市府大院。
窗帘的後面，就是一挺pkm機關槍。
誰也不會想到，在剛剛發生了襲警槍擊案之後，面對重重警察哨卡的堵截。小紅帽居然還敢帶著另一個少女來到市府大院對面的樓上。
「這樣行嗎？」梁涼指著被風吹動的窗帘問道。「有窗帘當著不是打不到了嗎？」
「沒關係，m1908式莫辛納甘子彈的彈頭重是9g，速度是八百三每秒。打穿窗帘也不會影響什麼。再說我們這是自動火器，可是隨時修正彈著點的。」
小紅帽笑著把充當填充物的毛毛熊和棉被還有枕頭墊好，然後把機槍的上蓋拆開，把一條子彈鏈壓到機匣里，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然後又在槍管上纏了幾條頭巾，又打開一瓶瓶裝水澆在頭巾上。
「小紅帽，你這是幹什麼？」
「為了提前冷卻槍管。」小紅帽端著槍，瞄準了對面市府大院的正門。
「小紅帽，你為什麼要殺方市長？」在小紅帽的一邊坐著，雙手捂著裙擺的梁涼問道。
「想聽一個故事嗎？」小紅帽頭也不回地問道，粉紅的粉底更加映襯出他的美麗。
但是我知道——他……是男孩子！
接下來，一個故事被小紅帽平靜的敘述著：
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家三口人，本來過著幸福的生活。爸爸媽媽打理著他們的生意。而孩子則是從小就上好學校，接受良好的教育……
本來，童年是很幸福的。
孩子甚至幻想自己以後也能過上公主一樣的生活，今生今世獲得幸福。
但是……爸爸媽媽的生意被惡霸看上了。惡霸勾結貪官，用車子撞死了爸爸媽媽，而且，還強暴了那個小女孩……
在孤獨和絕望中，小女孩的家產又被那些壞良心的親戚分光。在最後走投無路，連麵包都快要吃完了的時候，吃完最後一塊麵包小女孩想要點燃明天就被債主收回的別墅，然後抱著鋼琴和玩具熊一起去死……
但是在火柴點燃的一瞬間，宛如格林童話的段子出現了。
一個魔法師少女……不，是魔女出現。
沒錯，穿著魔理沙衣服的女人出現了：
「喔唷，是小紅帽……不，是小灰帽呀？」
現在絕望了嗎？想要死了嗎？
但是呀，這麼死可是就白死了。
在你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
想要殺掉那些害了你的人嗎？
想要報仇嗎？
那麼……
你就拿著這個！
魔女留下了兩支馬卡洛夫手槍和一口袋子彈后消失。而口袋裡不只有子彈，而且巫師的聯繫方式，還有少女變成公主的方法。
從此以後，小灰帽找到了巫師，學會了黑魔法，最後變成了帶著狼尾巴的小紅帽。
普通少女變成了殺人鬼。
「這是……講述你的故事嗎？小灰帽？」梁涼流著淚問道。
「這只是一個故事。」端著槍盯著前方的小紅帽淡淡地說道。
寧靜……
令人牙酸的寧靜。
「你做這些，只是為了復仇？」
「只是復仇。難道你不覺得，那些權貴都該死嗎？」小紅帽反問道。
「但是……殺人是不對的……」梁涼想不出什麼辯解的辭彙，於是只能幹巴巴地說教。
「梁涼，你做過心臟移植手術，難道你所做的就不是殺人嗎？原來的心臟的主人呢？是不是已經死了？」
面對頭也不回的小紅帽，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這一瞬間，我看到胡雪穿著我的校服端著機槍盯著前方。
揉揉眼繼續看，胡雪變成了小紅帽。
「來了！」小紅帽突然說道。
「什麼來了？」
「捂上耳朵！」小紅帽說道。
然後，窗帘被小紅帽一把拉下，pkm機槍連射的聲音響起。
對面一百米的地方，市府大院門前剛剛出來的3號車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半條單鏈射出之後，轎車起火。
小紅帽繼續用機槍打著短點射，射擊車門兩邊。
看到崗樓邊的便衣警察和武警也紛紛逃跑或者倒地不起之後，小紅帽露出了大灰狼一樣的笑容。
「涼子，我們撤！」
背著已經被裝到了大提琴盒子和玩具熊里的機關槍，還有旅行包里的子彈。口袋裡揣著的是手槍。
我和小紅帽迅速通過電梯下到了一樓。
而百貨商店的外面，正好是地鐵站！
背著大提琴盒子和玩具熊里的機關槍，小紅帽帶著我走進了地鐵站。
這個時候，地鐵站里也是一片混亂。我們就趁著人潮衝到了地鐵站。
因外外面槍聲的關係，地鐵站里的正常的安檢都被迫取消了。
這也是小紅帽計算好的嗎？
被小紅帽拉著，我登上了一輛行駛中的地鐵列車……
021地鐵
戴著大涼帽登上地鐵列車之後，被夾雜在驚恐的人群中的我，隨著小紅帽漫無目的地坐在地鐵列車上。
人很多。
很多。
「廣場街站到了……」隨著電子合成音的響起，我被小紅帽一把拉著，走出了車廂。
出站的時候，安檢是不檢查的。
雖然在這半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地鐵站的警察們板著臉，腰上掛著轉輪手槍。但是……
抱著玩具熊背著大提琴盒子的小紅帽和背著運動挎包的我還是從容地從警察的眼皮下離開。
也不算是從容，我的臉都嚇白了。
從地鐵站出站口的鏡子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得到！
但是，和我一起出站的人們，又有幾個不是臉色煞白的？
「開槍了……」
「打死人了！」
「市府大院門前打死人了！」
「打死的就是當官的！」
「對……當官的都不是好東西……」
「是西疆恐怖分子乾的……」
大家議論紛紛，沒有人想到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子帶著一個一臉煞白的女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頭上的涼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擠丟了。
那樣的話，我的臉不是清楚地被攝像頭記錄下來了嗎？
心中不由地一陣心慌，我和小紅帽又登上了公交車。
登上公交車，坐了兩站地之後，我們在柏林大廈下車。
小紅帽一臉悠然自得地露出病態的笑容。
走到前台小姐的地方，小紅帽露出了笑容。
「請問，尹總在不在，我姓胡，和他約好了。」
前台小姐查了一下文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對不起，胡小姐，我們沒有查到尹總和您有約。」
「是不是搞錯了，不然您給尹總通過電話……」
「對不起，現在尹總在開會。不方便。」前台小姐禮貌地說道。
「他在會議室嗎？」
「是的。」前台小姐禮貌地答道。
「好的，我可以等一等。」小紅帽一臉的悠然自在，在場的前台小姐和保安們絲毫沒有對她懷疑。
但是，戴著小灰帽的小紅帽卻徑直地走向了電梯。
「紅……」一下子，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上來！」小紅帽笑著對我說道。
她的笑容，彷彿有魔力一般。
「女士！」前台小姐想要阻止我們，但是還沒等到保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紅帽已經按動了19樓的按鈕。
電梯直接把我們送到了19樓。不顧前面的保安氣急敗壞地用手台叫喊。
「這像是演電影一樣。」我對小紅帽感嘆到。
「生活不就是在演電影嗎？」小紅帽反問道。
電梯門開了，兩個保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對不起，女士。這裡是內部區域，非請勿入。」保安禮貌地說道。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兩個保安倒在了地上。
我看得見，小紅帽手裡拿著的是一隻冒著煙的馬卡洛夫手槍。
「啊哈哈哈——」小紅帽發出了凄厲的笑聲，然後一把摘下了小灰帽翻了個個，露出了裡面紅色的小紅帽。
小紅帽把還在冒煙的手槍遞給了我，然後一把扯掉了機槍上的大提琴盒子的偽裝，順手再把玩具熊裡面的彈鏈盒掛在槍身上。
「什麼情況？」一個穿著西裝，胸牌上掛著胸卡的保安沖了出來，但是很快就被小紅帽一個短點射打倒。
【咚咚——】機槍聲在大樓里迴響聲一片，震的我耳朵都發脹。
那個身中兩槍的保安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但是地上那一大灘血很快就讓他止住了叫聲。
胡雪告訴過我，那是大出血休克的癥狀，如果不馬上搶救，這個人馬上就會死！
聽到槍聲之後，辦公室里不時有人跑出，但是很快就被小紅帽用機槍打倒。
小紅帽哼起了《noir》的旋律，機槍背帶被她掛在肩上。穿著紅皮鞋的她，腳步也不斷地加快起來。
背著四百發子彈，手裡還拎著手槍的我，只能跟在她的身後。
終於，我們衝到了會議室門前。
小紅帽沒有像電影里那樣踢門，而是直接用機槍向大門掃射了好幾十發子彈，把大門打成了篩子。
然後，小紅帽從野餐籃里掏出了手榴彈，拉出拉環，一顆一顆地丟了進去。
【轟——轟——轟——】三聲巨響之後，房間里慘叫聲一片。小紅帽開口了：
「涼子，子彈。」
我打開背包，遞給小紅帽一個彈鏈盒。
小紅帽熟練地丟下了原來的彈鏈盒，然後從新彈鏈盒裡扯出來子彈鏈，接到了舊的子彈鏈上。
小紅帽一腳踹開門，然後又丟進去一枚手榴彈。
「阿——」
又是一聲慘叫。
很快，小紅帽端起pkm機槍朝房間里就是一陣掃射。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我背著子彈，握著手槍的手濕了。
這個時候我應該緊張的，但是我為什麼表現的如此淡定？
「啊哈哈哈哈……」
一陣小紅帽的魔女招牌笑聲之後，我聽到了小紅帽的哭泣聲。
「嗚嗚……尹富貴，你死了……爸爸媽媽，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我走進了會議室，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有保鏢掉在地上那沾血的手槍，不由地感到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是，樓下響起的警笛卻提醒了我，事情還沒有結束。
「小紅帽，我們快跑！」我一把拉起了看著地上的屍體哭的小紅帽。
022激戰
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小紅帽終於站了起來。不再看地上那具被穿了幾個大窟窿的老頭屍體發獃。
而是，一邊背著野餐籃，一邊一臉陰笑地抄起了手中的pkm機槍，直接衝下樓去。
這次，我們走的還是電梯……
但是……
電梯在二樓的時候，就突然停了下來。
「涼子，趴下！」小紅帽把我按倒在地上。
電梯的門開了
【噠噠噠——】一陣機槍的掃射聲之後，小紅帽端著機槍沖了出去！
「快來，涼子！」小紅帽在招呼著我，背著背包的我慌忙地連滾帶爬地衝出了電梯。
「把最後的子彈給我，把包扔了吧！」剛剛丟掉了彈鏈盒的小紅帽伸出了手。
我打開背包，把最後的子彈交給了小紅帽。
小紅帽接過了子彈，把新的子彈鏈換好。然後在消火栓上栓了一條繩子。
「現在你自由了，願意向警察投降也可以，願意和我走也可以！」小紅帽說完，就用機槍掃射，打穿了二樓的玻璃幕牆，然後順著消火栓上的繩子滑下一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啪啪啪……】
外面傳來了機槍和手槍的交火聲，還有汽車喇叭聲和人群的叫罵聲與呼救聲。我一個人拿著手槍在二樓原地發獃。
就這樣結束了嗎？
就這樣……我被放過了嗎？
不知不覺地，我感到一陣脫力，坐在了地上。
外面的槍聲越來越稀薄，我握著手槍在電梯口發獃。
現在又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嘴巴里吃下的又是心臟病的藥丸。
單單是藥丸的話，真的是難以下咽。
真想……喝點水呀。
我拎著手槍，走到了一樓。
當我走到一樓的時候，那些穿著防彈衣的警察們拿著微沖和手槍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不許動！」
「把槍放下！」
槍？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裡居然還拿著手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覺得生活是如此的不真實？
我被逮捕了嗎？
「放下槍！不然就開槍了！」警察們緊張地叫喊著。
「能給我一杯水嗎？我要吃藥！」
「放下槍！不然就開槍了！」警察們還是緊張地叫喊著。
「你們很煩呀！」張開手，手槍順著我的手滑落。我丟下了手槍，臉色通紅地向警察們叫喊著。「我只想喝一杯水！」
警察們沖了上來，把我按倒在地上，然後把我的手擰在後面戴上了手銬。
「還有別人嗎？」一個中年胖警察揪著我的頭髮問道。
「小紅帽跑了！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水？」我也朝胖警察叫喊道。
「帶走！」胖警察說道。
幾個特警把我押到了警車上，然後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不過我卻是莫名其妙的不那麼難過，因為我喝到水了。
◇
「為什麼要拋下樑涼？」自稱為空氣的女人問道。早秋的夕陽下，夜風吹著女人的夾克下擺擺動。
「為什麼要救我？」戴著小紅帽的女人反問著，背著野餐籃包包的她，顯得格外的童話和現實之間的激烈碰撞。她彷彿不是三次元世界中的人，存在感和排斥感所造成的矛盾。在夕陽下格外的刺眼。
「好玩。」思考了一下之後，自稱為空氣的女人做出了回答。然後笑著走了。
◇
「大小姐，現在兇手已經被抓到了！」董大哥在尹靜的耳邊說道。
但是，他沒有告訴尹靜，尹靜的父母已經被小紅帽殺了，小紅帽在逃，被抓的小紅帽的幫凶確實尹靜本人自以為是朋友的梁涼。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只要大小姐能重新露出微笑，大小姐重新用崇拜的目光注視著我。
哪怕是我本人做了小紅帽的事情，也是心甘情願的。
大小姐的父母死了，尹氏地產的靠山方市長也死了。
尹氏地產的債主紛紛上門，而欠了尹氏地產錢的人們一個個都裝瘋賣傻銷聲匿跡了。
大小姐家的商業帝國分崩離析，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是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尹氏地產的大小姐，而只是一個受傷倒在床上的女警察……
「放心吧，大小姐，哪怕是只有一個人，我也會陪在你的身邊的。」
023臘月
2014年12月
天北市的第一場雪。
踏著地上的雪花，大鬍子叔叔在不斷地抱怨著：
「真她媽的倒霉，叔叔我怎麼莫名其妙的變成通緝犯了？」
「老爹，你給我弄的新身份也被警察盯上了……」小定在一邊苦笑著。
「沒事兒！你在身份證上的年齡只有13歲，就算把總統砍死，你也就是賠錢！賠不起也不要腦袋！」大鬍子叔叔一臉的無所謂。
「那……梁涼姐呢？」小定臉上露出了一絲擔心問道。
「她呀……不是還關在少年犯看守所里嗎？怎麼？想要救她？」胡叔叔反問道。
「不，她不是她。」小定搖搖頭。「mana已經死了。我的霧島也不在了……即使她擁有他的心臟，她也不是他。」
「唉，以前總聽說擁有某人的心臟就擁有某人的人格和記憶，看來這些話都是在胡扯！害的我還要花那麼多錢給梁涼準備抗排異藥物。說句不客氣的話，這足夠我包養四個小****的！」
「當時老爹你還不是抱有一大堆期望……」小定不滿地嘟囔著。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呀！走，我們再去李記者那裡，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們找到什麼新的客戶什麼的。」胡叔叔打開了轎車的車門。小定坐到了汽車裡。
這個時候，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個子湊了過來。
胡叔叔的手伸到了口袋裡。
「老胡，別開槍！」鄧叔叔的聲音在大個子的身後響起。
「西區分局的刑警，來找我幹什麼？」大鬍子叔叔的手在口袋裡，口袋的形狀分明就是一隻短管的m640左輪手槍的輪廓。
「我只是以個人身份來的。」大個子攤開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噢？尹家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來滅了梁涼全家的？」
「不不……現在沒有尹家了。」大個子默默地說道。
「哼，還不是京城的皇上看天北的官老爺不順眼，想要大換血。」胡叔叔指著天說道。
「現在沒有尹家，也沒有方市長一家了。所以，事情都過去了。我是來告訴你們。你和你兒子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個子說道。
「你可是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怎麼可能沒事？說吧，你今天還帶著老鄧來，是為了什麼事？」
「那個……其實，是關於你的那個未婚兒媳婦梁涼的事情。」
「梁涼怎麼了？她可不是我的什麼未婚兒媳婦！我兒子才13歲！離娶媳婦還早著呢。」
「你兒子？算了，我可以不計較你的那個緬甸假兒子騙取公民身份證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大個子董大哥看著胡叔叔這副樣子，不由地也強硬起來。
「行！」
「梁涼的心臟病藥物現在已經用完了。她的父母問問你們能不能再給提供點？」
「沒門，她也不讓我兒子上。我為什麼要給她葯吃。再說你們把她關起來的，不是應該供她吃藥嗎？不然的話，她死在牢里了。即使你們以後抓到了小紅帽，也沒法定小紅帽的罪！」
「她早點交代對誰都好！」董大哥說道。
「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是你們把梁涼抓到牢里的，所以一個月五六萬……不對，現在已經漲到七八萬了。一個月七八萬的抗排異藥物當然是你們來承擔了。反正那個小****也總認為我和我兒子會輪著上她……那麼就讓她在牢里遭罪好了。」
「梁涼的心臟可是你兒子的心臟！你真正的兒子！」董大哥嚴肅起來。
「信不信你再威脅我，我就把尹靜給滅了！」胡叔叔也不耐煩起來。
「你！」董大哥氣得要掏槍，但是被胡叔叔左手一把壓住腕子，右手順便掏出了口袋裡的轉輪手槍，頂在了董大哥的耳朵里。
「馬勒戈壁！你們做條子的都她媽的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然後帶人輪了你家的女警小****去！」胡叔叔一臉的猙獰。
「老胡，老胡……消消氣！」鄧叔叔趕忙過來勸。
「給勞資滾，不然連你一起打！」胡叔叔喝到。
這個時候，小定端著ak74衝鋒槍從轎車裡沖了出來。
鄧叔叔後退了幾步。
董大哥舉起了手。
「好吧，有話好說。胡大哥你消消氣，是小弟我不對，小弟我給你賠不是了。」
「嗯，這還差不多。」胡叔叔把左輪手槍重新放回到口袋裡。
「但是，梁涼的葯真的沒有了。老胡你說能行嗎？」鄧叔叔問道。
「行不行又怎麼樣？反正這次梁涼勾結小紅帽，公然在鬧市區槍殺政府高官，她死定了……不對，她是未成年人。估計要在牢里呆上一輩子了。恩，這麼很好，反正政府要一輩子養活她，她也不愁沒有葯吃了。」胡叔叔得瑟到。
「這樣就是結局了嗎？」董大哥臉色發白地問道。
「不是結局又能怎麼樣？反正梁涼她活著也只是奢望，能活著就不錯了。而我的兒子已經死了，根本不能復活。所以，大家都要向前看，都要有新的人生才行呀。董大力，你最她媽的該感謝小紅帽。不然你怎麼能成尹氏地產的新東家！」
「你怎麼知道的？」董大哥不信任地盯著鄧叔叔一眼。
「你不要難為老鄧，誰不想多掙幾份兒錢。」胡叔叔把手槍比劃了一下。
董大哥不說話了。
鄧叔叔也不說話了。
「胡大哥，梁涼的案子，明年一月份能判下來。估計最重也就是無期，實際上差不多蹲15年就能出來。」看到胡叔叔已經上車要走，董大哥連忙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那些事情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當然，如果梁涼在庭審之前死在監獄里，會不會更喜感呢？」胡叔叔關上了車門。「總之，不要欺騙我去搞什麼多餘的投資，誰知道你們這群貪污犯會不會貪污我的葯在市場上賣……」
話沒說完，胡叔叔發動了汽車，汽車絕塵而去，駛向遠方。
只留下冬日裡的董大哥和鄧叔叔兩個背影發獃。
【梁涼表姐的前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