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白教

自野雞事件后，劉家人倒也安分了幾天，羅穎和石頭真的清凈了，日子是過的艱難了些，能填飽肚子的也只有山裡的野菌子，可是不用挨打受氣，小石頭的心情也好了，羅穎每天都會教他識字，沒有筆墨紙硯，就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每天教的生字不多，十個左右，小石頭對學習也流露出一種狂熱。

每每看到小石頭坐在門檻上寫字的認真模樣，羅穎總是心有感概，本該天真無邪年紀，卻要為一日三餐發愁。

「英子。」正當羅穎神遊的時候，村長叼著煙斗來了。

「村長爺爺。」羅穎喊了聲，招呼他坐下，給倒了杯水。

「石頭這是在寫字？」村長看到石頭坐在門檻上用樹枝在地上有模有樣的寫著，便問了句。

「這不是沒啥事嗎？我就教他識字，家裡也沒錢買筆墨，只能在地上寫寫畫畫了！」

「英子，你師傅還教你認字啦？」村長不可思議的問。

羅穎點頭，說：「是啊，我師傅教了我很多東西。」

「好好好，多認些字總歸是好的。」村長打心底覺得好，不禁高看了羅穎幾眼，要知道這年頭只有大戶人家的姑娘才識字，莊戶人家可沒幾個識字的。

「村長爺爺，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羅穎問。

「爺爺也不瞞你，最近你從山裡成擔成擔的挑野菌子回來，村裡的很多鄉親都想跟你進山，你也知道村裡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村長說的羅穎完全能理解，這個時代經濟不發達，不像現代社會，只要你肯吃苦，總歸會有活干有飯吃，這裡人多地少，生產水平低，人們也沒有就業的機會，完全都是靠家裡幾畝薄田吃飯，遇上打仗和災年，那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看到羅穎帶著秀娥嬸子以及李奶奶一家成擔成擔的挑著野菌子回家，大家眼紅了。

但是秀娥嬸子和李奶奶村裡人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因為他們親戚多，可是羅穎不一樣，兩個孤兒，沒有親戚幫襯，就成了他們拿捏的對象。

「村長爺爺，山裡的野菌子品種很多，一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菌子就會送命，村裡這麼多人，如果我全都教，萬一有人誤采了有毒的，會不會賴我？」

「那英子，你的意思是……」

「爺爺，我的情況您也知道，我和石頭今年這個冬天怎麼過還不知道呢！所以我是不會白白的教大家去認野菌子的，但是如果有人想知道哪些菌子是食用菌，給我五十個銅板，我就告訴他，帶他上山采，當然如果不想花錢，但是又想吃野菌子換換口味，那就用別的東西來換，衣物、油鹽、糧食、蔬菜都可以。」

羅穎不想教，誰也奈何不了她，加上羅穎自己目前的情況，村長聽完后，不覺得羅穎小氣，反而覺得羅穎特聰明，腦子轉的快。

從羅穎家離開，村長就把羅穎的意思在村裡跟大家說了下，村裡大多數人還是能理解羅穎，但是還有幾個覺得羅穎太小氣，其中就有蘭花和大有媳婦，他們覺得這野菌子是山裡的，那就是大家的，羅穎憑啥獨佔？還想換糧食，想賺銀子，門都沒有！

但是羅穎硬是不教，他們也奈何不了啊！但是大有媳婦多聰明啊！她就想著明兒一早跟著羅穎他們進山，看到羅穎采哪種她就跟著采哪種，想到這裡，她趕緊回到家和自己男人劉大有一合計，就愈加覺得這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