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他的坦護
黃董事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季沫言急了：「各位董事，對不起！」
「對不起？你覺得這個時候道歉有用嗎？」
「我……」
氣氛瞬間緊張得讓人難以呼吸！張董事上前走了一步喝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遲到不把合同送過去的？」
季沫言連連搖頭：「沒有！我送文件的路上遇到了個心臟病發作的人，為了送她去醫院，所以，耽誤了行程。」
真的是為了救人？張董事一臉懷疑：「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那她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
「她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
「混帳東西！」張董事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什麼都不知道，為了一個毫無相干的人，你竟然不顧我們聚星的生死？我看你根本就是和那個人串通好來演戲的！」
「對！她肯定是華宜公司派過來的內鬼，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那麼巧，我們這邊剛出問題，他們就正好逮上了。」
「沒錯沒錯！她就是內鬼！」
……
其它的董事都跟著附和起來，一個個咬牙切齒地罵著。
冷汗嗖嗖地從季沫言背後滲了出來，看著大夥把把自己抽筋拔皮的模樣，這回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辦？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能解釋自己無心之失？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清幽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董事，大家都是聚星里的成員，又何必自家人為難自家人？」
歐奕承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燈光傾瀉而下，灑在他細碎的髮絲上，這種感覺，就像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閃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承……承少……」季沫言不安地磨蹭了一下雙手，掌心都出汗了，沒想到他會替自己說話。
鄭董事冷冷一哼道：「自家人？她都還沒有正式入職，誰跟她是自家人了？」
「我說她是自家人就是自家人！」霸道的聲音鏗鏘有力得響起：「如今我擔任總裁一職，難道還沒有權利決定一個員工的身份嗎？」
「你……」鄭董事伸手一指，卻又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僵硬的氣氛，季沫言感到心跳都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了。
歐奕承目光凜冽地掃視了大家一眼，聲音雖然不大，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不管怎麼說，她是我一手帶進公司的，如今闖了禍，我自然會把殘局收拾好。」
鄭董事聽后，眼裡掠過一絲光芒：「你收拾？公司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倒想問問你拿什麼來收拾？」
歐奕承遲疑了一下：「兩天時間！如果兩天之內無法解決這事的話，那麼總裁一職，我甘願讓賢出來。」
什麼？
季沫言驚訝得差點下巴都掉在地上，為了自己，他連總裁一職都搭上，不至於吧！
說到底自己跟他只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不知情的人說不定會以為自己是他養的小蜜！不然怎麼會這麼庇護？
鄭董事聽后，立刻喜笑顏開起來：「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在座的人可都沒有逼你！」
「放心，我歐奕承向來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既然這樣，我也不說什麼了！兩天！我們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我倒要睜大眼睛看看，這麼大的簍子你怎麼填得起來！」說完，鄭董事一甩手，帶著眾多董事大步離去。
很快，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四周恢復安靜，氣氛卻壓抑得讓人無法喘過氣來。
季沫言不管正視歐奕承的眼睛，頭低得都差點埋進胸口了。
好不容易才道：「承少，為什麼你要替我承擔所有的責任？」
「因為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就算我不開口，那些董事一樣有辦法把責任歸咎於我頭上！」
大公司的內鬥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季沫言心情沉重地無以復加：「對不起！」
對不起？歐奕承兩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這個道歉，只是淡淡一笑道：「走吧！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了。」
走？季沫言愕然地抬起頭來：「去哪裡？」
「肚子餓了，一起去吃飯！」
啊？闖了那麼大的禍，竟然還有飯吃？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轉念一想：真的只是吃飯而已嗎？不會是假借吃飯來報仇血恨吧！畢竟他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合常人了。
於是，她連連搖頭道：「不……不用了，我還要去醫院照顧媽媽。」
「就算照顧你媽媽，也要先把飯吃了，不然哪來的力氣。」
「其實照顧媽媽……不需要力氣的。」
歐奕承兩眼投射過來，那目光深遂得彷彿能穿透人的心臟：「你是在拒絕我嗎？」
「不……不是！」
剛一說完，季沫言恨不得賞自己一個耳光，明明就是，為什麼要說不是！
歐奕承似乎沒有感覺到她的異樣：「既然不是，那就走吧！」說完，便轉身子朝電梯走去，那挺拔的身影夾著一絲讓人無法反抗的氣息。
說了半天，還是無法躲過這一劫。
季沫言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最後只能乖乖地跟了後面，誰叫自己闖了禍呢？只能任他擺布了。
……
外面天色已暗，原來會議開到了晚上。七彩的霓虹燈在街道兩旁閃爍起來，把這原本黑暗的世界裝飾得色彩斑瀾。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此刻自己一定很欣賞這樣的美景。季沫言不知道歐奕承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都半天過去了，為什麼他依然不打也不罵自己。
既然他不說，那就問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強裝鎮定道：「承少！」
「什麼事？」
「你……不怪我嗎？」
歐奕承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像五月的薔薇一樣燦爛：「我為什麼要責怪你？」
為什麼？因為自己是瘟神啊！
連累了他不止，還傷害了整個公司。
不等她把話說出來，歐奕承又道：「其實事情也未必有你想得那麼糟糕。」
「這麼說來，還有挽救的餘地了？」
「那也不一定！」
嗯……
這麼模稜兩可的回答說了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