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願時光定格在有你的季節

「哼，沒想到夏子陌竟然會把軍隊全部集中到京城，看來他是不打算給自己留一點退路了。這樣也好，本王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的。」

夏子陌在各地調兵的舉動自然逃不過陳王的法眼，他輕蔑的議論道。

「王爺是打算親征京城嗎？」徐中航問道。

「沒錯。本王當然要親自指揮戰鬥，親眼看著本王的軍隊攻入京城。」陳王自信滿滿地說道。

「可是……」徐中航提出了反對意見，道:「就王爺的身體狀況來看，實在不適合如此奔波勞累啊。」

「本王知道你的顧慮。但登上皇位是本王畢生的夢想。反正本王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不能在有生之年登上那至尊之位，本王死都不會瞑目的。」

陳王激動地說道，想到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就要視線了，他不知道有多激動。

「為了那個位子，本王什麼都可以放棄，包括性命。」陳王補充道。

看著為夢想而執著的陳王，徐中航覺得他有點可憐。為了那個不屬於他的皇位，他付出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可就算這樣，那個位置也不一定是他的。

「既然王爺心意已決，中航願意追隨王爺，為王爺調理身體。」徐中航的語氣很誠懇。

「好，好……」陳王拍著徐中航的肩膀說，「本王沒有白信任你這麼久。」

「不過王爺，皇後娘娘那邊，我們還聯繫么？」徐中航又問道。

他是希望陳王說要和秋珞雪聯繫的，因為那樣他才能將這裡的情報傳送出去。可是陳王擺擺手說:

「先不用。最近行事都要慎重，她人在京城，萬一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陳王都已經這麼說了，徐中航也不好反駁，而是順從的說:「王爺所言甚是。」

但一直傳不出去消息，徐中航也很憂心，看來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把消息傳出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全部集中到京城，這一招實在太險了，也只有大秦的國主才能有如此魄力。」

蘇慕非盤點夏子陌的軍事策略，算然這是一招險棋，勝負難料，但蘇慕非還是很佩服夏子陌的魄力的。他們兩人都是年青一代的君王，有些地方還是惺惺相惜的。

「雖然有魄力，但沒有勝算。大秦的局勢不穩，是不是應該派人暗中把慕公主接回來？」藍煙問蘇慕非道，聰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取悅君王。

說起這個蘇慕非嘆了口氣，道:「那丫頭打算留在大秦，和炎王爺同甘共苦。還有秋珞雪，竟然也要留在京城，真是兩個傻女人。」

藍煙聽完勾唇笑著說:「臣妾到不覺得她們傻，她們只是愛的太深罷了。」

「到底要多愛才能不顧生死呢？朕是沒有過這種感覺。」蘇慕非說道。

「陛下雖然沒有愛，卻一直被人愛著。」

藍煙的話很有深意，那個一直愛著蘇慕非的人，大概就是她吧。

形式越來越不好了，陳王的軍隊一路橫掃過來，尤其是到了接近京城的地方，可以說是沒有遭遇任何抵抗。不斷戰鬥的過程中，他們還招兵買馬，兵力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十萬。

反觀夏子陌這邊，聚集了附近的全部軍隊，和京城的守軍匯合之後也只有三十萬。三十萬對六十萬，人數差的不止一星半點。這該如何打贏？

「皇兄，所有軍隊已在京城外集合完畢。」夏子炎彙報說。

戰役還未開始之前，夏子陌還在宮中坐鎮指揮。他的書案上放著京城周邊的地形圖，這幾日他一直在研究防守的方法。

「糧餉呢？能堅持多久？」夏子陌問。

「京城的儲備糧加上各地方的糧倉儲備，加起來能維持兩個月，完全足夠。只是……我們能不能堅持兩個月都是問題。」夏子炎說道。

「不需要兩個月，只要半個月。等到聶大將軍的援兵到來，我們的勝算就大了。」夏子陌說道。

夏子炎皺眉問道:「聶家軍不可能全數都來，畢竟還要鎮守邊關。雖然有南涼的軍隊相助，但我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們。萬一戰役結束后，他們不退還邊關，將會很棘手。」

「這一點朕也考慮到了。要留一半的兵力在邊關。」夏子陌說。

「可是……」夏子炎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是只帶一半的兵力來京，勝算恐怕也不大呀。」

「我們可以向南涼借兵。」

這個主意也是夏子陌才想的，向南涼借兵既能保證邊關無事，又能解京城之危。關鍵的問題是南涼會不會把兵力借給大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蘇慕非真的會幹么？

「這……只怕南涼不會借兵給我們。畢竟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夏子炎說道。

夏子陌的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他說:「楚陽就是給南涼的好處。」

見夏子炎投來疑惑的眼神，夏子陌配合著地圖進一步解釋道:「楚陽的國主已經完全導向陳王，趁著大秦內亂進犯我西部邊境。朕已經命令聶遠全力回擊了。」

「但其實，楚陽的兵力也嚴重不足，他們還要面臨鄰國霜月國的騷擾。它區區一個小國想同時對抗兩個國家的兵力，是不可能的。」

說道這些的事後夏子陌指著地圖上的霜月國。霜月和楚陽曆來有邊境之爭，此時各國發生動亂，霜月難免會趁機襲擊楚陽。

夏子炎一下子明白了夏子陌的用意，說道:「若是楚陽兵力掣肘，可以讓聶遠率兵打到楚陽境內，控制他們的政權。若以平分楚陽國土的重力許以南涼，南涼皇自然會答應借兵。」

「沒錯。反正我們已經失去了對楚陽的控制權，到不如一舉殲滅，扶持自己的力量，從而達到目的。」夏子陌說道。

「只是西部的軍隊要辛苦一些了。還好有聶遠鎮守西部邊境，皇兄才能放心。」夏子炎說道。

說起聶遠，夏子炎有些唏噓。他知道聶遠對秋珞雪的感情，也知道那種感情一直沒變。他將自己放逐邊境，說是為了不愛秋珞雪，又何嘗不是為了多愛她一點呢？只有在那遼闊的邊境，他才不用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真心。

「是啊，他從來沒有讓朕失望過。」夏子陌這樣評價聶遠道。

聶遠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夏子陌的命令他永遠會順從。雖然夏子陌也不知道聶遠為何會選擇遠赴邊境，但依然信任他。

夏子陌和夏子炎在商議策略，女人們也幫不上忙，只能儘力不去惹麻煩。秋珞雪、蘇慕依、吳纖楚都聚集在江貴妃的仁鳳宮。

這仁鳳宮本是皇后居住的宮殿，當年江貴妃的身份地位高，住了進來，也沒有人提出異議。現在秋珞雪當了皇后，理應搬進去。但秋珞雪又不願與別人掙什麼，更何況她一直住在夏子陌的棲龍殿。所以江貴妃就和原來一樣，一直住在仁鳳宮內。

「慕依，你應該帶著孩子們回南涼去，那樣安全一些，對孩子們也好。一旦叛軍打到京城，結果就難以預測了。」秋珞雪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留下來。我們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蘇慕依說著還逗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們，兩個孩子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很有感染力。

「看他們兩個，多開心啊。整天在娘親和爹地的保護下，無憂無慮的，多好。」江貴妃看著兩個孩子說道。她也希望和自己的愛人生個孩子，可那都是妄想。

「人生下來本來都是這樣，純凈無邪的。只是長大后，經歷的世事多了，也就變了。據說陳王還是皇子的時候，也有一身的抱負，想著為國為民。可現在，竟然為了自己的貪慾，把大秦搞得烏煙瘴氣。」

吳纖楚發出了以上的議論，她平時話少，偶爾說幾句，還真有些人生哲理的感覺。

秋珞雪調侃她道:「看來纖楚姐姐真的是在寺廟裡待久了，連說話都帶著禪學的意味了。」

「皇後娘娘又取笑纖楚了。」吳纖楚不好意思的說道。

「誒……以後不要叫我皇後娘娘了，聽著怪彆扭的，還是叫名字吧。」秋珞雪說道，感覺被叫做皇後娘娘，似乎是在壓著別人一樣。而秋珞雪最不喜歡的就是那樣。

「那也不許叫我炎王妃。」蘇慕依插話道，她和秋珞雪的思想在很多方面還是一樣的。

「你們都這樣說了，自然也不能再叫我江貴妃了。我比你們都大，以後可以叫我姐姐。」江貴妃和氣的說道。

可能是心境變了吧，她現在變得和氣了許多，很多事情也都能看淡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和自己的情敵做了朋友。

大家這個說說笑笑的，氣氛也好多了。不過這也只是短暫的轉移注意力，她們的內心還是害怕戰爭的，尤其是這種沒有勝算的戰役，實在讓人揪心。可就算害怕，她們還是選擇和自己的愛人並肩戰鬥。

我愛你，不需要朝夕相處，不需要海誓山盟，甚至不需要白頭偕老，只願，在彼此有難的事後，我們可以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