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4章 怒罵

方羽坐在最上首，目光冷冷的掃視在場眾人。

他的目光落到誰身上，誰就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威壓來。

好半晌后，方羽終於開口，道：「最近一個月里，你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本尊的掌控之中。」

陳揚內心深處有一絲跳動，但整個人的情緒還是保持了平穩。他相信即便是方羽，那也是看不出所以然來的。

方羽忽然微微一笑，接而看向陳揚，道：「陳揚，本尊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老實交代吧，只要你現在老實交代，本尊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不然的話，我第一個拿你大兒子開刀。本尊的話，向來都是言出法隨，不會與你開任何玩笑。你想好了，再說話！」

陳揚也是久經風浪之輩，豈會被方羽三言兩語給唬住。當下便錯愕道：「至尊此話讓我不解，我到底應該老實交代什麼？」

「玄僧，去將他大兒子抓來。」方羽也不跟陳揚廢話。

陳揚頓時臉色一變。

他並不是害怕自己的計劃被方羽發現，他也絕對相信方羽發現不了自己的小動作。他怕方羽發瘋……怕方羽真的會傷害念慈。

玄僧領命之後，身形在虛空之中一抓，很快就從虛空之門裡將陳念慈給抓了過來。

陳念慈的修為已經是造物境八重巔峰！

可他在玄僧的手中還是就像一隻小雞一樣，只能任其揉捏。

他來到現場之中后，玄僧便收回了手。

陳念慈也是處變不驚的人物，眼中開始還有一絲驚恐，但此刻掃視周圍之後，已經冷靜了下來。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后，又向陳揚行禮，道：「爹爹！」他以前是喊爸爸的，但這些年已經改了過來，主要其他人都不是喊爸爸的。

陳念慈先喊了陳揚，接著又向黑衣素貞行禮，接著就是軒正浩，秦林，羅峰。

整個人是彬彬有禮，不卑不亢。

至始至終，他都對方羽等人視而不見。

「好大的膽！」就在這時，方羽身後的邪卻是忍不住了，喝道：「一個螞蟻一樣的小嘍啰，見了我家至尊，敢不跪拜？真是要找死嗎？」

陳念慈並不理會邪，而是再次看向了陳揚。

顯然，他一切都聽陳揚的安排。

陳揚眼中閃過一絲屈辱神色，但他還是說道：「念慈，給至尊行禮！」

陳念慈點頭，然後便向方羽單膝下跪，行禮拜見！

方羽卻是不看陳念慈，目光還是落在陳揚身上。「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代。」語音淡淡之中，殺機已然顯露！

場中，黑衣素貞，軒正浩，秦林，羅峰都緊張了起來。

黑衣素貞和秦林還有羅峰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更加擔心。他們怕念慈真的會被方羽殺死……

軒正浩也有些拿捏不定。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就像是隨時會引起滔天海嘯一樣。

陳念慈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但很快又堅定了起來。他看向陳揚，道：「爹爹，孩兒不怕死。」

陳揚心頭感覺到了說不出的疼痛。

念慈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

這個兒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聽話，懂事。

這是他手心裡捧著的寶貝啊！

可如今，自己父子二人卻要被這所謂的至尊如此逼迫。

他這一生，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凌辱。

陳揚向陳念慈點點頭，柔聲說道：「好孩子，你是爹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如果你死了，爹爹絕不獨活！」

說罷之後，再次深吸一口氣，並看向方羽，眼神堅定，道：「你可以殺我的兒子，可以殺死我任何一個親人。但是，只要你殺死任何一個我的親人和朋友，那麼，我會選擇玉石俱焚。那就所有人都不要活了……反正只要沒有我幫你，到最後，我的意識體也能幫助我們報仇。我就當……就當鴻蒙道主已經將我們全部殺了。好歹，還有人能替我們報仇，這結果比之前總算是好了很多！」

他頓了頓，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厲光，一指方羽，怒罵道：「你個狗娘養的……你殺啊！」

這些年裡，這些天里，所有的憤怒，屈辱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說的好！」羅峰豁然而起，也厲聲道：「就讓他殺，咱們這一家子人，要死就一起死。就算是死，也不要受他娘的這個鳥氣！」

他這輩子也是殺伐果斷之人，也是第一次受這樣的氣。若不是為了大家，他早就不忍了。

秦林也跟著起身，道：「三弟，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二哥都會支持你，也絕不後悔！咱們活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黑衣素貞也來到了陳揚身邊，她沒有多說什麼，但她絕對支持陳揚。

軒正浩跟著也起身來到了陳揚的身後。

眾人全部看向方羽，眼中的憤怒似乎要將方羽吞噬。

這個變故是方羽意想不到的。

玄僧等人看著這群人，眼中也閃過了複雜的神色。

方羽凝視為首的陳揚，道：「本尊不相信，殺一個人，你就要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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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試！」陳揚冷聲道：「你看看我會不會玉石俱焚？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將我的親人一個個拿出來凌辱殺死？到最後，大家生不如死，卻又全部不得好死？你覺得我陳揚就是任你揉捏的豬狗？」

方羽是絕對的聰明人。

他這時候也感受到了陳揚的堅決，看出了這幫人的視死如歸。

心裡也就清楚，若自己真的殺了陳念慈，對方就會玉石俱焚！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如今眼前的陳揚是他最大的一個籌碼。

方羽在這一刻不由有些鬱悶，本來，他也沒發現什麼。不過是來詐一詐陳揚而已……

哪知道現在會搞到這個地步！

自己前進一步，對方玉石俱焚！自己退後一步，那豈不是被對方拿捏了？

劍拔弩張！

好半晌后，方羽忽然一笑，道：「本尊跟你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哈哈……」

他的笑聲在場中孤獨的迴旋……

陳揚等人見狀也終於鬆了口氣，知道是不用死了。

「陳念慈，你出去吧！」方羽接著說道。

陳念慈看向陳揚等人。

陳揚沖他點了點頭。

陳念慈當下離去，等他走後，方羽淡淡一笑，道：「大家坐吧！」

陳揚等人神情複雜，但最後還是各自落座。

「陳揚……」方羽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玉石俱焚嗎？」陳揚看向方羽，道：「因為你在無中生有……你在為所欲為。如果今日我由著你，他日你豈不是對我和我的家人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嗎？若真是如此，這樣活著，倒不如死去。我陳揚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你如果真想我好好的幫你做事，你要有起碼的尊重。只要我的家人能夠好好的，我陳揚死不足惜。但是，反之會如何，你也應該清楚。」

方羽也點點頭，道：「好，你的訴求本尊明白了。還是那句話，如果本尊能夠勝利，那麼大家就都能活。如果本尊都勝不了，顯然，大家都沒有活的必要。」

軒正浩適時開口，道：「至尊，我們絕對相信你勝不了，我們大家都活不了。這個算是同一種目標……只是，我們現在也得罪了你，我們也很懷疑，你會不會秋後算賬。畢竟，如果不管是你勝還是輸，若最後我們都要死的話，我們又何必為你拼死拼活呢？倒不如選擇去死，好歹我們能將報仇的希望寄托在陳揚的那位意識體身上。」

陳揚等人馬上附和道：「不錯！」

方羽道：「先前本尊說過，殺了你們，對三千宇宙並不是一件好事。殺了你們，本尊還得去調整其他宇宙，非常麻煩！」

「僅憑這一點，我們無法放心！」軒正浩道：「當然，我們知道我們沒有資格來威脅至尊您，至尊您也不是少了我們就必敗無疑。只是，如果能夠找到彼此的平衡點，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那我們能出的力，能發揮的作用也就會更大。陳揚的潛力不用懷疑，但他若是一直心中懷著憂患，只怕最後也無法發揮到最佳狀態！」

方羽皺眉：「那你想怎樣？本尊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徹底放心？」

軒正浩道：「您以本體的名義發下血誓……這個血誓我還沒想好，也還需要我和陳揚計算。必須是那種如果您違背誓言，將來您就會承受血誓的反噬的那種。」

「豈有此理！」方羽的狗腿子邪又忍不住開口了，怒道：「你們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居然敢逼至尊發誓。」

軒正浩不卑不亢，道：「至尊當然可以不理，但最後想要得到理想的結果可能就會難一些。個中的原理，想必至尊您也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