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汝南王敗

還是霍陵川讓人將他扶住了，這可是關鍵證人，若是讓汝南王一腳踹死了，他去哪找人？

「汝南王可要冷靜一下，畢竟這可都是證人，您要是一腳踢死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本王很為難啊。」

霍陵川微微勾唇冷笑，他可不是傻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如今汝南王這副姿態，誰嫩不懷疑。

事實上，滿朝文武對這個事情也的確是報有懷疑的態度的，這個一個封后的時候，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此時說，這皇后怕是也是一個幌子。

這時候，他們看舒心嬈的目光就不那麼尊敬了，舒心嬈頓時臉色一白，心裡慌的要死，她是真的恐懼，若是汝南王倒台了，那麼上位的……不就是麗淑妃了嗎？

她心底恐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底下的霍陵川和汝南王，也不管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不得體。

「皇上，微臣冤枉！您這樣是傷了微臣的心啊。」汝南王突然也跪了下來，拔高了聲音，聲音中透著種種委屈。

到底是老江湖，竟然這般會算計人心，他這麼一做，無非是讓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是在維護皇帝的面子。

心思可謂不毒辣，沐添香搖搖頭，在心底感慨道。

只不過……皇帝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大手一揮，霍陵川得了命令，點點頭，將身後的一個女子帶了上來。

一瞧見這個女子，汝南王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眾人也是十分驚訝，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姑娘長的和汝南王一般無二。

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嘴巴不太像，更像汝南王妃一點。

站在沐添香身旁的汝南王妃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彷彿見到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整個人都向退了幾步，還是她身後的昌平王妃扶了她一把。

霍陵川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將女子身上的枷鎖解開，將她推到汝南王身邊。

只見女子脆生生的喊了聲，「爹！」

儘管早已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單純，但是真正聽見的時候，沐添香還是心中一驚，這恐怕就是真正的舒心嬈了。

「你……居然沒死！」汝南王看著她的臉向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他這般態度，便是讓不少人都明白了，果然是父女！

女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似乎純真無邪，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汝南王吐血，「爹，您還沒走，女兒怎麼能走在您後面呢，女兒還要為您盡孝呢。」

似乎是挑釁，汝南王臉色陰沉，氣的一句話都說不了。

汝南王妃一聽便幾乎腳軟，她聽見了什麼？這個女子喊他們家王爺叫爹，那……她……她不就是……

「你……」汝南王妃快速走下來，也沒人拉著她，她就直接到了女子身邊，拉著她的手。

「娘。」

女子毫不認生，像叫汝南王一樣叫她。

「你真的是我女兒？」

汝南王妃幾步不敢說話，這個刺激太大了，她以為她此生都看不見那個丟死的女兒了，沒想到會在這兒重新遇見。

眼淚不自覺的就要往下流，她吸吸鼻子，忙拿起手絹給自己擦了擦眼淚。

「對，我是您女兒，您丟死的那個女兒。」

女子微笑著說道，可話中的那一抹酸澀卻是遮蓋不住。

看見這樣母女相認的場面，汝南王頓時跌坐在地方，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小女李采兒，原名舒心嬈。」

她每吐出一個字，舒心嬈的臉色就白了一分，微微發顫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思。

「繼續說下去。」皇帝這個時候倒是來了興趣，只要汝南王不爽，他就很開心。

「小女是汝南王和王妃的女兒，多年前，大概是三歲左右，我就和娘親走丟了，我被賣到了一家村戶里做童養媳，直到去年……我的親生父親找到了我，可是……他並不想留我。」李采兒嘴角掛著微笑，明明是無比慘痛的經歷，可她卻能十分淡然。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只為見到了父親而欣喜，父親告訴我……我現在已經不潔了，身份都配不上汝南王的女兒，他說……我需要去做一件事情證明自己。」

「什麼事？」

皇帝眉頭緊蹙，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的人生會如此慘痛。

「就是去陪各種男人，海藍那邊的，她要我勾引他們，然後和他們合作，活捉忠信王，並且……」

李采兒閉了閉眼睛，緩緩吐出三個字，「殺了他！」

「事成之後，他說……讓我做名正言順的王府四小姐，可惜……那時候已經有貴妃娘娘了，為了讓貴妃娘娘安心的當舒心嬈，他派人殺我，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此時就是一縷幽魂了。」

聽完，汝南王妃渾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居然要承受這種痛苦，被親爹利用，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要被殺？

「嬈兒，讓娘看看你。」她哭的不成樣子，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十分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敢動，這個消息太勁爆了。

「接下來，汝南王就派陸風去奪得沐添香的信任，隨後……送我們上絕路。」霍陵川冷冷一笑，將後來的事情給眾人說了個清楚，他要去抓這幾個人可不容易呢。

「汝南王還有何話可說？」皇帝問道，此時的汝南王已經沒什麼傷害了。

沐添香聽到這兒終於明白皇帝的意圖了，原來封后就是個幌子，提前解決汝南王才是正事，霍陵川早就在汝南王不在京城的時候將他的老底給端了，為了防止他逃到海藍，這才假意同意舒心嬈封后，為的就是引他回來！

這一步棋不可謂不精妙，當著滿朝文武和後宮所有人的面，揭穿了汝南王的真面目不說，就連舒心嬈的這面目也一併揭發了。

太后突然來了一句，「既然她不是真正的舒心嬈，那……她是誰？」

「應該是秦奮的小女兒吧。」沐添香突然說道，她早就想揭穿這一切了，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如今倒是個好時機。

「秦奮？情葯穀穀主？」太後有些驚奇，倒是沒有想到會與這個人有關係。

「是的。」

舒心嬈此時也裝不下去了，她想要奮起反抗，卻被皇帝一把推到地上，頓時，珠寶掉了一地。

「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啊，您怎麼能不相信臣妾。」她哭的梨花帶雨，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

「哼，你也配？」皇帝突然笑了笑，勾起她的下巴輕蔑的說道。

那種從靈魂里透露出來的不屑，讓舒心嬈幾乎有些絕望，果然……皇帝根本就沒有心。

「呵，舒貴妃為人不實，有欺君罔上之罪，打入冷宮，忠信王妃沐氏之妹溫文爾雅，朕心甚喜，特此封為皇后。至於……汝南王，欺君叛國種種大罪，壓入大牢，隔日處死。汝南王妃念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剝了封號，回娘家去吧。」

皇帝幾句話就將他們每個人的結果都定好了，唯一讓沐添香驚訝的就是……

他要封沐爾雅為後？

這貨不會是瘋了吧？

不止是沐添香自己，就連群臣也是這個反應，沐爾雅是誰？

沐添香的妹妹，那個女探花，皇帝居然要封她為後？

沐添香轉頭去看太后，太后顯然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看來……她是早就得知了。

那這麼說來，居然是只有自己是不知道的了，他突然很想把沐爾雅喊過來，狠狠問幾句才好。

可是，沐添香不知道的是，就連沐爾雅自己對於這個事情也是後知後覺的，皇帝壓根就什麼也沒告訴她。

也許是皇帝今天的手段太過於凌厲，又或許是皇帝太過於急促，一時間居然沒有人來反對這個事情。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定了下來，沐爾雅一瞬間就從一個小官成為新后了。

李采兒雖然曾經也幫著汝南王做了許多錯事，可皇帝念在她身世凄慘，更是被親生父親如此加害。

儘管如此，也就只讓她自己做主，拿些碎銀子去過自己的日子，不過汝南王妃怎麼想就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當汝南王被人壓下去的時候，滿朝文武都說不出一句話，當年的汝南王的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現在便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這就是天家威嚴，皇帝再怎麼年幼也是皇帝，汝南王太過於執著於權力的追求

最後才會成為皇帝的眼中釘和肉中刺，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咎由自取。

沐添香搖搖頭，還是準備先回去看看自家妹妹才是，這個未來的皇后可不好當。

一回望君閣，沐添香就直奔沐爾雅而去，連小柳兒都沒有理。

剛一進門，就看見沐爾雅坐在床邊上怯生生的看著她，她感覺的到姐姐的怒氣，自然不敢多說一句。

「爾雅，這個事你怎麼不告訴我？」沐添香怒氣沖沖，眉頭緊蹙，板著一張臉。

儘管沐爾雅如今在官場也已經歷練的臉皮厚厚，可是看見自己從小畏懼的姐姐，她也是絲毫不敢說話，實在是姐姐的目光太過於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