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調查

第七十三章 調查

慕容瑾陪著陳知梔去吃了涼拌螃蟹,半生的那種,蘸上醋吃,口感的確很好,涼涼的,不冰,慕容瑾覺得味兒不錯,尤其是蟹黃,味道挺特別的,他吃了幾口但是說不出是個什麼味兒。

難怪知梔喜歡。

吃了飯後,慕容瑾就送陳知梔回去,自己則是準備去一趟黑市。

皇帝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黑市,於是黑市還是昨夜的模樣,房屋垮塌,全部都被燒焦了,不僅有無處不在的焦味兒,還有濃濃的*味兒。

慕容瑾覺得這次爆炸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揪出她的仇敵,不過究竟是誰慕容瑾並不知道。

這只是他的猜測。

天已經黑了,慕容瑾握著手中的青龍劍,微微擰眉打量著周圍。

越往裡走,*的味道就更濃,慕容瑾割下衣服一角,遮住了口鼻,雖然還是能聞到*味和焦味,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慕容瑾忽然聽見了身後有動靜,他陡然轉身,身後果然跟了一個人。

是離影。

「何人?」

「刺客。」

離影只露出一雙眼睛,慕容瑾也是。

看著離影,慕容瑾警惕起來,他能夠感覺到,離影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刺客?你想殺我?」

離影言語上不置可否,動作上卻回答了慕容瑾的問題,他拔劍騰空,直刺慕容瑾的腦袋。慕容瑾被他的劍鋒逼得連連後退,也以最快的速度拔劍出鞘。

劍與劍碰撞在一次,發出清脆的響聲,慕容瑾利用離影的劍反彈騰空,在半空中旋轉幾圈,在傾斜的倒屋子上穩穩地站立好。

那屋子看上去風吹都能倒塌,可是慕容瑾卻能夠憑藉輕功站得這麼穩當,這讓離影不敢輕敵了。

「西越一戰,聽說慕容將軍與西越的魯翰打成平手,現在看來,將軍果真名不虛傳。」離影實話實說。

「你是哪家的刺客?黑市爆炸事關國家安危,切不可為了一時己欲毀了整個南渝。」

黑市爆炸與喻尚書無關,和國家安危更沒有直接聯繫,慕容瑾不知道,但是離影知道。

離影知道什麼呢?

他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搗鬼,目的是讓皇帝注意到黑市,好讓人來徹查,順藤摸瓜,喻尚書私賣鹽的事情也會被捅出來。

離影是被喻尚書救回來的,當時天降大雪,冷極了,他一個人顫抖在荒郊野外,甚至餓得冷得暈了過去,本以為自己會死,可是他卻突然覺得身子熱烘烘的,猛地睜眼一看,他竟然在一間屋子裡。

離影記得很清楚,屋子內很暖和,蓋著被子他甚至覺得有些熱。身上骯髒破爛的衣服被換了,他穿了一身素色的布衣,他頭一次穿得這麼體面。

後來喻尚書出現了,那個時候的喻尚書還年輕,對比一下現在,離影突然發現這都過去快二十年了。

喻尚書對他的救命之恩,離影忘不了,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他都得報答喻尚書。

喻尚書告訴離影,一定要看好慕容瑾,那他就看好慕容瑾,決不能讓慕容瑾懷了尚書大人的好事兒,更不能被慕容瑾抓到尚書大人的把柄。

思及此,離影的眼睛忽然犀利起來,「慕容將軍可別多管閑事,這件事情早早結束對誰都好。何必苦苦調差,你不省心,這背後的人也不省心。」

慕容瑾站在高處,垂眸看他,只覺得離影這個人不簡單,「各為其主罷了。」

是了,各為其主。

離影為了喻尚書,慕容瑾可就說不準了,他不知道他是為了皇帝,還是為了誰。

離影又揮劍而來,這一次速度更快,劍鋒看上去也更犀利,好像還泛了光。

慕容瑾側身躲過,以劍護住胸口,這才躲過了離影的招數。

慕容瑾不知道與離影鬥了多少回合,總之他有點累了。

離影也是,額頭上冒了汗,遮住口鼻的黑布也有些濕了。

「你我各退一步,就此停手吧。」慕容瑾說做就做,當真收了劍。

離影狐疑地看著慕容瑾,但是見對方毫不猶豫地收了劍,加之自己本來也累得喘不過氣兒來,於是也歸劍入鞘,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瑾,便騰身離去。

慕容瑾頓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今晚上陳知梔算是好好地睡上了一覺,也沒有等慕容瑾回來問問情況,就早早地歇下了。

慕容瑾跟上離影,離影像是知道背後有人跟著他似的,一直沒有回尚書府,而是提著劍這裡走那裡走,總之,就是不歸家。

慕容瑾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也沒有再繼續跟上去,而是進宮復命。

皇帝坐在御書房內,盛宗沒在。

皇帝批改奏摺總是喜歡一個人,否則當初赤女來的時候,面對的除了皇帝,還有盛宗了。

今日也不例外,盛宗在偏殿候著。

「你來了?」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揉了揉眉心。

宮門落鑰之後,沒有皇帝的召見,宮外人是不得入宮的,慕容瑾能夠進來,自然是有皇帝給的令牌。

聽皇帝問了這麼一句,慕容瑾嗯了一聲,接著又道:「陛下,微臣今日去了一趟黑市,然後有一個黑衣人出現了,微臣與他交手,發現他的武功與微臣不相上下。」

要知道,西越大將軍魯翰的武功堪稱天下第一,慕容瑾能與他打成平手,可見他的武功之高強,現在聽見慕容瑾這麼大方地承認那黑衣人與自己的武功不相上下,皇帝心裡到有些不是滋味。

他深吸一口氣,眼睛看上去有些無神,就想蒙了一層翳似的,「你覺得他是哪家的刺客?」

對於皇帝來說,那個人武功高強,還蒙著面,身份自然就是刺客了。

皇帝的問題倒是叫慕容瑾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跟蹤過離影,但是對方警惕極了,累成那樣也不肯放鬆,他被發現了,然後就折了回來。

慕容瑾實話實說了,皇帝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了,「朕知道了。慕容將軍,南渝就屬你武功最高強,若是連你都對付不料那個刺客,恐怕就沒有人能夠對付了。」

他這麼說,其實就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當初讓慕容瑾留在宮裡,他探清了赤女的底細,而現在的那個刺客……

皇帝有些頭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頭疼。

也許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

先是喻貴妃宮裡出了事兒,接著民間黑市又有*出現,現在呢?慕容瑾來告訴他有一個不知身份的武功高強的神秘刺客,皇帝不擔心不頭疼就怪了。

「陛下,恕臣多嘴,微臣覺得,此事與喻尚書有關。」慕容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離影離開轉向的第一個方向是東方,慕容瑾順著那地方想了一些府邸,比較重要的就屬喻府。

一個人若是想要回家了,他的第一個動作便是轉向家的方向,所以……

慕容瑾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帝聽了,面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頓了一會兒,他便揮手遣退了慕容瑾。

慕容瑾作揖後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秋獵的時候,因為平樂公主的事情,讓皇帝對喻家已經開始忌憚起來,慕容瑾此刻提及喻家,著實讓皇帝對喻家的印象更不好了。

他寵喻貴妃是沒有錯,但若喻家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麼他也不可能看在喻貴妃的面子上放了喻家。

喻家……是要謀反嗎?

皇帝心煩意亂的,奏摺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刺痛的感覺,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他撐著腦袋,還是痛,實在受不了了,便一個勁兒地敲打著頭部。

盛宗來替皇帝送帕子擦手的時候,發現皇帝已經暈了過去,於是手裡的東西『哐當』落地,連忙吩咐小宮人去喊署令。

陳署令是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太醫,年齡也是最大的,他專門替皇帝看病。

把脈過後,他替皇帝蓋好了被子,摸了摸灰白的鬍子,「陛下日理萬機,思慮過多,這是偏頭痛之症,我開幾個方子,你隨我去抓藥。」

「偏頭痛之症?」盛宗似乎聽過這個癥狀,不過映像並不深刻。

陳署令一邊點頭,一邊叫人收拾藥箱。

這夜,夏皇后和喻貴妃來了一趟,確認皇帝沒事兒之後才回去。

宮裡沒有秘密,第二天一早便傳出皇帝昨夜頭疼之事,聽說連陳署令都被請去了。

謝芳華不驚訝,她對宮裡發生的事情向來都不驚訝,她坐在窗邊看書,清芝替她開了窗戶,覺得風有些大,於是又將窗戶給拉進來了一些。

這日子啊,越過越快,最開始進宮的時候,清芝覺得日子就像蝸牛一樣,慢慢地過,可是現在呢?

這是件簡直就像流水。

嘩啦啦的一下子就沒有了。

現在都十一月份了,算了算日子,謝芳華都進宮有一年多了。

清芝站在一邊看著謝芳華,謝芳華往後翻了幾頁,又往前翻幾頁,應該是記不清前面的內容了。

「清芝,昨夜慕容進宮了?」謝芳華合上書放在桌上,問。

昨夜的事情,大多數人都關心皇帝頭疼之事,結果謝芳華呢?

比起皇帝,她自然是關心慕容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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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策凰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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