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子眼,識時務
魏忠頭頂的金色雲彩,代表著忠誠,雲彩上的仙鶴,預示著氣運。
雲彩共分為四個級別,金,紅,青,黑,其中金為至忠,黑為反意。
而帶著氣運的瑞獸,則又分文武兩列,
文: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鷳;六品鷺鷥;
武:一品獅子;二品老虎;三品豹子;四品山熊;五品犀牛,六品海馬;
皇族之下,不同的氣運,代表著不同的能力,一個人能否坐穩官位,除了自己的本事之外,更需要運氣,有些人明明本事很強,但偏偏一上任,就災獲連連,麻煩不斷,這就是氣運,而至於後面的七八九品則根本還沒有凝結瑞獸,只能算常人之列,普通百姓那就更不用說。
魏忠,雖是太監,但項熾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氣運乃是一品仙鶴,可謂輔國之臣,在加上金色雲彩,錦衣衛的特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擔任了。
項熾望著有些緊張的魏忠,搖頭安慰道:「你放心,張相乃治國之賢臣,朕不會動他,然畢竟年紀大了,中書令這個職位,他一直擔著太過辛勞,你傳值中書省,吏部左侍郎張傅,素有功績,為朕東宮講讀,著令,冊封為殿東閣大學士,中書侍郎,入中書省行走;羽林衛副將張猛,武藝高強,對朕忠心耿耿,提升為羽林衛中郎軍,掌京都治安」
大楚三司分權,中書省,五軍都督府,御史監察院,中書省管控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中書省中書令,乃可是實實在在的宰相,既然他登基了,那自然要收回來,交給完全聽命與他的人,甚至要對中書省進行徹底改革,否則他這個皇帝豈能做的舒心。
魏忠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過來,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敬佩道:「陛下聖明,賞子慰老,想必張相定然明白陛下的苦心」
「別拍馬屁了,快去吧」項熾揮手道。
「是」
魏忠離去后,項熾微微思索,便站了起來,道:「來人」
很快,另外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把朕為太后搜尋的那副秋日落山圖取出來,朕要親自去送給太后」項熾吩咐道。
「是!」
。。。。。
當天下午,在繁華的洛陽南街內,一處巨大的府院正堂之外,一顆不小的槐樹之下,一位留著短須,滿頭白髮,氣勢剛正,目光深邃的老者正在悠閑的品著茶,一名老僕帶著兩位丫鬟,安靜的呆在身後。
此人真是歷經大楚三朝,中書省中書令,宰相張悠直,二十歲進士及第,歷任并州都督府法曹、大理寺丞、侍御史、揚州刺史、最終一步步的進入中書省,為宣宗時期第一重臣,掌中書省十餘年。
「父親,我們回來了」
不久后,兩名年輕的男子來到了張悠直身後,一文一武,一個儒雅一個雄壯,一個身著大楚烏紗帽、團領衫、束帶為公服,另一位體型高大,身著華麗盔甲,腰選佩劍,真是張悠直的兩個兒子張傅和張猛。
張悠直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但大兒子早早的夭折,二子從軍,在大楚的一次御邊戰爭中,不幸去世,所以只剩下兩個小兒子,好在這兩個二字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父親,您突然召我們回來有何事」張猛有些不解的問道。
「陛下,打算讓我致仕了」張悠直平淡的說道。
「什麼」張傅和張猛頓時一驚,但默默對視了一眼后了,確底下了頭。
張悠直等待了一會後,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去了東宮才二年,就對陛下如此忠誠了,連為父都不管了」
「父親,陛下絕不會動您的」張傅肯定的說道。
「這麼說,你也覺得為父該退了」張悠直突然聲音冷了一下。
「父親,如果您實在不願意,我跟大哥立刻進宮」張猛連忙安慰道。
張悠直眼神一凝,隨後高聲笑了起來,「厲害,陛下真是厲害,為太子的時候,韜光養晦,然一旦上位了,瞬間就掌控了朝堂所有的局勢,為父問你們,五軍都督府的五位左都督,對陛下如何」
「五位大哥,是陛下從各大開國功勛之後,認真選擇的,他們不論是武藝,還是軍略,都遠遠超過我們,對陛下更是絕對的忠誠,五位大哥就是五把鋒利的利劍,他們正在逐步掌控都督府,凡有人敢忤逆陛下的決定,他們立刻就會出手」張傅嚴肅道。
張悠直臉色一沉,「陛下乃是獨子,為何要隱藏的這麼深」
「父親應知,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子蓋父芒」張傅道。
張悠直一愣,隨後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傅兒,你為何如此信任陛下」
「其他且不言,但只要跟著陛下,兒就覺得安心」張傅老實回答道。
「安心」張悠直疑惑了一句。
「父親,陛下喜歡太平,但也不懼戰爭,大楚在陛下這一代,也許不會有什麼驚人的豐功偉績,但國祚必然綿延,只要陛下在,楚國會繼續繁榮」張傅道。
張悠直面色一動,微微沉默后,很是感嘆道:「好,陛下聖明,太平,太平這兩個字,比什麼都珍貴啊!為父這麼大了,其實該退了,但就是擔心陛下血氣方剛,動蕩國本,今日聽到你這話,為父無憂了」
「父親,那」
「剛才是騙你們的,陛下沒有說讓我離開,只不過是分別冊封了你們,傅兒從明天開始,你就入中書省,擔任中書侍郎」張悠直道。
「中書省」張傅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那才是大楚的最高權利機關。
「為父知道陛下的意思,他這麼安排,一是對我的補償,二是對你的信任,不過你給為父記住了,我張家需世代忠誠大楚,盡心儘力,為大楚的興盛付出,若是你做的不好,就算是你是我兒子,我也一定會上言,讓你有多遠滾多遠,別霍亂朝政」張悠直認真道。
「是,父親」
「猛兒,你被提升為羽林衛中郎軍,官職僅僅在中都督府左都督之下,御龍衛守衛皇城,羽林衛負責帝都治安,你的責任很重,而且如果出問題,就在你這裡,所以不明白的就請教傅兒」
「是」
「陛下之所以這麼突然,估計是因為我在朝堂之上,反對錦衣衛的建立,看來陛下對御史台那些監察御史,已經極為不滿了,先帝離去前,也說過,吏治是接下重中之重,既然不可阻擋,那就順勢而為」
「傅兒你進中書之後,就上書奏請陛下,設立錦衣衛」張悠直站了起來,他能屹立不倒這麼多年,就因為識時務這三個字,有時候執著的強硬,不但無用,反而會越來越糟糕。
「是,父親」張傅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