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聽課

這是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有責任的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小菠蘿終於是將趙昇抓了回來，「臭小子，給我進去！」

伴隨著小菠蘿一聲怒喝，只見趙昇踉踉蹌蹌著被推了進來。

小菠蘿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從背後頂著他，怪不得這臭小子肯乖乖回來。

「老爸，我給你把人帶回來了。」小菠蘿向我彙報。

我點點頭，看向趙昇，臭小子聳拉著臉，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我沒有責備他，本來，我就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備他的不對。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最應該責備的人，是我才對。

「昇兒，來，過來。」我沖趙昇招招手。

趙昇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大概是不理解我的態度為什麼轉變的如此之快？

我再次向他招手，他終於慢慢走到我跟前。

我站起來，才發覺這臭小子竟然和我一般高了，以前從未留意過，現在才猛然覺得，好像突然之間臭小子就長大了。

是啊，孩子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不能在用那套傳統的理念來教訓他們，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我的孩子我自己最清楚了，他其實心底很好的，就是淘氣了點，暫時被愛情困住了眼睛而已，我相信只要他能從困境中走出來，一定是會有所大作為的。

我拉著趙昇在我身旁坐下，並讓小菠蘿將劍收起來，和我們一起坐下。

小菠蘿也是一臉懵逼，不明白我葫蘆里在賣什麼葯。

「老爸，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沒有回答小菠蘿的問題，而是看了看他們兩，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們，你們如今都長大了，真快，真快呀！」

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小菠蘿輕笑一聲，「老爸，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

我說，「其實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感慨，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罷了。小菠蘿，從你出生，爸爸就沒盡到過一天做爸爸的責任，本來還想著在你日後成長的路上，能給與你更多的陪伴，但是爸爸依然沒做到。這是爸爸的失職，是我的錯。」

然後我轉頭看向趙昇，「還有趙昇，從他出生以來，我更是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也沒盡到過，對於你們兩個，爸爸是愧疚的。」

「老爸。」小菠蘿叫了我一聲，讓我不要那麼說。

我用微笑打破了她心中的不按，今日我能將這些話說出來，是我已經想通了，想明白了，不再畏懼了。若是我還畏懼的話，這些話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我讓小菠蘿別擔心，並告訴他們，這些話已經在我心裡隱藏了很久了，是時候該說出來了。

不管是對小菠蘿還是趙昇，我都是一樣的愧疚，一樣的自責，只不過小菠蘿到底跟我相處過一段時間，從小又對我很是粘愛，很多事情她都可以體諒我理解我。但趙昇就不同了，在他出生沒幾天之後，我就離開了它們，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的溝通，乃至只剩下誤會和不理解。

我以前總是站在父親的角度想要命令他不要這樣做亦或者是不要那樣做，但我忽略了，父親是要有父親的責任和擔當的，既然我沒有，那我就不該把自己放在那樣的高度上。

所以，我現在決定將自己放在和趙昇一樣的位置上，他當我是朋友也好，陌生人也好，哪怕是敵人也好，我只是想和他好好溝通一次，讓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能夠更近一點。

「趙昇，你願意花點時間和我聊一聊嗎？」我開門見山開誠布公地問。

這樣可能是有點太直接了，或許他不想跟我說，懶得跟我說，這都沒關係，我已經將我的態度表明了。

趙昇低著頭沉思了一會，突然站起來，我的目光隨著他的站起而跟著起來。

「我沒做好心理準備。」這是他給我的回應，有點生疏，但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這樣的答案我還是可以承受的，我也很喜歡他這樣直接的回答，沒有遮遮掩掩，讓別人去揣摩他的心思。

我點點頭，說道，「好，那等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咱們再來聊聊。」

他沒說話，只是轉身離去。

小菠蘿想去追，被我攔住了，「算了，由他去吧。」

「老爸，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抓回來，就這麼讓他走了啊。」小菠蘿不甘心。

我說，「你能把他抓回來，能把他的心抓回來嗎？治病要治根，治不了根本的病，即使外表看起來好了，過不了多久還是會發作的，沒用。」

小菠蘿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慢慢坐了下來，「那老爸，他要是一直不願意跟你談心呢？」

我搖頭，「不會的。」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還有一個月，一個月不行還有一年……

我們的未來還長著呢，總有機會可以做到的。

小菠蘿不太理解我的想法，歪著腦袋想了想，「老爸，你這算不算是妥協了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突然之間這樣，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我不禁笑了，「那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啊？」

「嗯……」小菠蘿歪著腦袋想了想，露出甜甜的微笑，「好，挺好的。」說著，跑到我跟前，雙手環繞著我的胳膊，撒起嬌來，「要是老爸一直這麼溫柔體貼就好了，嘻嘻。」

我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這話真是一點不假。要是兩個孩子都如趙昇一般讓人不省心，那我和紀沐晴真是操心都要操碎了。

還好，還有個小菠蘿乖巧懂事，雖然偶爾也調皮一下，但總的來說還是很乖巧的。

這一點我很是欣慰。

翌日便是我驗證孟都合格不合格的時候，我不會因為他的特殊才能就對他信心倍增，想要管理好一個人有時候不光是靠過人的本事，有時候還要依靠你聰明的頭腦和隨時應變的能力。

趙昇今兒個很反常地沒有跑出去，而是乖乖地在教室里坐著。

我和紀沐晴並沒有路面，也就是說小菠蘿和趙昇根本不知道我們在暗中觀察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讓小菠蘿和趙昇故意在我們面前表現的乖巧懂事，如此一來，那孟都的能力我們也就見識不到了。

我要看到的，就是他們平時的狀態和樣子，也要看到孟都最真實的表現和反應。

上課開始了，趙昇和小菠蘿都出現在教室里，兩個人並排坐著。小菠蘿一進來，就好奇地打量著趙昇，「呦，你今兒個怎麼也來了？想通了？還是被孟老師給整怕了？」

「你今兒個怎麼又胖了。」面對小菠蘿的調侃，趙昇一句話就給小菠蘿造成了一萬點暴擊。

紀沐晴當即「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孩子，悶不吭聲的，懟起人來倒是夠狠的啊。

小菠蘿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趙昇，你找死啊，敢說我胖，看我不揍你。」

說著，直接揚起手。

趙昇淡淡地回應，「老師來了。」

小菠蘿下意識轉身去看，真的看到孟都夾著課本走進來。

她對孟都有一種打從骨子裡的害怕，也有一種不屑一顧，這兩種感覺是自相矛盾的，歸結起來大概就是嘴上不服氣，可心裡還是害怕的。

孟都進來后，將書本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讓他們把書本拿出來，翻到多少多少頁。

小菠蘿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課本，趙昇卻連動都沒動。

孟都便問趙昇，「你為什麼不打開課本？」

「我不需要看課本。」

「哦？為什麼？是課本上的內容你全都背下來了，還是你覺得學習這些知識沒必要？」

「都不是。」

「呵呵，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孟都耐著性子問。

趙昇說，「這上面的東西，我早就熟記於心，不需要再背了。」

孟都拿可是仙家守則，很厚很厚的一本書，我看著都頭疼，那東西我就翻看了兩頁就沒耐心再去看了。

趙昇現在居然說他早就熟讀上面的東西了，真的還是假的？

別說是我了，就連一直和他有接觸的紀沐晴都被震驚到了，表示她從來不知道趙昇還有這樣的才能。

孟都既不驚訝也不高興，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他將書本合上，「恰好，這上面的內容我也都熟記於心，那要不，咱兩來場比賽如何？」

趙昇眉毛一挑，來了興緻，「好啊，怎麼比？」

小菠蘿興沖沖地出主意，「倒背，誰能倒背如流誰就贏了。」

「我可以。」

「我也可以。」

黑，這兩人居然不相上下，這麼厚的仙家守則居然都可以倒背如流，厲害了。

小菠蘿噘著嘴想了想，「那這樣，我來找題目，你們要說出我所說的內容在多少頁，並且要把整個頁面裡面的內容都背下來。」

這個好，要做到這樣，不禁要有驚人的記憶力，思維能力和擴展能力也都要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