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秘書的我給李英男出主意

做秘書的我給李英男出主意

1969年7月底,**中央華北局機關經過整黨,大部分幹部都下放到「五七幹校」勞動。李立三的兩個女兒李英男、李雅蘭從秦城監獄出來,以「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送到華北局機關的「五七幹校」,監督勞動改造,與我同在辦公廳所在的漢沽農場,經常可以見到面。但是,由於我們雙方都還處於被審查的地位,尚未解脫,為避免被說成與「蘇修特務」划不清界限,我是不能與她倆姐妹交談的。直到12月底,我因要到甘肅去工作,一天中午我背著行李往火車站去的路上,碰見她倆姐妹收工回營,我才鼓起勇氣對她們說了一句:「我到甘肅去了,你們要多保重。」算是跟她們倆說了一句話,也算是告別了。

1978年11月底,我因公出差從蘭州到達北京,住在原華北局機關招待所——東方飯店。當時,北京的政治空氣十分活躍,真理標準的討論、「兩個凡是」的爭論,十一屆三中全會前的中央工作會議正在召開……於是,我設法打聽到李英男還在北京外語學院,第二天就到了李英男的家裡。一見面就很自然地把話題集中到她媽媽李莎的身上。

「你媽媽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山西運城。」

「什麼時候到哪裡去的?」

「1975年。」

「回北京來過沒有?」

「不允許媽媽回北京,但我們在假期中可以去探視。」

「你們找過中央組織部沒有?」

「找過,他們說現在顧不上,目前主要先解決健在的一些老同志的問題。」

「給耀邦同志寫過信嗎?」

「寫了。中央組織部就是那樣答覆的。」

我略加思考後說:「這樣吧,你再給耀邦同志寫封信,只提出一條要求,就說媽媽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山西無人照顧,要求把媽媽接回北京。對你爸爸的問題、對你媽媽的其他事情都不要提。信寫好后,千萬不要郵寄。那樣,耀邦本人是看不到的。可以在晚上6點以後,送到家裡去,利用他回家吃飯的時間,交到他手裡。」

「我不知道耀邦的家住在哪裡?」

我說:「由燈市西口往西進去,第一個衚衕往北:富強衚衕甲6號。」

李英男按照我給她出的主意,於12月4日晚拿著寫好的信,到了胡耀邦的家裡。遺憾的是,當晚胡耀邦沒有回家,是由胡耀邦的兒媳、安子文的女兒安黎接待的。安黎向李英男表示:等爸爸(胡耀邦)回來,一定交到他手裡。讓英娜放心。不出所料,胡耀邦於12月5日在英娜寫給他的信上批示:「先把人接回北京。」中央組織部及時向北京外語學院黨委傳達了胡耀邦的批示,並說,北京的手續不要辦,把人接回來再說。已經通知山西省委組織部了,你們派人到山西去就行了。

12月7日,李英男、劉和忠夫婦在北京外語學院俄語系的程立貞陪同下,登上了去山西的火車。進入山西后,兵分兩路,一路到太原找省委組織部,一路直抵運城,讓媽媽儘快得到回京的喜訊。

省委組織部的負責人見到李英男,當即表示:我們已經接到中組部的通知,隨時可以回北京去。不過你母親這次離開山西后,今後恐怕難有機會再來了。問問你媽媽,對山西的名勝古迹,願意到哪裡去看看,我們一定做好安排;對山西省的土特產品,需要什麼就提出來,我們一定照辦,千萬不要客氣。運城地直機關的幹部得知這位洋婆子要回北京了,紛紛前來送行,一再表示,過去想來看望而不敢來(這是真心話)。同樣提出:你們需要什麼土特產品儘管提出來,不要不好意思。這樣,李莎在眾人的幫助下,收拾好行裝,結束了3年半被軟禁的生活,與關心幫助過她的幹部、職工依依惜別。於12月19日返抵北京,恢復了自由民的生活。20日我在李英男家裡與李莎見了面,感慨萬千。

李莎從山西運城回到北京,中央組織部有關負責同志去看望她,一進門就說:「你受苦了,中央認為李立三同志是位好同志,他犯過錯誤,但不久就認識改正了。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戰鬥的一生。他對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和**事業是有貢獻的。」

李莎說:「聽到這些,我當時十分激動。多少年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8年監禁,3年半流放,李莎嘗盡了辛酸苦辣。對此,她怎麼想呢?李莎告訴筆者說:「這是歷史的悲劇,中國人民的悲劇,不是某個人的悲劇。造成這場悲劇的罪人,是『四人幫』。由於我和李立三在蘇聯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對在『文化大革命』運動中發生的一切,都變得可以理解了。中國**畢竟是一個偉大、光榮、正確的黨,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克服和改正自己的錯誤,她為我們全家落實了政策,過去的一切坎坷和艱難歷程,已經結束了,不必再去追憶和痛苦。目前,我惟一的希望是在有生之年,為俄語教學多做一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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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三之謎:一個忠誠革命者的曲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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