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物有毒

我注意到陸痕的不對勁，他的臉色鐵青，背有點彎，像是在強忍著腹痛，我趕忙放下手中的筆，扶他坐到床上。

「你怎麼了，小痕？」

陸痕搖頭，蒼白的臉扯出個笑容，「肚子有點疼，大姨媽來了。」

要是以往我會笑出來，但此時陸痕的臉太過蒼白，我擔心的問：「是不是吃壞東西？想不想去廁所？」

「沒事。」

「還沒事？你都流冷汗了！我去找醫生！」看到陸痕額頭開始淌冷汗，我急忙站起身，卻被陸痕一把拉住。

「姐，別走！」

「噓，小痕乖！姐姐找完醫生馬上回來陪你。」

「別說這麼噁心！我不是怕你走留下我一個人！」陸痕閉上眼，極力忍著鑽心的疼痛，「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軟弱，我不是爸爸。」

「爸爸不軟弱！」我用力推開陸痕，抓著他的雙肩搖晃，「小痕，爸爸不是軟弱，他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吶！」

「去！他是為了這裡優渥的生活！他畢竟是從小生在富貴家，過不慣苦日子！」陸痕的青唇一張一合。

「小痕！你再敢這樣說爸爸，信不信我抽你？」我氣急了，極力穩住自己不停發抖的身子。

「我倒想見見姐發火打人……嘔！」突然那張笑臉垂下去，地上多了一堆白色的泡沬。

「小痕——」我尖叫，衝過去抱住他，然後開始大叫：「來人！快來人啊！」

爸爸衝進門來，他後面是鍾鈴阿姨，僕人們站在門口張望，卻沒有一個人跑去找醫生。

爸爸皺眉看著不停嘔吐的陸痕，咬了咬下唇，「鍾鈴，去叫醫生吧！」

鍾鈴阿姨點點頭，跑到床頭電話那撥了組號碼。

「怎麼回事？」我叫，哭喊著問爸爸，他好像知道怎麼回事。

「爸爸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爸爸嘆口氣，「這是成為接班人必需要付出的。」

「你是說爺爺也給小痕吃毒？」陸痕吐的厲害，讓我恨不能代他受苦。

「是，只是他們劑量下的太重了。」

「他們太狠毒了！小痕——小痕——」我緊緊抱著小痕，白沬全吐在我的衣服上，我的眼淚掉在他的頭上，該死的醫生為什麼還不來？

牆上的時鐘只過了八分鐘，而我感覺像是過了八年一樣漫長，年長的男醫生己經跑的很快了，我卻感覺他像在蝸牛爬一樣，我半跪在地上，懷裡己經昏迷的陸痕。

「沒大礙，這毒的烈性不是很強，下次只要少吃點，慢慢來就不出現在這種狀況了。」

「你說的輕鬆！」我叫，「你自己怎麼不去吃？」

醫生的老臉掛不住，轉口說：「小姐，讓小少爺上床休息吧！一會我給他打點點滴，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小含，別這樣，譚醫生也是無耐。」爸爸很少見我這樣失控，一時間有點無措，「來，我們把小痕放床上去。」

知道自己過火了，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我跟爸爸合力把陸痕弄上床，心還在疼著，到底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小痕，快點，快點長大！快點帶姐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