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暗漆黑dark審判所

顧小涵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失落的表情，王小明突然有些慌張起來。

不行，不能心軟，只有殘酷的現實，才能拯救中二病啊！王小明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與其說不好看，倒不如說你更適合當個男人啊！哈哈哈！」王小明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邪惡反派。

顧小涵面如死灰，彷彿被宣判了死刑。

「漆黑火焰魔法使，果然，還是喜歡男人嗎？」顧小涵臉色憂鬱的說道。

「哈？你為什麼會對我有這樣的誤解啊？」

「那我今天回去就把為你留的長發剪掉，然後穿上男生的衣服，這樣你就會認可戀人的契約了吧？」

「不是我說……你倒是給我好好聽人家說話啊！你腦袋裡是安裝了『不想聽的話就聽不見』裝置嗎？如果有的話快點給我刪除掉啊！不要隨意曲解別人的意思，更不要擅自作出這種像遺言一樣的決定啊！」

顧小涵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癱軟在了桌子上，她腦袋裡的「不想聽的話就聽不見」裝置顯然還在工作中。

「咳咳，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看啦……」王小明乾咳了一下說道。

顧小涵依然是沒精打採的樣子，但王小明還是注意到了她腦袋偏了一下，豎起耳朵在等他的下文。

原來不止「不想聽的話就聽不見」裝置，你的腦袋裡還有「想要聽的話自動追蹤」裝置嗎！

「我不認可戀人的契約的原因，不是因為你不好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不算難看……如果你能夠捨棄灰燼使者的身份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王小明小心的斟酌著用語。

「可是戀人的契約是灰燼使者和漆黑火焰魔法使簽訂的啊，如果我不再是灰燼使者，那這個契約就無效了啊……」顧小涵重新坐直身子，苦惱的說道。

那就趕緊讓它無效化啊！

王小明看見了希望的曙光，剛想進一步勸說，就看見顧小涵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心裡湧出了不祥的預感。

「哼哼，我終於找到了原因所在，那就是你，因為未知的原因，忘記了自己漆黑火焰魔法使的身份，只要我能夠讓你重新成為漆黑火焰魔法使，你就會認可戀人的契約！」顧小涵此刻彷彿被萬年小學生附體，用手指著王小明的鼻子，說著類似於「真相只有一個！」這樣的話。

王小明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可是內心為什麼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沮喪？

本想著讓顧小涵擺脫中二病，沒想到卻起了反作用加深了她的病情，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不願意去回想自己到底是如何度過的。

重新變得幹勁十足的顧小涵彷彿突然又患上了人格分裂——一會兒是灰燼使者一會兒是美少女顧小涵；一會兒是溫柔*一會兒是冷艷女王……

王小明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連環必殺攻擊，一直在苦苦掙扎，試圖堅守自己的心裡防線。

到了放學的時間，王小明抓起背包就一溜煙的衝出了學校，把顧小涵遠遠的甩在身後。似乎還害怕對方追上來，王小明像早上那樣，一步不停的跑回了家，最後累癱在家門口。

摸出鑰匙打開家門，王小明看了一眼老媽的卧室，房門開著，床上隆起的被窩表明她還在熟睡中……

中午又沒起床給自己弄點飯吃嗎……王小明背著書包到廚房裡溜達了一圈，回到客廳里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時間停在七點三十五。

一路跑回家累得不行的王小明聯想起了早上叼著油條狂奔的事，冷笑著走進了老媽的卧室。

老媽整個人裹在被子里，長發散亂，還打著呼嚕，房間里還殘留著一絲絲酒氣，她今早回來的時候肯定又是喝了不少酒。

王小明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猛的掀開被窩，大吼著:「給我起床去上班掙錢養家啊！你這個墮落的老女人！」

老媽尖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看見眼前是自己的兒子后，打了個哈欠，拉起滑落到手臂的性感內衣的弔帶，又躺了回去。

「讓老媽再睡會兒……」

王小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躺在床上爛泥一樣的老媽，又把被窩給她蓋好，走出了房間。

「我把晚飯做好之前一定要起床啊！」

「好好好，知道了……」

王小明放下書包，到廚房開始鼓搗晚飯。

雖說從記事起，老媽就是這個樣子，但他也曾經看到過老媽以前的照片。

還是少女的老媽，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撐著太陽傘站在某個湖邊的柳樹下，笑容燦爛，美得像是下凡的仙女。

她看向鏡頭的眼神帶著一絲羞意，想必拿著相機為她拍照的人在拍照時對她講了什麼令人害羞的情話，逗笑她后抓拍下了這個畫面，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混蛋老爸。

也不知道他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爸不知所蹤，老媽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對什麼都不上心，每天去酒吧的工作倒是勤奮，在王小明看來她只是想去喝酒灌醉自己罷了。

那個混蛋老爸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老媽十幾年如一日的虐待自己？

而且老媽怎麼說都算得上是一個罕見的美人，自己卻絲毫沒有繼承老媽的美貌，長相可以說是非常普通了，這證明他的長相是繼承了老爸，這麼說老爸也只是個長著路人臉的普通男人罷了，竟然能讓老媽這麼死心塌地。

還真是不想成為那樣的男人啊，丟下老婆孩子自己消失不見，沒有一點擔當，冷酷無情。

我是不是應該對顧小涵溫柔一些呢？等等，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想到顧小涵那個傢伙啊？

王小明用力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顧小涵的身影從腦海里甩出去。

墮落的老媽聞著飯香起了床，吃晚飯的時候大讚兒子的手藝見長。

「作為一個母親你還真是能說出這種話啊！丟下了為兒子做飯的天職，還能恬不知恥的吃著兒子做的飯……」王小明冷笑。

「好過分啊小明……媽媽可是在很辛苦的工作養家啊！」老媽委屈的癟著嘴。

「行了行了，快吃吧！今天也請母親大人更加努力的工作賺錢養活我們母子倆。」王小明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

「那是當然的，今天老媽又買了一套新的內衣，一定能把那些臭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瘋狂砸錢的！」老媽拍著胸口自豪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王小明額頭冒著青筋，夾起一顆白菜塞進了老媽嘴裡。

送走了老媽這個活寶，王小明收拾完碗筷后躺到了沙發上。

第一天上學，學校並沒有布置作業，他有些無聊的翻著手機，突然收到了顧小涵的邀請。

打開手機qq，顧小涵邀請他加入一個群。

「這什麼啊……至暗……漆黑……dark……審判所？至暗漆黑達克審判所？這個群里的傢伙到底是想變得多黑暗啊？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個中二病患者的聚集地吧！我才不要進這種奇怪的群呢……」王小明翻了個白眼，直接選擇了拒絕。

沒想到顧小涵不死心，又發出了邀請，同時還在私聊里發了一個可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