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蹲點
四處找尋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此時刮來一陣冷風，我凍得打了個哆嗦。
剛才的人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跟老張面面相覷，顯然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
老張比我更加震驚，他說他活了快五十年，從未遇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許久都說不出話來，親眼所見的一個人影，就這麼眼睜睜的消失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對老人所說的話表示懷疑，認為他是在疑神疑鬼。
就連王蓮香發瘋，我也認為是有人在故意嚇她，所以才會導致她精神失常。
但現在，我卻親眼所見，如果他就是兇手，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這簡直就是對我們刑警人員的挑釁！
從開始的震動，逐漸我產生了一絲憤怒，我現在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是否真的那麼神鬼莫測。
帶著種種不解，我和老張回到了隊里。
此時隊里除了值班的小羅和另一個民警，其他人都已經下班回家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撥通了王隊家裡的座機。
王隊應該是睡覺了，電話通了很久都沒人接，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電話那頭傳來王隊懶散且帶著一絲憤怒的聲音。
我並沒打算在意是否打擾到了王隊睡覺，壓低著嗓子準備向他報告剛才發生的事。
一開口，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頓了頓，儘力用平靜的語氣把黑色人影的事告訴王隊。
他聽完卻十分憤怒，「你是不是查案子查傻了？讓你去找線索你找不到，結果你就編個神啊鬼啊的來糊弄我？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干趕緊給我滾蛋！」
本打算辯解些什麼，想說老張可以替我作證，後來忍住了，「砰」的一聲，忿忿地掛了電話。
不就是個隊長嗎，神氣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對我呼來喝去的，見了黃娜的父母咋就那麼低聲下氣的。
來到老張的辦公室，顯然他也是被震驚到了，望著桌上的水杯，眉頭緊皺，默不作聲。
第一次見到老張如此凝重的神色，我走過去拍拍他，望了我一眼，遞給我一支煙。
接過煙，我走到窗邊靠著牆點燃，看著老張，也不說話。
煙霧繚繞中，老張的眉頭漸漸舒緩了一些，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然後盯著我，像是在等我開口。
我悶頭沉思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時老張說話了。
「你覺得那個精神有問題的老人，和王蓮香，哪一個在說謊？」
我心裡一驚，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老張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雖然我不知道兇手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但這一切肯定都是人為的。我干刑警這麼多年，再詭異的案件我都見過，最後都破案了，這，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雖然我同樣想不明白，但我想法同老張一樣，肯定是兇手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這不過是用來誤導我們的手段而已。
我找出案發當時到現在所有的調查資料、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完全沒有頭緒。
我覺得這兩天發生的蹊蹺事件，一定跟兇手有著脫不開的緊密聯繫，但卻始終想不明白到底問題在哪。
長時間的奔走調查，神經高度緊繃，實在是有些疲憊，回到床上倒頭便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做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夢。
在夢裡，我看到了劉桂蘭，她走在路上，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黑影，用鐵鎚敲中了頭。
她頭骨都已經碎裂了，血順著眼睛鼻子流了滿臉都是，歪扭著頭，步履蹣跚的向我走來，讓我救救她。
王蓮香手上拿著一柄鐵鎚，胡亂的揮舞著，嘴裡大喊著什麼聽不清的話，追上劉桂蘭，狠狠地又敲了一下，讓她的整個頭部都在我眼前炸開了??????
我想要上前去看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低頭看了看，頓時讓我有些頭皮發麻，我居然被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緊緊的握在手裡，此時頭上正有一把鎚子，正對著我的頭部落了下來??????
我頓時驚醒，翻身坐了起來，心跳都已經加速了。明明天氣還很冷，我卻驚出一身的汗，被子都濕了半截。
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頭卻痛的厲害，完全沒有休息好。
簡單了沖了個澡，到隊里時，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王隊也反常的很早就出現了，指指點點的罵著些什麼。
見到我進來，王隊的態度更差了，罵我辦事不力，什麼事都做不好。
我不想反駁，見我低頭不說話，王隊罵了一會兒，可能是罵累了，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的難看。
楞了一會兒，王隊猛然站起身，喊了一聲，「走，去王蓮香的家！」
帶上一行人，來到王蓮香住處，此時住宅區已經又搬離了兩戶人家，堆積的雜物讓我們通行都有些不方便。
到了王蓮香家裡，周大成應該還在工地上上工，家裡門也沒有鎖，看樣子是沒有回來過。
一群人在王蓮香家裡仔細搜查了一番，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雖然家裡的東西堆的到處都是，雜亂不堪，但是幾乎都是已經使用了有些年頭的東西。
有的傢具大概是因為許久沒有使用，都已經積累了一些灰塵，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
把東西都翻出來檢查了一番，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王隊有些失望，準備集合歸隊了。
這時，我卻發現門口路邊堆積的雜物有些問題。
在一把破爛的椅子上，堆了不少破舊的衣服。站在集合的隊伍里，我覺得椅子下面的泥土好像是有些翻新過的痕迹。
連報告都沒來得及打，我就轉身來到椅子旁。
王隊看我擅自離隊，剛想罵我幾句，見我蹲在地上觀察，便帶人圍了過來。
果然，雖說衣物擋住了些視線，但明顯可以看到下面的泥土是被人挖過再填回去的。表面恢復的和之前差不多，但顏色還是有些明顯的不同。
王隊伸手一揮，「挖！」
幾個小民警找來了兩把鐵鍬，哼哧哼哧的就挖開了，其餘人則去檢查此處還有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
挖了沒多深，就挖到一點硬硬的，繼而加快速度，把裡面的東西挖了出來。
當看清挖出來的東西的時候，所有人都興奮了。
這，赫然就是一柄鐵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