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求助上門
時間緩緩而過,等到宸王妃和蘇瑤菲兩人親自從京城過來時,已是二月末。
待兩人到了富春園,得知凌萱和孩子已被花公公帶走,忍不住有些傻眼。
她們就是在京城,得知凌萱的消息不好,這才匆匆安排好手頭的事,結伴而來。
哪知,還是錯過了。
豆豆看到宸王妃,眼眶一熱,嬌嬌地走到她伸手,聲音中帶著哭音:「祖母!」
「祖母的乖乖,不哭,你娘親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白舞看向瘦了許多的豆豆,心疼不已。
這孩子早慧,惹人憐惜,現在碰到這樣的事,不知道會在她心頭留下什麼。
都怪她沒早些過來,若是有她在,多少也不至於讓小丫頭成這樣。
皓斕那孩子終歸是個男子,哪有她們來得細心。
「祖母,豆豆想娘親!」
白舞將人抱起來,愛憐得親了親她的額頭:「祖母也想,只是豆豆要知道,你娘親病了,現在花公公帶她去治病,等回來后,就沒事了。這段時日,隨祖母回京城可好?」
豆豆堅決得搖搖頭:「不,豆豆在這等娘親。」
「好好,那祖母陪你一起等!」
白舞說完這話,這才看向同樣瘦了許多的兒子,心下忍不住狂嘆息。
這一對,什麼都還算好好的,就是老天愛捉弄人。
這才幾年的功夫,不是這樣就是那樣。
也不知道萱萱現在情況如何了,還有那四個孩子,可都還好?
「母親你來了,那府上的事?」
「有你弟妹管著,沒什麼事。」
說到柳兒,白舞忍不住心下嘆息。自從君兒沒了后,她便再也沒懷上過。
本以為她傷心過度,傷了身子,可不管是外頭的名醫,還是宮中的御醫,均是檢查也,也說無礙。
眼看萱萱能生,先是豆豆,這一次不管如何,又一下子生下四個,柳兒的肚皮還是沒動靜。
難道,這是命中注定嗎?
萱萱能生是沒錯,只是怕是把命都搭進去了。
柳兒現在身子好,卻遲遲懷不上,老天也真愛捉弄人。
將萱萱的孩子分兩個給柳兒也好,如此萱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而柳兒也不用整日一副愁容。
庄皓斕聽到是柳兒再管,便沒說什麼。
橫豎他不在意那些,這中饋是誰管,他沒所謂,他只想要萱萱和孩子們平平安安的。
庄皓斕看向蘇瑤菲,見到她也來了,心下感動的同時,也有些詫異。
就他所知,現在凌府對外的事,都是蘇瑤菲在管。
現在她出來了,那凌府那邊是誰在打理?
蘇瑤菲見他這憔悴的模樣,心中有眾多的責備語,也說不出口。
怨怪他讓萱萱在懷著那麼多孩子的同時,還要替他操心邊疆的事嗎?
還是怨怪他,不在那時候陪在萱萱身邊?
哎,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命。
什麼時候不打戰,偏生那個時候。
什麼時候不懷孩子,也偏生那個時候。
且還是多胎,整個大慶從未有過的四胎。
桂嬤嬤是機靈的,看出了蘇瑤菲眼中的責怪與掙扎,便開口道:「兩位一路奔波而來,想必也累壞了,先進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休息好后再說。」
宸王妃看向懷中的豆豆,道:「豆豆陪祖母去歇息可好?祖母累壞了,又想豆豆。」
豆豆此時也賴在白舞懷中,聞言看向庄皓斕,待得到同意后,這才眼眶含淚,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好!」
凌萱的事,庄皓斕對外保密,整個夏目縣,除了富春園的人和彎彎,朱氏等人外,沒有一個人知道。
故而到現在,就連布偶坊的人,都不知道凌萱已經不在這裡的消息。
夏目縣的豪紳們算時間,差不多是凌萱該生產的日子,便紛紛遣人上門送禮。
奈何一律在門口被拒絕了。
原本他們還以為送禮無望之時,就聽富春園那邊傳來消息,因世子妃生產,故而想給窮苦百姓布施,也好為世子妃和孩子們積福的事。
眾人一得知消息,便紛紛改成贈送米糧,說是略表心意,也為世子妃積福。
這事是白舞帶頭的,對於凌萱和幾個孩子,她總覺得心底不踏實。
她聽聞朱氏等人成日誦經,便琢磨著做些善事來積福。
這消息一傳來,就得到這反響。
她令人將米糧全都收下后,翌日便開始在夏目縣下,幾個窮苦的鄉村進行熬粥布施。
眼下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她這一舉動猶如雪中送炭,一時得到諸多百姓的感激。
紛紛稱宸王妃和世子妃是活菩薩。
待得知這些米糧有來自那些豪紳的資助時,又紛紛感念平日他們懼怕的大地主等人。
蘇瑤菲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心下對於凌萱的情況也很是擔憂,想了想,便到夏目縣的各個寺廟中,添了不少香油錢,就為了祈求老天的保佑。
富春園這邊,已經連著布施五日了,這一天宸王妃帶著豆豆出去時,正在誦經的朱氏突然聽到門外傳來飛彭的話:「夫人,大門外有人要見你!」
朱氏聞言有些不解,便皺了皺眉,會是誰要見她?
疑惑歸疑惑,朱氏到底還是走了出去。
「大師!」
朱氏知道庄皓斕一直在找子時聞人大師,也聽聞一直沒消息。
哪知這大師卻自己來了,且還是找到這邊來。
難道大師又得知了些什麼天意不成?
「大師,萱萱她……」
子時聞人大師拄著拐杖,渾身顫抖,聞言啞聲道:「我已知曉。」
朱氏知道當初子時聞人大師,為了萱萱逆天而行,一下子變成白髮蒼蒼的模樣。
如今這麼久過去,見她依舊如此,看來這代價著實大。
朱氏伸手要去扶她,就見她搖搖頭,顫抖地伸手從袖兜中掏出一張字條,放入朱氏手中。
朱氏低頭攤開字條,但見上頭寫道:「若是要保下她,且記得多多行善。不管是為她,還是其他百姓。」
「大師,你的意思,我們行善的話,萱萱就會沒事嗎?」
看完字條的朱氏抬頭說完這話,整個人就傻住了。
這哪裡還有子時聞人大師的蹤跡,莫不是她眼花了?
可手中這字條是真的,字跡也是她熟悉的。
突然她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跡,剛剛她接過字條的時候,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不過注意力都在字條上,也沒注意。
難道這血,是大師吐的?
朱氏左右看了看,沒人,又朝遠方看去,依舊沒人,這才擦了擦眼,大聲道:「可是有看見大師去哪了?」
隱在暗處的飛澤道:「走了,速度很快,我等沒見過那功夫。」
朱氏更奇怪了,不過想了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大師豈能和旁人一樣,許是用的仙法也不一定。
既然當初萱萱是她弄來的,現在要救萱萱,就依她的法子去做便可。
幸好前幾天開始,王妃就開始布施行善了。
難怪古人都道積善成德,這做善事就是給萱萱和孩子們續命。
等到庄皓斕等人得知消息后,他略微一琢磨,便寫了一封信傳回宸王府。
等宸王看到信后,進了一趟皇宮,不多時,就傳來康祥帝大赦天下之事。
他用的理由便是,世子妃正月順利生下四胎,此事乃大慶的祥瑞之兆,是大喜之事。
蘭城軍營中,江翰群得知凌萱具體消息時,已經是四月份。
蘭城不再那麼寒冷,眾多士兵脫下厚厚的衣裳,又開始忙於操練。
衛國這幾個月來,一直很安靜。
不過江翰群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許是他們正在密謀怎麼暴發。
如此也好,在這邊僵持了大半年了,也是該準備結束。
萱萱生死未卜,怕是皓斕情緒也低落,他得去看看他。
還有豆豆,他的乾女兒。那小丫頭估摸也嚇壞了,他也得去看看。
再來,當初東路沒找到殷紫萍那傻丫頭,他也得去看看才成。
不儘快結束,他的一顆心始終高懸著。
「江爺,軍營大門外有個小瘦子自稱認識你,要見你。」
「什麼人,長什麼模樣?」
江翰群正在看地形圖,琢磨接下來如何一句擊敗衛國,趁機讓他們寫下投降書之事,突然聽到這消息,便抬頭問道。
「那人看起來不男不女,有些扭扭捏捏,屬下也沒看清楚他具體長何模樣。」
「將人帶過來!」
「是!」
汪氏進軍營時,嚇得雙腿發抖。可為了自家男人和公公,也為了殷紫萍,她硬著頭皮跟人來到江翰群的營帳。
「你是?」
江翰群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女的,她是誰,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的?汪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翰群,確定是他后,便紅著眼眶道:「公子,許是你不記得我了,但是我記得你。以前你和殷姑娘有來我們村裡賣過肉來著。公子,求求你舅舅我男人和公爹吧,還有紫萍。年前她為了找你,摔斷了腿,一直在我家養著,二月她聽聞外頭抓壯丁的事,怕你出事便不等腿好就出去了。她這一出去,村裡人擔心,便都去
找她。可眼下去找她的,都被抓走了。公子,求求你救救他們吧。」汪氏一邊說,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