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他自殺了
這一次就算是沒溫濘在中間摻和,我跟秦琅鈞的關係也是到達了一種僵持。
而阿忻則是激化這種矛盾的*而已。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秦琅鈞想要說的話是什麼,那天為什麼他會看著有怒火壓抑著。
溫濘的安靜並不是偶然,而溫家最後的破產乃至消失也不是偶然。
我很早就知道按照我現在的本事和能力,就算是藉助安家的力量,也照樣是到達不來這樣的程度。
本來我還僥倖的認為,這是天時地利人和,卻沒想到這本來就是有秦琅鈞的手筆。
而他本來要被告訴我的是,當初的孩子沒了的事情,他同樣是覺得憤怒,也沒有忘記過。
在順蔓摸瓜,找到了所有涉事的人之後,才一起對付收拾的。
但是我卻沒等到這個時候。
時間太漫長了。
漫長到我害怕會忘記這些仇恨,所以我從來不會等待。
更是等不起。
林株一直陪著我,乾脆請了個長假,在家裡跟我呆在一起。
就像是當初的日子,也挺溫馨的。
要是日子一直都這麼平淡就好了。
林株給我帶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上。
在聽到之後,也只是有少許的觸動,然後點點頭,卻不想說話。
其實冷靜下來之後,秦琅鈞之前做的事情,我稍微的捋一下,也大概的能猜測的到。
但是之前根本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候,他也沒提前跟我說過,才會造成這樣的陰差陽錯。
「那你打算怎麼辦?」
林株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
乾脆抱了一個抱枕,坐在我身邊。
「不怎麼辦,這不是挺好的嗎,反正阿忻現在沒什麼事情,我也不想去摻和那麼多了,比較起來之前,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一談及起來這樣的問題,氣氛就會變得很緊張。
我不著急,但是林株卻是恨鐵不成鋼。
「那你就不管了,之前的那股勁頭呢,難不成那場意外你也不想管了嗎?」
林株雖然沒直說,但是光這麼說,我跟她都懂的說的是什麼事情。
無非就是我媽的事情。
哪怕溫家被折騰沒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復起,照舊是難填我的恨意。
我對溫濘的恨意,不是簡簡單單的恨意了。
摻雜了太多的事情。
這些事情,哪怕要了溫濘的命,都是填不滿的。
我聽了這樣的話,才稍微的坐直了身體。
但是依舊沒看著林株,而是垂眼看著地面看著我的腳尖。
故作輕鬆的轉移開話題。
「怎麼了,突然說起來這個問題,之前不還非要養著我的嗎,現在養不起了嗎,要不我少吃點,我還能再少吃點。」
我對著林株笑。
但是林株看著我的表情更加的複雜。
最終也只是很重的嘆了口氣。
沒再說別的。
本來我也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下去。
但是沒想到,意外總是很快的,讓人猝不及防的。
不然也不會叫做意外了。
秦家的內部爭執不斷,到最後終於了斷了。
秦斯自殺了。
只留下一張空白的遺書,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警察中間也去過,但是不管鑒定了多少次,鑒定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是自殺,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也沒有任何他殺的證據。
秦斯呵,終於被逼死了。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沒回過神來。
我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果斷堅決。
哪怕之前他最看重的名聲都毀掉的時候,他照舊也是沒選擇這一條路。
我還以為這一次他會跟之前那樣,依舊是在秦家這個渾水裡繼續這麼活著。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葬禮準備的不是多麼的複雜,按照秦斯一貫的風格來的。
沒有邀請太多的人,並且也不會有太多的人,除了喜歡湊熱鬧的媒體。
當初秦斯引以為傲的學生們,在謠言和那些所謂的真相下,都選擇了沉默,這樣的葬禮,照舊是沒幾個人來。
似乎不來就是跟秦斯斷乾淨了關係。
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表明自己是乾乾淨淨的,從來都沒有同流合污過。
人人都是這樣的心思,人啊,大多都是利己的。
這樣的葬禮,我還是去了,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林株試圖攔著我,卻沒攔住。
只是用那種很複雜很心疼的眼神看著我。
而她的丈夫就站在她的身邊,比之前多了幾分的成熟,安靜的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你幹嘛去呢!」
林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的說話。
「當初要不是他的話,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你何必去呢,他也不一定願意你去,你去找這個不自在幹什麼。」
林株的聲音有點大,帶著幾分的惱怒。
我知道她這樣是為了我好。
但是這次的葬禮,我必須去。
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或者我連最後的遺體告別會都見不到。
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沒怎麼能接受。
秦斯的回來,只是為了更加乾淨利索的離開。
果斷和毫不猶豫,似乎是早就做好準備的,而不是一時間臨時決定的。
我唯一覺得奇怪的是,那張沒有任何字跡的遺書。
只是他恰好壓在胳膊下邊的,還是說他試圖寫點什麼,到最後發現什麼都沒得寫,就放棄了。
說起來也是,這個世界,沒什麼可以留念的。
去葬禮的人不是很多,肅穆安靜。
全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都是沒什麼表情。
我沒碰到秦琅鈞,卻是碰到了秦姨。
秦姨穿著一身的黑色裙子。
站在那邊麻木的像是沒任何知覺的玩偶。
眼神木木的,和之前見過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見過她端莊高傲的樣子,見過她譏諷刻薄的樣子,甚至也見過她歇斯底里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樣子。
「滾出去!」
在看到我的時候,秦姨才有了點波動。
聲音很沙啞,尖銳著嗓子的說道。
我把手裡的捧花放下,平視的看著她,卻沒說話。
而是徑直的走到墓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