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石達開的生死之謎
說話之間,邱瀾已把我帶出廂房,臨走之時把屋內稍稍打掃了遍,回頭看那祝倩兀自昏迷不醒。邱瀾笑道:「陸朋,你覺得這丫頭要救不救?」
我本早已想說這話,見邱瀾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於是接過話頭道:「她一路上對我照顧頗多,如不是多次相救,我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邱瀾沉默了一下,旋而說道:「按理說她應該聽她哥的話,可是她竟然沒用你血去沖煞,這一點倒是讓我很納悶了,雖然終究你還是中了麒麟降,但畢竟不是她本意。她這次來風儀閣不像是找那串珠,在你出去的時候,我看見她到書房翻了一通,貌似像在找一本書,這讓我真是想不通了。」
「書?」我看著祝倩,實在想不通這丫頭到底身上有多少秘密。只聽邱瀾說道:「也罷,先把她性命暫且救下,等她醒了來,再細細盤問。」
邱瀾上前一把將祝倩抱起,與我出了廂房,徑直往那後院走去,中間經過一段長廊,我邊走邊問道:「鯰魚,方才那死去的太太復活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婉儀姑娘怎麼不見了?」
邱瀾聽我說這話,口中咦了一聲,「復活?誰不見了?」
趁著這會兒,我和邱瀾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下,只是把我看到那太太掛了念珠的事省略沒說。邱瀾停住腳步,眉頭緊皺,似乎也茫然的很。
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輕嘆道:「這裡古怪事太多,我也一時想不通,這樣吧,我們還是快點解掉麒麟降再說。」
說話間,二人已穿過走廊,面前陡然出現一大片花園,此時夜色撩人,看上去倒是一處不錯的景緻。邱瀾走到一條石頭長凳前,將祝倩輕輕放了下去。忽聽那祝倩夢囈般急切地叫道:「陸朋,快跑」,說完又悄無聲息了。
我看祝倩面目浮腫,白皙臉龐上的黑色絨毛越來越粗了,看來這麒麟降中得不輕,心下也不由擔心起來。邱瀾見我緊張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陸朋,看來你倆真是天生一對,自己都到這份上了,還在為對方著想啊。」
我面色一紅,轉而說道「鯰魚大哥,你說笑了。」
邱瀾點了點頭,正色道:「這丫頭中毒著實不輕,看來先得救她了。」我不解地問邱瀾:「我們都同樣中了麒麟降,她似乎比我還嚴重的多?」
邱瀾笑道:「你是子時生辰,本來就發作的晚,再加上她誤服了假解藥,恐怕現在比你要嚴重十倍了!」
邱瀾嘴上邊說著,右手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小木瓶。
我見狀驚奇問道:「這便是那解藥?」
邱瀾頷首道:「你可別小看這一丁點,全天下可是獨一份啊!這東西還有個學名叫麒麟散。」說著,從瓶中倒出些粉末在手上,順手把那木瓶子擱在腳下。我看那粉末黃中帶白,一股刺鼻的說不出來的氣味,我忙把鼻子捏緊轉頭避開,問道:「鯰魚,這什麼玩意兒,感覺嗆人的很,你不會把你家的胡椒粉帶過來了吧?」
邱瀾笑罵道:「去你的,小子我看你滿嘴跑火車,你拿你家胡椒粉試下,看能不能解這麒麟降?」
我聳了聳肩膀,咩嘴笑道:「你還別說,還真他媽像啊!」
此時我見邱瀾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又有了解藥,多天來的煩悶壓抑排解了不少,頓時人也放鬆了不少,開始調侃起來。
「對了,我說鯰魚,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啊?和我說下吧,別賣關子了。」
邱瀾一邊用手擠開祝倩的嘴唇,一邊將那粉末倒在祝倩舌頭之上。他頭也不回,徑直答道:「我也是受人之託,之所以卧底徐龍槐身邊這麼久就是怕他拿到念珠,至於你徐龍槐早就把你底細查了個底朝天,沒有你,他壓根到不了這裡。」
「好了,再休息個把時辰,這丫頭也算是把命撿回來了。」邱瀾直起身拍了拍手,一雙小眼睛朝我看來。
「這麼快?!也未免太神奇了吧」我嘖嘖稱讚道。
此時,邱瀾繼續說道:「這解藥是那黑衣人給我的,讓我救你性命,這次算是破戒了,居然順帶把徐龍槐妹妹給治了,希望他不會怪罪於我。」
我奇道:「你不是和那黑衣人很熟嗎?難道他還會責備你?!」
邱瀾點了點頭,正色道:「說來你也不信,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很多事都是他和我講的,剛才我說受人之託,說的就是他!」
我一陣陣驚奇,敢情邱瀾也是個迷局中人,看來一切的謎團都要找到黑衣人才能解開。
只聽邱瀾一陣嘆息,說道:「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麼會如此聽命於他,甚至卧底徐龍槐身邊這麼久吧,那是因為我被他下了比麒麟降狠毒百倍的邪術!」
我原以為黑衣人和邱瀾是一夥的,可聽邱瀾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驚呆了。看來這黑衣人才是真的老謀深算,徐龍槐和他比起來,恐怕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那麼他到底是敵是友呢?還有那張寫著有詐提防黑衣人的字條又是誰給我留下的呢?
此時已容不得我多想,邱瀾催促道:「好了,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還是快點把你的麒麟降解掉吧,我的事以後有機會和你細說。」
說著,邱瀾將我拉到一旁,彎腰去拿那麒麟散。不料手卻摸了個空,那瓶木瓶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和邱瀾面面相覷,吃驚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一旁祝倩動也不動,自然不會是她。此時正是月明星稀,除了我二人,園子里再無半分聲響,究竟是誰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救我命的麒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