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指甲
二奎的臉色很難看,因為這木門上的指甲,更因為這木門上曾經發生的事情!
人,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瘋狂地用指甲在這樣的木門上留下那麼深的划痕?甚至是指甲!
那造成這些痕迹的人會有多絕望?
我看著二奎,沉默地點了點頭,即便我知道這木門后可能隱含了巨大的危險,但兄弟相求,我不能拒絕!
「走!」
二奎見我點頭,低喝一聲,伸手就去推木門!
木門上沒有鎖,更沒有見什麼絆子插銷,按理說應該一推就開!
但是!
二奎猛地用力后,木門只是輕輕晃動了一下!
門沒開!
這顯然不是我和二奎預料之中的結果。
「這麼沉?」我和二奎對視一眼,不由心中一沉。
「來,咱們兩個一起!」
二奎低聲罵了句娘,語氣不善地說道:「老子倒要看看這木門後到底是什麼樣,要讓老子發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弄死他!」
我和二奎一起用力地推門,但這扇看似並不大的紫色木門,居然猶如石門一般沉重!
木門後面沒有什麼東西擋著,這點我還是可以感受地到,唯一讓人很難理解的是,重量是木門本身的!
「媽的!老子還不信了!」
二奎發了狠,把火把放到一旁的牆角,扎馬步,雙手放到木門上,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發力!
在部隊的時候,二奎跟過一個部隊的老兵油子學過點橫練功夫,通俗來說,就是硬氣功!
也正是憑著身上的一身橫練功夫,二奎這傢伙在部隊才混地風生水起。
「喝!」
二奎一聲低喝,臉都因為發力變成了紫色,但木門卻被緩緩地推開!
我看到這,趕緊也猛地用力,和二奎一起把木門儘快推開!
「支呀!」
隨著一聲沉重艱難的支呀聲,紫色木門終於被我和二奎推開,這時一股很是潮濕的味道撲鼻而來,就像是在海邊一樣,空氣中帶著潮濕的味道,潮濕的味道里又帶著幾分大海的腥味!
「呼呼……」
二奎大口喘氣,只是推一個木門,就讓他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沒事吧?」我看著二奎問道,然後低頭彎腰把牆角的火把拿了起來。
「沒事,有點脫力,不過一小會就過來了。」
二奎擦了擦汗,搖了搖頭說道。
「那趕緊走,火把已經燃燒一半了。」
我看著只剩下不到二分之一的簡易火把,心中有些擔憂。
從剛才下來到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說起來一點也不長,還不到一頓飯的時間,可二奎做的這簡易火把只是用一把筷子做的材料,能夠支撐這麼久,已經超出我的預料,可也就這樣罷了。
再拖延下去,火把可真要滅了。
二奎看了火把一眼,自然也知道我的擔憂,出聲說道:「我做這火把最多也就用大半個小時,估計還能燃燒二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
我看著二奎:「不管看到什麼,咱們就走十分鐘,到了十分鐘立馬回去!」
「明白」二奎點了點頭。
時間緊迫,我和二奎也就不再廢話,二奎借過火把后,拿著匕首率先走到前面,匕首在火把的照耀下散發著寒光!
「嘩嘩……」
踏過紫色的木門,一陣嘩嘩的流水聲忽然傳了過來,這讓我忍不住一愣。
木門之外,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然後木門之後,居然是小橋流水的嘩嘩聲,一步之隔,卻彷彿兩個天地!
二奎和我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往下走。
紫色木門后的通道和剛才下來的通道大致一樣,但比較寬,容納兩個人並排行走也不顯得擁擠。
周圍的牆壁和腳下的地板也是青磚鋪就而成,而且明顯可以看到的是,通道裡面非常地潮濕!
一股隱約有些腐朽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還帶著幾分腥味!
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腳下的青磚上濕漉漉的,沒有方才的血跡,只是單純的潮濕,但仔細看地話,會發現這濕氣的水滴有些黑!
黑色的黑!
邪惡的黑!
踏踏……
通道內,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外,就只剩下我和二奎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心頭一般,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尤其,通道內似乎更冷,給我的感覺好像零下一般,沒幾分鐘,手腳就凍的有些僵硬!
連火把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也彷彿失去了溫度,好像散發的是冷光一般。
「嘶~這他媽是地下冰窖嗎?」二奎一臉蛋疼地說到。
我跟在二奎後面,加快腳步往前走,結果就在這時,前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噓」
二奎耳朵尖,率先聽到聲音,趕緊朝我做了個手勢,然後噗的一下把火把吹滅!
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從前面傳來。
我和二奎僅僅貼著牆壁,聽著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通道裡面沒有見什麼分叉口,也就是說這是一條直通道,我和二奎根本沒有能夠藏身的地方!
說不得,只能玩硬的了!
幸好,二奎這傢伙的身手我還是信得過,只要對方不是厲害地誇張,尋常兩三個人,在二奎手裡撐不過半分鐘!
心中微微淡定,我朝傳來腳步聲的前面看去。
腳步聲聽著近,但實際上卻好像挺遠,我和二奎等了五六分鐘才看到前方黑乎乎的通道出現一抹亮光!
「小九,一會你別動交給我,這地方空間也不大,我怕誤傷你。」
二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點頭小聲說道:「明白,一切交給你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亮光也越來越明顯,我看著前面的亮光,心想這通道前面肯定有彎道,不然的話亮光早就傳過來了。
亮光近了,我這才發現,原來那亮光是由一個紅燈籠發出來的,看起來亮,但實際上還不如二奎做的小火把,視線也自然談不上好。
我甚至都懷疑,憑那麼一個紅燈籠,除了腳下,還能看清哪裡?
所以,等到拿燈籠的人走地離我和二奎只有五六米遠,我們兩個也沒動,因為我們看得清楚,對方八成看這邊還是一片黑!
距離這麼近!
二奎拿著匕首放在背後的手幾乎都要舉起,然而就在這時,紅燈籠居然停了下來!
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