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底線
左蕭蕭見他們倆的互動,心猛地抽搐,佐佐是否還記得乾爸肖劍晨?這麼大的孩子性子不穩定,誰對他好還是壞,他會立即表現在臉上。
孩子現在和徐文浩親近,忘記了肖劍晨這個乾爸也是常情!不行,我得提醒他。
左蕭蕭毅然的做了一個違背自己意願的決定,答應去參加學校的活動,先把佐佐的心拉到自己這邊。
她心思在片刻流轉,裝作*道:「是不是非要我去啊?那,我得考慮一下喔!」
前面的一大一小頓時對著相視一笑,徐文浩手在佐佐臉上輕輕颳去淚痕,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笑得舒心詢問道:「我們今天在外面吃頓飯吧!」
佐佐歡呼的舉著雙手贊成:「爸爸,我要吃小牛排,三文魚大海鮮..出發了,海鮮城!海鮮城!」
左蕭蕭隨口問道:「什麼海鮮城?「她本來想反對的,可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其他,說完又懊惱的掐了掐手心。
徐文浩解釋道:「之前帶他去過一次,佐佐就記住了,看來他很喜歡那裡!一個自助的大餐廳而已。」
「媽媽,你不知道吧,會有好多人歡迎我們,對著我們鞠躬,喊董事長,」佐佐突然頓住,捂著嘴眼珠亂竄的看著徐文浩。
那模樣看的徐文浩好笑的放慢車速,安慰道:「不要緊,那種模擬的遊戲好不好玩?」
左蕭蕭的疑惑釋然了,嚇了她一跳,徐文浩如果把佐佐當成兒子到處帶的話,引起軒然大波那是肯定的,對徐文浩的名譽,對佐佐的學校生活都是會有很大影響的。
她想徐文浩不會做這麼沒腦子,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然而她並不了解徐文浩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何種痴迷的狀態。他已經不怕世俗的眼光,他這樣身份的人不僅要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而且是一心逃離他的女人。
所有人知道這種情況后,都會覺得徐文浩大概是掉下海后,腦迴路沒修復好的緣故!最後連支持他娶左蕭蕭的父母也叫他低調些,不要讓媒體有文章可做。
徐文浩依然我行我素,對於外界的旁敲側擊都是一句無可奉告結束!這些事情徐文浩遮掩的很好,加上左蕭蕭不愛看八卦新聞,所以她並不能感同身受。
學校里佐佐的身份是以王徵外孫出現在登記冊上,父母欄用的是徐文浩作為監護人,上面並沒有左蕭蕭的任何信息。而且這些信息都是加了密的,一般人不可查閱,徐文浩又給了學校一筆贊助費,用來堵住閑人的嘴。
左蕭蕭聽見佐佐樂呵呵地說:「爸爸,我這次去還要玩!」
徐文浩卻拒絕道:「這次咱們不玩那個男人玩的遊戲了,換一個好不好?」
「為什麼呀?我覺得挺好玩的呀,換什麼遊戲更好玩一些?」佐佐搖晃著腦袋追問。
「今天,媽媽不是一起去了嗎?咱們不能只顧自己,得帶上她!還有一段路,你們先閉目養神,到了我叫你們!」徐文浩帶偏了佐佐的思路。
「好吧,我聽話閉眼。」佐佐很是合作。
徐文浩在倒車鏡里盯著左蕭蕭的臉看了半天,左蕭蕭有點羞赧地撇開眼,往後座的角落,他主駕的椅背後縮了縮,這樣他就看不見自己了。
「你能好好開車嗎?我和佐佐的小命可是交到你手裡了吶!」左蕭蕭忍不住提醒他。
徐文浩呵呵一笑:「真的都交給我了嗎?你放心,我寧願不要我的命,也不會拿你們的命開玩笑!我死也要死在你們前面。」
左蕭蕭有點抓狂:「...你,你,掃不掃興....」
徐文浩捋了捋前額長出來的劉海,笑道:「還真是,掃興呢!你睡一會兒行嗎?」
「好。」左蕭蕭應道,閉上了眼。
徐文浩這才將目光從後視鏡上收回來,望著暮色下的道路。五月三十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她終於願意一起出去吃飯了!這令徐文浩內心雀躍不已,長久以來的努力使目標進了一步。
追妻之路果然如姜原他們說的一樣,很長很難....都是因為自己之前的失誤,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古話說的太對了。
還有一天就是兒童節了,學校的活動今明兩天是該和佐佐好好籌謀一番。
暮色中的遠山,灰暗如岱樣的壯麗。蒼茫里,路邊往後倒退的白楊和青松碧翠可見。微風搖曳著它們的枝葉,在晚霞的映照下,顯得蒼勁挺拔。婆娑的枝葉透著一抹斜陽的餘暉,斑駁的斜陽就掛樹梢上,一點點地墜落。
海鮮城顧名思義,吃海鮮的地方,那麼就要遠離了城市的宣洩,靠著近海域的地方而建。
因為她喜歡吃海鮮,這所海鮮城就是為她而建,開起來有大半年,這個小女人還是第一次來。這是他為心愛之人建的一所城!
同一個城市的另一端,李家父子對於秦放是仇恨的,但所表現出來的卻迥然不同。李庭夜直接是找秦放賠命,李恆豐則是痛斥一頓讓他給文麗父母傳話,要派人去將屍體領回,葬於李家祖墳上。
秦放對他的做法表示有異議,卻被李恆豐一句:你是她的什麼人?有資格說話嗎?打了回來。
秦放失魂落魄的回來,告訴梁佩林夫婦李恆峰的原話。梁佩林沉默了良久,跳起來去打電話了。過了好一陣子回來,彷彿霜打了茄子似的,將文麗是李恆豐孩子的事哭訴給文鑫宇聽。
文鑫宇只是抱著她,手撫著她秀美的背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想要麗麗死後回家也是對的!但墓碑上決不能有他的名字,我會堅持和他談這一點的,麗麗要不是嫁過去,也許還好好的活著,給我們兩老送終!」
梁佩林也哭道:「我把孩子送到他身邊,他竟然沒有好好保護麗麗,讓他老婆的野種把麗麗害死!要不是野種打傷秦放,麗麗有秦放保護著那裡就會被抓走?」
「他們李家的保鏢都是孬種,兩個人都沒死,偏我的麗麗被抓去,要不是被他們折磨的不想活了,她能往槍口上撞嗎?這個該死的李庭夜,賤種!李恆豐殺死我女兒!屍體絕不給他,女兒是我的!他們逼死了還想幹什麼?「梁佩林激動地喊道。
文鑫宇拍了拍她,像哄孩子似的:「佩林,佩林,你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控制情緒啊,秦放還在這呢?」
秦放道:「三爺,三夫人,麗麗是為了我而死的,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們吧!我會替麗麗為你們盡孝!」秦放撲通跪在了相擁的二人面前。
文鑫宇轉臉,伸手去拉秦放道:「你先起來,咱們再說。」平時還算保養得當的臉上,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的模樣。
梁佩林撐著文鑫宇的肩,站了起來用抽紙替文鑫宇擦了擦臉,自己又胡亂擦了臉。才對著秦放道:「你來,仔仔細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景,還有麗麗說了什麼話。都說給我們聽...我替麗麗認下你這個做哥哥的,」
「以後你就是我們文家三房的人,文家現在是大廈將傾,傾巢之下,你不會嫌棄,認為我們利用你?」文鑫宇單刀直入的說明形勢的嚴峻。
秦放信誓旦旦道:「不會!這是麗麗的心愿,也是我的,我會盡我最大努力保住咱們三房!」
文鑫宇老淚眾橫:「秦放,叫我一聲爹!」
秦放大方的絲毫沒有扭捏地喊了聲:「老爹!」又對著梁佩林抱赧地喊了聲:「媽!」
文鑫宇和梁佩林似乎看見遠方的文麗在空中笑著說:「這下我放心走了!」
人世間緣分這東西,如徐志摩麾下說的那麼輕巧: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文鑫宇念叨著:「我們要學會珍惜生活的每一天,因為,這每一天的開始,都將是我們餘下生命之中的第一天!佩林,我也要勸你,麗麗已然不在了,那麼我們就好好的活成她希望的那個樣子!你若累了,就靠著我,我若死了,還有秦放呢!」
梁佩林淚裡帶笑:「你,胡說什麼,我說不定死在你前面...」
文鑫宇悵然道:「非也,非也!男子的壽命終究短於女人,所以我要給你找個依靠!」
梁佩林道:「我倒是情願死在你前面...」
「又開始胡說八道,一點科學都沒有,秦放!你說是吧?」文鑫宇調侃的活躍著論生死的低壓氣氛。
秦放愁眉苦臉的嘿嘿一笑,怪異的模樣逗樂了梁佩林。三人計劃了文麗的葬禮等各項事宜,秦放又陪著兩人去警局認領文麗的遺物,並對白龍等人的惡行提出了起訴。
回到家,李家的管家已經等在門外,向文鑫宇討要文麗屍體,並用密封車廂運來了冷凍的冰棺。
梁佩林一件這架勢氣得火冒三丈,衝過去手指著管家的鼻子大罵,讓李庭夜這個龜孫子滾來。
管家尷尬的辯解說:「少爺隨後就到,我們是先來接少夫人回去的。」
「接個屁!我的女兒,憑什麼弄到你李家去發喪?真是好笑,逼死了我女兒,還想要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寧?你們李家還真是歹毒!都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梁佩林被文麗的死刺激的也不顧及什麼面子了,站在家門口就開始罵街。但好在她良好的素養,並沒有對著管家似潑婦一般拳打腳踢。
文鑫宇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叫李恆豐親自來!」說著半抱著梁佩林就往家裡走。
管家想要跟進去,秦放搶先一步用肩輕輕一頂,把管家頂了個趔趄,露出不屑道:「對不起!我要關門了!」砰的大力一推,門貼在了管家的臉上。
管家站在原地,臉紅脖子粗的血壓直衝腦門,這一家人真不識好歹,尤其是那個臭保鏢秦放!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教訓他。3359